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哥你好。”徐图之打了招呼,松了手,眼里全是孙陶的板寸,和他身后那辆拉风的越野,“你的车能开进来?”
孙陶顺着徐图之的问话瞄了眼爱车:“我和这学校的老师熟,给办了车证,不常来,今天全为了我妹跑一趟。”
徐图之晕晕乎乎的点头,他个子不矮,可比孙陶还差了点,视线收回来,瞧见了孙陶胸口的红色刺绣,是隔壁大学的校徽。
世界变幻莫测,又一个矛盾体登场,开着顶级豪车,刮着青皮发型,身型笔挺举止成熟,偏套了件学校赠送的校服,能驱车进名校,说是和老师相熟言之凿凿。
徐图之也算见过世面,老师能管到校务这一块吗?孙陶作为一名在校学生,神通广大的把名校的高层关系打通了,放别人身上是一件极其值得炫耀的事,而到了他嘴里,归纳成一个字熟。
他兄妹二人站在一起,单凭这份气度,也令人不容小觑,段敏敏自诩超级富豪,初始他只信了富豪两字,现在看来她的超级并不是虚言妄语。
孙陶出现的很突然,为了接段敏敏吃午饭,集训还没有正式开始她有半天的空闲,但不想放徐图之鸽子,于是提议在学校吃。
孙陶驳了她的提议:“董擎岳和大个在饭店等着了,你自己算算多久没和我们碰面了,不谈生意不走动,你也不怕老董说你现实。不行你把徐同学带上。咱们今天没重要的事,就指着你去聚一聚。”
段敏敏被扣了顶大帽子,当下问了徐图之的意思,他一个上午接收的讯息有点多,需要缓缓,婉拒了段敏敏的邀请。
孙陶客气的声称,以后机会还多,带着段敏敏离开了,等车出了校门,他笑着问。
“几个意思,换山头了,林锐已经是过去式?”
“你是林锐的眼线?”她被打上标签了吗?从今往后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杜绝和所有异性接触。
“我是你妈的眼线,昨晚通宵,早上刚准备补觉接到段阿姨的电话,问我知不知道你在Z市。”
段敏敏被安全带勒的难受,在副驾驶上扭来扭去,突兀的问:“董擎岳是不是想单干呢?”
孙陶正拐弯,车尾甩直了才回答:“有点那意思,他想和你谈谈。”
“要钱?”段敏敏从头到尾没拿董擎岳当员工看,他走和孙陶说一声就行,能和她谈的事无非是钱。
“钱他赚够了,估计是想要你的人。”
孙陶逗段敏敏,她没误会,董擎岳大她二十三岁,能当她爸的岁数,她误会不起来:“什么生意?”
“详细的我没问,老董口风紧,你俩见面聊。”
孙陶定的饭店不远,十分钟的车程,到了包间四个人一顿热络,吃完饭才开始谈正事。
董擎岳张口对段敏敏说他准备开家物流公司。
段敏敏捧着菊花茶小口小口的喝着:“物流我不太懂,怎么想到和我谈?”
董擎岳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孙陶和大个说:“我想开国际物流。”
段敏敏猛然抬头,把面前的三人一起纳入眼中:“你们?”
孙陶笑眯眯的,声音里含着愠怒,“我们怎么呢?”如今的他情绪收放自如,一扫用餐时的亲昵,眼底流露出浓烈的警告。
段敏敏夹起尾巴,缩进沙发里:“你们都知道呢?”
大个坐的最远,恶狠狠的对段敏敏说:“咸鸿越的事闹的那么大,你以为本是隐形,还是我是隐形,你和老头瞒的严实,老子查到上个月才查出来你俩勾兑些啥。”
孙陶在大个身边,顺手照着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给谁当老子,她是你小姑。”
段敏敏这个小姑歇菜了,幽怨的瞄了董擎岳一眼:“开物流公司是真是假?”
“真的,本能操控海上货运,他有这方面的资源,正好借来用用。”
“杜伯伯那儿呢?”
孙陶接话:“找你之前我和干爹通过电话,他让我看着办。”
事情已经败露,段敏敏干脆耍赖皮:“不告诉你们是杜伯伯的意思,杜家的家事,我总不能擅作主张,你说是吧,陶陶哥。”
大个跳了起来,冲到段敏敏眼前,指着她的鼻子喊:“你少来这一套,对着孙陶撒娇没用,你也知道是杜家的家事,我?杜晓,牛高马大你看不见?段敏敏啊段敏敏,你真当你是大罗神仙,本的父母怎么死的?你把他们家族逼急了,他们能要你命,到时候谁救你?”
段敏敏火上浇油:“林锐。”
靠,连孙陶也忍不住了:“林锐知道罗才司尔特?”
段敏敏继续没皮没脸的往孙陶身边蹭:“知道,知道。”要死大家一起死。
孙陶冷静把段敏敏推开:“你觉得拉林锐当挡箭牌,我们不敢收拾你?敏敏,林锐这会儿在哪?在门口吗?”
段敏敏不蹭了,她准备跑,一直默默无语的董擎岳不知何时挡了她的逃生路,专门给她准备的鸿门宴,能轻易让她脱身?
段敏敏被瓮中捉鳖,动弹不得,她破罐子破摔:“你们想怎么样吧。”
大个掐住段敏敏的脸:“你还厉害了,你哥不舍得打你,我不敢打你,老董不能打你,你妈总可以收拾你吧,我听说你妈上次想揍你没找到鸡毛掸子,我下午就邮寄一打给她,顺便跟她聊聊你无法无天的事,让她帮你抻抻皮。”
段敏敏被大个掐的眼歪嘴斜,见孙陶别开眼,董擎岳事不关己,脸肉又疼又麻的告饶:“我错了,我真错了,咱们有话好好说。”
杜晓这才撒开了手,不解气的追加了一枚脑嘣,弹的段敏敏龇牙咧嘴,闷声坐到了一边。
孙陶叹了口气:“敏敏,事有轻重缓急,小事你不说我们不介意大不了揣着明白装糊涂,可大事你不说,出了问题,在场的这几位你看哪一个跑的掉。我们知道斩草除根,对方不知道吗?”
段敏敏无言以对,世间事哪有什么万全之策,她受人之托,能力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