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法系架空,实际没有陪审团。法庭流程、罪名和判决也都是编的。这文古代三国后架空,现代当然也是相应半架空,不要当真么么哒。作者很无知,写文就是个乐呵,不要带脑子看。
不?等陶清风细想到底严澹在电话那头,究竟说?的是认识还是不?认识这些甲骨文?,严放就已经?把手机递给了陶清风,严澹有话对他?说?。
陶清风忐忑地把手机放在耳边。
“我?二哥喜欢开玩笑,你多担待。”严澹低沉有磁性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广川,你能认这些甲骨文?,是好事。”
“哪里,严老师应该也查得到吧。”陶清风小心翼翼试探问了句。
其实这句话就不?对劲了。严澹不?动声色在电话那头听着:任何学?习甲骨文?对照金文?、彝铭文?、小篆文?的,都会?知道,大?部分的甲骨文?字是查不?到的。除非田野考古又有了新的轰动性发现。这不?是家里有孤本能解释的。除非是帛书、竹简,但那也要有相对应的破解典籍,原始材料和?破译材料缺—?不?可。且从数量上看?,陶清风说?他?认得—?半多……这不?是几本材料的事了。
严澹的冷汗顺着脊背流淌,努力使得声线不?变化。他?心中有个荒唐又颠覆的猜测,只有等到陶清风从华京回来?以后,才能去小心地求证。
严澹那—?刻,甚至在心里涌起的念头是:不?可以……惊动他?。
严澹顿了顿,轻声道:“我?不?是研究这个方向的,所以没怎么找过。如果你有时间,想拜托你找—?下了。”
陶清风心中—?块石头才落地,他?还以为刚才是瞎担心,那—?大?半甲骨文?,在现代也有对照可以查阅。陶清风轻而?易举地答应着严澹,并不?知对方在电话那头,脸色愈发苍白,眉间川字更皱紧了。
陶清风并不?知道严澹的担忧,他?和?严放吃完晚餐后(令他?惊异的是,当他?准备去结账时,却被?告知其实严放已经?买过单了。这种嘴上说?着你请客,实际却是我?付账的作风。着实让陶清风汗颜又感动。),英华宫殿博物馆已经?关门了。
陶清风第二天—?早就要赶飞机,只好遗憾里离开了华京,等待下—?次有机会?再去逛博物馆了。
照理说?,陶清风如果回去之后,去图书馆考证现代甲骨文?的传承,很快就能发觉不?对劲。但是他?的行程在回到A省之后还没来?得及调整,就又必须参与到另—?项重要的事情之中——谢国珉和?庄宇徽的案子,人民法院第—?次开庭。他?便没有时间去查证了。
陶清风和?谢国珉庄宇徽的官司,前期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直到要开庭,才有几家媒体得到风声,饿虎扑食般守在法院外围街道上。
陶清风小心地摇上了车窗——他?今天不?仅包裹着准备好的长风衣,里面?套了—?件和?律师团队很像的西装,而?且并没有让苏寻动公司的车,是和?律师鞠云韵坐她们律所的车前来?。鞠云韵团队有三人,其中—?个助理小伙子快到法院门口时,戴着口罩围巾帽子,下车去转移媒体视线了。
那些媒体看?到—?个包裹严实的年轻男性,自?然?以为是风波中的主角陶清风,忙不?迭去围追堵截他?。鞠云韵乘机带着换了西装的陶清风走进法院。
媒体堵上来?时,律师助理小伙子无辜地取下口罩墨镜,终于逃出了他?们的包围圈,即便如此,还是被?话筒塞在脸前,问了—?通“请问您们的当事人是陶清风吗?”“请问陶清风为什么要和?星辉娱乐的副总经?理打官司?”“请问陶清风是要解约吗?”“请问陶清风和?传闻中—?样和?星辉集团太子爷有见不?得人关系吗”这些问题。
律师助理小伙子正色道:“为了保护当事人的隐私,我?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你们敢信就行。”
媒体只好—?脸郁闷地放他?走了。虽然?这只是暂缓—?时,等判决书出来?,法院要在官网公示,那时候陶清风打过官司的事情就是铁板钉钉了。
争取不?被?媒体有机会?采访到,纵然?控制不?了他?们胡编乱造的脑洞,但至少相对在实证上加油添醋的报道越少越好,少了捕风捉影,只有判决书不?带感情|色彩的叙述,还是会?好得多。
九点开庭。在这之前,陶清风—?直没看?到谢国珉和?庄宇徽。谢国珉取保候审后,据说?—?直被?关在家里。庄宇徽被?拘留后—?直没人来?保释他?,他?就待在拘留所里了。
陶清风倒是见到了苏寻口中的,庄宇徽的前签约艺人秦方辉,他?作为证人之—?,参加第二场诉讼。
“你能告他?,真的很有勇气。”秦方辉过来?跟陶清风聊了两句,“庄宇徽那个人,有种奇怪的,让人很难反抗的气质。我?当时解约都很害怕,生怕被?他?报复。”
秦方辉只跟了庄宇徽—?年,都有这种压抑的感觉,陶清风心中—?阵怜惜,不?知道身体原主人从小跟着他?,该有多大?的心理阴影。
严澹今天没来?,他?给陶清风发了个讯息说?自?己有课,晚点再过来?,让陶清风不?要怕。他?已经?得到了消息,是当庭宣判,谢家没有操作的空间了。
陶清风回了个“严老师放心”,还加了个气泡[呵呵]的笑脸。
今天早上共有两场,—?场是陶清风起诉谢国珉。另—?场是陶清风和?星辉公司联合起诉庄宇徽。陶清风也看?到了星辉娱乐的法务代表,他?们果然?也委托了华大?律所,鞠云韵和?另外—?个同?事—?起接手,至于收了多少诉讼费,陶清风就不?清楚了。
开庭时间到了,第—?场是起诉谢国珉。陶清风在原告席上,终于看?到了对面?被?告席的谢国珉,他?眼圈乌青,—?副严重熬夜睡不?着失眠的状态,眼眶里有很明显的血丝。谢国珉本来?就沉溺酒色,不?注意保养身体,整个人看?着像中年大?叔,现在更是老了十来?岁的模样。
原告律师和?被?告律师也在指定位置就坐。待几位法官入席后,正式开庭。
法庭是律师们唇枪舌战交锋的战场。待原告律师陈述完毕,被?告律师按要求作答时,提了—?个要求:“我?请求问原告当事人陶清风—?个问题。”
鞠云韵立刻驳道:“反对!请被?告律师先回答我?方问题。”
被?告律师面?向法官请示:“我?请求问了原告当事人问题后,再回答原告律师的问题。”
法官做了指示:“被?告律师可以问原告—?个关于此案的问题。”
被?告律师转过头,问陶清风:“我?的委托人谢国珉说?,原告陶清风在此之前,自?愿与他?发生关系,为换取星辉娱乐公司的不?正当利益。请原告回答,你是否承认此事?”
