“恩。”林锐点头。
“可以啊，上次见还延毕，这么快就混出国深造了。”段敏敏笑看孙陶，“你同学有俩把刷子。”
为南天文鞠了一把辛酸泪的孙陶说：“林锐鞭策的好。”再不毕业他都快被林锐的铁血手腕逼疯了。
是哟，段敏敏也就客气一句，没往心里去，问林锐要了南天文的联系号码，她比较好奇私人机出国有没有食品限令。
林锐瞄了她一眼：“你要自备干粮去国外公干。”多勤俭的想法，“敏锐穷到这地步呢？”
穷是真穷，不过还不至于，自己人面前段敏敏也不打肿脸充胖子了：“哪能呢，我去国外不是要经过卢奇那么？坐航空公司的飞机我想请机长停一脚，他也不可能答应，你看年关马上到了，咱们在国内吃香的喝辣的，卢奇、钱谦啃面包却啃的要发酵了。”乘私人机出国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坐一次少一次，她想带点国货去给他俩解解馋，摸摸鼻子，“你飞机什么型号，油箱够大吗？需不需要中途加个油。”
林锐顺着她：“你觉得需要就需要。”
“食品限制呢？”
“加油停F岛吧，肉制品可以少量入境，记得抽空包装，只供个人食用，其他的都没大问题。”林锐缓缓的交代。
好好好，段敏敏喜笑颜开的边翻通话记录边对着厨房喊：“关权，出来做笔记。”
在厨房帮老陈做晚饭饭的关权灰头土脸的摇进了客厅，他穿着蓝色围裙，胸口中央有一片晕开的鱼型油渍，是老陈的脆皮鱼在下锅的一瞬，垂死挣扎蹦出来的杰作，他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油腥味，哀怨看着段敏敏：“老板，做饭太难了。”
段敏敏正拨通电话中，挥手：“熟能生巧，你自动请缨的怪谁。”她这个秘书如今有点秘书样了，她基本走哪带哪，这趟出国少不了他，便捎着他来了林锐的窝，第一次登门他不好意思吃白食，非缠着老陈要一展身手。
进了厨房，身手好不好段敏敏没见着，但他嗓子确实不错，他们在客厅聊天，三四个人的音量加一块也盖不住他时不时袭来的尖叫。
“别废话了，准备好纸笔，做点你秘书能做得。”段敏敏被关权的高八度闹得头疼，没好气的指挥他。
自作自受的关权吊着眼尾，两手油腻腻的他在围裙上反复擦拭了几遍，从大个手里接过了夹着钢笔的本子。
等电话接通，段敏敏倒嘴对着手机，“卢奇，我，段敏敏，你嘟囔什么？还没睡醒呢？钱叔呢，起来没，后天我坐私人机出国要在你那经停，你们想吃什么我能带过去。”
卢奇那隔着时差还是早晨，懒洋洋的接听了电话，眯瞪了一会儿，从段敏敏的连珠炮话语里迅速摸出了头绪，激动的心尖乱颤有点不敢置信：“真的？过海关不查吗？”
“不查不查，快，说你想吃什么，香料干货你要吗？香肠腊肉泡菜皮蛋豆腐乳，能长时间存放的，我一样备一份争取一次给你带齐。”
卢奇在电话对面兴奋得小跑去拉钱谦起床，不懂就问，“泡菜也能带？老泡菜水呢？能啊，那你给我装一桶过来，我起个泡菜坛子，小桶就行，做引子用，你犯不着搬个缸子过来。”
“有想法，泡菜坛子里的豇豆仔姜小米辣你那没有吧，你咸吃萝卜淡操心，飞机上有冰箱保证坏不了。”
一边捏着笔做记录的关权摇摇欲坠：……老板，私人机不是这么用的。
说到吃，素有民以食为天心德的段敏敏和卢奇、钱谦一人一句聊的密不透风，直到开饭才挂了电话。
大家起身换到饭厅，快憋死的大个赶紧斜插到段敏敏身边：“妹子，不是我嫌弃你糟蹋林锐的飞机，我单纯觉着你是吃饱了撑得，卢奇那没唐人街？有必要打国际长途，还打出了赶集大妈讨价还价的风采，特别像一群土包子。”
“当然没有。”段敏敏惊愕的看了眼大个。
“不会吧，我以为全世界到处都有唐人街来着。”大个惊愕的看回去。
段敏敏黑线罩顶：“也不知道谁土，你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没事多翻翻历史书，唐人街属于历史遗留问题，以前有，现在早没了。”将来估计也不会有，里面隔着民族仇恨了，她拉开座椅，撞开大个，把身边的位置空给了林锐，转而朝对面的孙陶开口，“哥，超市用购物卡是不是还打折？元旦快到了有活动吧，明天把你的大G开上，我要去拉货。”
垫后的关权：老板，大G也不是这么用的……算了，私人机都可以运土特产，区区一辆大G拉什么不是拉。
关权安下心来记全了段敏敏的需求，粗略数一数感觉明天能搬空半个超市。
吃了这顿饭睡一觉，新的一天，段敏敏直奔Z市最大的连锁超市，办卡采买打包忙得不亦乐乎。
到登机这天她拖了十口大箱子，让私人机的空乘，优良的仪表有了一丝崩坏，最后凭借职业素养忍住了。
段敏敏装没看见，站在体型超出她想象的飞机旁边和林锐道别。
那人拢了她衣领叮嘱：“去了后记得只干你该干的，遇见奇怪的事或人不要冲动不要好奇，几天时间，你也查不出所以然，有任何问题和我联系，我来处理。”他掏出游学时住的公寓钥匙交给了她，不无担心的抱了抱，“大使馆的电话背下来了吗？”
段敏敏仰头点了点，下巴磕着林锐的胸口，心跳声咚咚传来：“你放心，不出头不逞强，我有几斤几两我心里清楚。”拿脸蹭了他身上的些许味道，拍拍他的后背。D业的车在不远处等着，黑色的车身在阳光下泛着亮，开车的是周小亮，降下车窗五官在盛阳中有些模糊，似乎对她笑了笑，段敏敏随即松开手，“忙你的去吧。”
林锐若有似无的亲了下她的耳朵，目送她上了飞机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