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和段敏敏当了三年的同学,号她的脉精准无比,看她启动装傻模式没有多言,笑了笑走出卧室,在门边脚步微顿回首补充了一句:“我的卧室在你隔壁,欢迎随时叨扰。”
段敏敏饮恨撕扯着床上的枕头,臭小子就会嘴上占便宜,等卧室门关上,听见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她跳下床当空挥拳,总有一天要你好看,大尾巴狼。舟车劳顿让她有些脱力,疲软的收了拳头,懒洋洋的钻进了房里的浴室。
看着一应俱全的洗漱用品,段敏敏坐在球形的大理石浴凳上,一边拆包装一边拉开黑色浴柜看里面的放了些什么东西。
一层囤的新毛巾,二层放的新女士内衣,三层是所有女性用品包括那几天。
林锐的大气由此体现,此人给她准备东西,绝不会计较应不应该,一切以她需不需要出发。
她现在是不化妆,如果出了社会到用化妆品的那一天,估计他给她买护肤品彩妆一样不手软。段敏敏感觉自己被惯坏了,居然有点理所当然的心态,洗了个战斗澡,没动头发,带着水汽睡觉容易得偏头痛,准备睡完了再洗。
在浴室用了十分钟不到穿着内衣跑上了床,想了想又下地穿了睡衣,该注意的事项还是注意一点,虽然林锐足够君子,不会擅自进屋掀她被子,但这不能成为她掉以轻心的理由。
段敏敏自认为面面俱到的钻进了被窝,沾枕头睡的昏天暗地,别说林锐进没进来她不知道,被人扛去卖了都不会醒。一觉睡掉四个小时,最后被三急憋醒。
睁开眼来不及惺忪,嗖的一声射进了浴室,方便完也不忙着出来,把头洗完了才慢悠悠的往外走。
看见林锐在开放式的厨房忙活,她走了过去,途经照片墙,被自己的大头吓了一跳。
捂住胸口颤巍巍的说:“哥,能把照片取下来吗?”自己看自己太别扭了。
“有你在我才能安心。”林锐握着尖头菜刀收拾一颗菜蓟,准备烤着吃,“先把岛台上的果汁喝了。”
段敏敏忙不迭的握住装果汁的玻璃杯,挡住自己脸上被shock到的表情,随口的甜言蜜语最为致命,而且还出自一位正做饭的帅哥口里。
喝着果汁她颇为掩饰的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林锐聚精会神着,他是今年才开始学做饭,程序步骤十分严谨,但做出来的食物只能用一句话形容,很好看可以吃,段敏敏无所谓只是难为了他自己的嘴。
做饭算一门艺术,没办法精准,太过于细节反而失去了做饭的意义,明明照着阿姨教授的方法操作,却做不出同样的味道。
原因很简单,食材的大小、成熟度是有区别的,例如他炒个小青菜掐秒表,把表放下再出锅,菜不糊算她输。
段敏敏也提醒过林锐,得到的结果是他把炒菜时间提前了四秒。菜的味道依旧差强人意,裹腹足以,谈不上享受。
于是林锐换了菜系,走西餐路线,烤箱用的倍儿棒,让段敏敏吃了几次新鲜,夸奖过他之后,他找准了定位,从此将西餐进行到底。完全不用她插手。
段敏敏闲着无聊,决定在房子里溜达,来时太匆忙没细看,这会儿得空一边喝果汁一边四处打量。
loft的公寓,空间高大宽敞,层高五米左右,户型极大,放眼望去有近一百七八的使用空间,和十年后国内流行的小公寓完全是两个概念。
林锐只隔了两间卧室出来,其余的空间全部靠着家具家电划分,下沉式客厅中间放着一台施坦威钢琴,按这个层高修个楼中楼没问题,但他显然不爱憋屈自己,家里的东西也是能省就省。
段敏敏看着好钢琴手痒,将果汁一仰而尽,空杯子暂时放在餐桌上,朝着客厅走去。
落座后伸着脖子对林锐说:“我好像还没和你弹过琴。”
林锐在厨房把菜蓟推进了烤箱,脱掉了手套定好了时间走出厨房。
段敏敏落下手指弹起了花之圆舞曲。
林锐随后加入,两人第一次联弹,颤音完全一致,段敏敏在间歇时候刻意换了首生命风暴,林锐依然跟上了。
等弹完,她好奇的问:“你考过级吗?”
“没有。”
“文丰教你的?”
“恩。”
军区大院的孩子,基本上人人都会一到两样的乐器作为兴趣爱好,像文丰那样把钢琴弹成了毕生职业的,他们院里独他一人。
过完手瘾的段敏敏和林锐又进了厨房,他继续做饭,她洗好杯子接着溜达,走到整间屋子里最为醒目的书柜前望而兴叹。
书柜沿着墙体修了一整面直达天花板,带滑动梯,里面盛放的书籍全是精装版,一眼过去蔚为壮观。
段敏敏抽出一本看了下价格,咋舌的放了回去,国外因为注重知识产权的保护,所以教材性书籍贵的惊人,随便一本都上百,再货币换算一下,这一墙的书卖了,回国内应该能买两三栋独栋别墅了。
突然段敏敏眼睛发亮,看见了其中一栏:“理论经济学?”
小跑过去盯着书架,一排一排的看上去,最后仰着脖子两眼空洞,经济学数学,高级微观经济学,高级计量经济学,全是世界名校的研究生课题啊!
特别是计量经济学,她死那年国内的高校还只是基础浅析形式,因为她手下有个员工是经济学专业,所以她大概知道,到林锐这厚成一部词典不说还是高级。
段敏敏想想自己家里的书架和书籍,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因为根本没得比。
正好林锐宣布开饭,段敏敏顶着崇拜的眼神跑过去帮忙端菜,还殷勤的为他解开了围裙扣。
“你为什么有这么多经济学的书?”
两人往饭桌走,林锐说:“当初知道你想走金融这条路,我好奇的找了点书来看,金融有局限性,我觉得经济学对我比较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