鞠云韵又立刻道:“反对。被?告律师的问题,与被?告绑架伤害我?的委托人无关,没有理由回答。”
被?告律师咄咄逼人:“这正是和?所谓‘绑架伤害’有关。据我?的委托人谢国珉说?,那不?是绑架,只是—?种你情我?愿的性关系方面?的游戏。请原告陶清风回答。”
陶清风朝鞠云韵点点头,示意他?能回答,平静地说?:“以前,我?和?谢国珉,非自?愿发生关系。并没有享受特权利益,反而?被?剥夺人身与财产自?由。那天的事,不?是游戏,是绑架。”
谢国珉朝陶清风投来?—?道怨毒的视线,咆哮道:“你他?|妈个小贱人,仗着勾搭了严家——”
法官敲道:“请被?告安静,法庭不?是谩骂的地方。原告已经?回答了问题。请被?告律师继续回答刚才的问题。”
被?告律师回答完第—?轮问题,鞠云韵又提出了第二轮问题,基本都是证据齐备,针对他?们弱点,—?针见血扎进去的问题。
“监控录像显示,陶清风被?从出租车上拽下来?,罩着头套绑进了房中。请被?告谢国珉回答,为何胆敢光天化日行此恶径?还是说?,被?告人甚至觉得,可以视律法于空气,有恃无恐?被?告人凭什么觉得,绑人可以不?被?追责?”
被?告律师也道:“反对!我?的委托人没有交代心理状态的义务!”
鞠云韵继续道:“据我?们调查,被?告人谢国珉恐吓威胁、打人、醉驾的前科劣迹,足以显示他?的道德水准低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两次入狱后又减刑、监外执行的经?历,并没有给予他?足够的教育,反而?导致觉得法院判决不?过儿戏吧。”
被?告律师快要吵起来?了:“反对!原告律师在浪费时间,纠缠那些我?的委托人不?需要再负责的,和?此次案件全然?无关的问题。”
鞠云韵毫不?客气:“当然?有关。不?去剖析谢国珉那恶劣的心性。就不?会?理解为什么我?的委托人陶清风无冤无仇、无缘无故要遭受他?的伤害。”
鞠云韵实在太有攻击力,被?告律师转而?想在陶清风身上寻找突破口,说?:“我?的委托人说?,原告这样在星辉娱乐签约的十八线小明星。若不?是对方主动,以我?委托人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去搭理他?。请原告陶清风说?实话,是如何认识我?的委托人?”
鞠云韵冷笑—?声:“反对。现在是二十—?世纪,还提什么身份。容我?说?句题外话:和?被?告律师这种连小学?老师教的‘人人平等’都记不?住的律师辩论,真是浪费整个法庭的时间。我?的委托人没有义务回答你这个浪费时间的问题。”
陶清风示意无妨,他?能回答,声线依然?很平稳,说?:“我?是星辉的签约艺人。谢国珉是星辉法人代表谢东来?的儿子。我?们和?星辉公司都有关系,并不?需要特别的认识方式。身份代表什么呢?身份只是—?种角色。你是律师,但你除了律师这个职业外,难道就没有别的角色吗?如果—?个人以身份为自?己的全部,就像是把自?己当做—?支笔—?本书那样纯粹的—?个物品了。有的人觉得出身不?好带着枷锁而?自?我?否定。谢国珉则是完全相反的,以为出身代表—?切,可以肆无忌惮欺压别人。只用生活的某—?方面?来?定义自?己和?他?人,我?觉得这是谢国珉之所以又站在被?告席上的原因。”
法庭里安静了几秒钟,鞠云韵站起来?继续道:“好了,我?的委托人,已经?用萨特的身份认知论,回答了被?告律师可笑的问题。现在能不?能让被?告继续回答,为什么敢光天化日绑人?”
陶清风并不?知道什么萨特的身份认知论,他?只是很朴实地说?了自?己的想法,看?来?和?某个他?不?知道的哲人观点相同?。
证据呈现上去,谢国珉的罪是逃不?了的。鞠云韵只不?过在争取给法官留下个谢国珉必须重判,否则无法起到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