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珍能在外找夏天的麻烦,可窥其心理素质的强大,岂会因为段敏敏的威胁退缩,说好了要有铲除异己的精神,她陷在饭菜里打滚被旁人看了笑话,谁管你法律不法律,先拉个垫背的大家一起丢脸才是正经事。
段敏敏看着油乎乎的爪子伸过来,抬腿准备一脚下去,动作行云流水很漂亮,呃,居然踩空了,她三十五块钱的板鞋刚穿了一个月,还没回本了,被飞溅的汤汁染成了橘红色,好心疼啊!不知道洗不洗的出来。
段敏敏幽怨的瞅着拦住小珍的安慧,大姐,你很不按牌理出牌,我有点慌。
你俩真不考虑跟我打一架吗?直接开除学籍不好吗?看我真诚的眼,不送你们去隔离区,我晚上可能睡不着觉。
安慧接收到段敏敏的眼神后,心在揪疼,出门没看黄历遇见了恰查某,她抱住小珍耳语了几句,神奇的化戾气为祥和。
段敏敏倒不惊奇,能操控小珍情绪的人非孙陶莫属,果然她的陶陶哥这会儿装模作样的吃完了最后一口饭,把空盘子推开,抱着手臂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小珍,比美杜莎的头还管用。
安慧得以喘息松开了石化的小珍,她挪开脚步站到了干净的地方,无视自身的狼狈。
“段敏敏,饭你泼了,气也该出了,小珍刚才的口气不好我代她再给夏天道个歉。”说着弯下腰去向宕机中的夏天求原谅,不等夏天的善良冒头,她直起腰身,望着段敏敏的眼睛,脸上流露出诚恳,“请你不要去政教处好吗?”
“不好。”
段敏敏的软硬不吃让安慧很是头疼,整件事完全脱离了她的计划:“我可以劝小珍调换寝室。”
“不够。”
“那你想怎么样?”
段敏敏玩味:“你让我想想。”
安慧说的越多她越觉得有意思,示弱装可怜博同情,以退为进,一水洗白的套路。这种公关团队几个臭皮匠想出来的招不说多高明,但安慧用的太得心应手了。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以安慧的脑子和反应速度能和小珍一个憨货混在一起,她图什么?她费尽心思的帮小珍欺负夏天,已经上升到公然侮辱的高度,挖坑挖的处心积虑,打个圆场都不忘留一手,她和夏天有血海深仇?
人的欲望虽然很复杂,但广义区分无非财色。
难道安慧也喜欢孙陶?段敏敏真没看出来,求财?夏天才是款爷好吧,安慧能认出两三万的包,会有眼无珠的分不清真假女大款?
安慧和小珍走的近,不可能不知道夏天的家境,既然知道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煽风点火将矛盾激化。
段敏敏神来一笔的指着小珍问夏天:“夏天姐,她的成绩是不是非常好?”
夏天在争斗中充当着边缘人物,有段敏敏这个黑骑士在,她数次加入战局连台词都没分到一句,内心无比挫败。
突然被点名,见段敏敏手指着小珍,眼睛看着安慧,她不太自信的询问:“敏敏,你到底在问谁?”
段敏敏笑了,她没有猜错,安慧的脸色大变,这个问题有没有答案不重要了,她收了手:“夏天姐,你坐着等一会儿,我马上完事。”
夏天乖乖坐在一边想哭,她的存在感够低了,她们一定要将她无视到底吗?
段敏敏对安慧勾手指头:“我想好了,你过来。”
安慧的淡定被瓦解,段敏敏的手指勾住了她的神魂,强行拖动了她的脚步,她在靠近每一步如踩上了刀锋,短短的距离让她大汗淋漓。
段敏敏不着急,耐心的等着安慧走到足够近,她露出恶魔微笑:“我知道你的小秘密了。”
安慧吞咽着口水:“我的,什么小秘密?”没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前,她不愿相信段敏敏有洞察人心的本事。
段敏敏大方,让安慧死个明白:“小珍挡了你拿奖学金的路还是你考研的路?那是个狗皮膏药,被她发现你想借刀杀人,这辈子你都甩不掉她。”
夏天软乎,夏天的老子能拿到航班名单,身居要职靠的可不是和蔼可亲,安慧帮着小珍把事情推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到时候夏叔叔知道女儿在学校里被传的如此不堪,肯定把准备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小珍扒成秃毛鸡。
安慧扭头再去找夏天求求情,假意自己同样是受害者被小珍蒙蔽了双眼,以她对夏天的了解,一说一个心软。
算盘打的噼啪响,要不是地点不对,段敏敏能为安慧送上掌声一串。
安慧撞到了铁板,段敏敏比陈咬金厉害多了,她神色不安,光速倒戈:“我能将功赎罪吗?”
“不能。”
“段敏敏,我并不是针对夏天,有我在不会再让小珍欺负夏天,你相信我。”
识时务者为俊杰,安慧无疑有她的长处,可惜段敏敏看不上眼。
“今天你脱不了身。”
“为什么不能给我个机会,你有办法时刻护着夏天吗?”安慧翻脸比翻书快。
段敏敏笑如罂粟:“因为你这样的,养不熟。”
为了自己的利益,拿何其无辜的人当垫脚石,还大言不惭不是针对,夏天的靠山在隔壁桌坐着,安慧有什么资格和她谈条件。
段敏敏叫了一声哥,孙陶站起了身,经过段敏敏馈赠了笑容一枚,然后毫不犹豫的朝夏天而去。
段敏敏撇嘴,某人当初在林锐的问题上,指责她见色忘义,轮到他自己不见得多义气,为了搭救他的小心肝她午饭只吃了一片笋,他笑一下能管饱吗?现在还要看他俩秀恩爱有没有天理了。
孙陶对着夏天伸手说明了一切,段敏敏打抱不平是受了他的许肯,小珍和安慧各自被不同的原因刺激的呆不下去,跑了。
孙陶牵着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夏天,神仙眷侣般的飘回到段敏敏面前:“我和夏天先走了,你呢?”
“没看满地饭菜啊?我倒的不得我收拾。”食堂大妈在角落里虎视眈眈的盯着她,手里攥着拖把,无言控诉她毁坏了他人的劳动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