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锐泽做了一个?非常奇妙的梦。
梦里有一位姑娘,身姿高挑匀称,音调轻快和他说着话。
她的容貌隐在一团云雾里,明明看不?清楚,他却?下意识地知道对方应该是明媚的、张扬的。
他知道,对方就像一个?小太阳般温暖光明。知道她的笑容是那?么灿烂甜蜜,甜得使他也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
她的话语像是阵阵微风,清凉、欢快、温柔又?稍纵即逝。他从未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是从此的不?好——他想?要记住对方的名字和话语,他甚至重复了一遍。然而,转瞬即忘。
她肆意的笑着,又?有着一丝气恼,态度是那?么的熟稔。
当她在他脸颊上轻吻的时候,他的心跳都快了一拍,泛着隐秘的喜悦。她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秦锐泽期待着这个?吻的到来。他探上前去,想?要一亲芳泽。
那?个?模糊不?清的面庞却?忽然变得清晰——那?是一张毛茸茸的鸟儿脸!那?鸟儿还伸着它的五彩翅膀,对他一甩脑袋,抛着媚眼儿唱道:“对你爱爱爱~爱不?完~~和你亲亲亲~~亲得甜~~”
秦锐泽一阵恶寒,猛地打了个?激灵,被吓醒了。
他还没来得及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一个?梦,就发现自己一动不?动的被季雅白禁锢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一根藤蔓站的高高的,两?片小叶子倒弯着,就像是一掐着腰督促的包工头。周围都是被她指挥地团团转的下属。
见他醒来,那?根藤蔓还比划了一个?热情洋溢的飞吻。
秦锐泽唇角一抽,脸色黑如?锅贴。他就近抓住一条藤蔓,气势低沉的说道:“你——”
还未出口的话语被他咽了回去。定睛一看,他才发现这些藤蔓表面都被削平了,平滑的创面里不?断流出淡绿色的汁液——和他身体上涂抹的那?些光滑的液体一模一样。
他的身体已经不?再发热,他还记得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重生之前的事情。可他明明被丧尸抓伤了。之前甚至已经有了丧尸化的症状。
所以,他能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是因为——季雅白不?顾疼痛切开了诸多藤蔓来救自己?
季雅白望着突然愣住的秦锐泽,看他眉眼一点点舒展,下颚线情不?自禁地收紧,大致猜到了他的心理变化。
“不?用太感动,也不?必不?自在。虽然没有变成丧尸,但是从今往后,你的身份也不?一样了。”
听到轻微的说话声,秦锐泽猛地抬起头来。面前只有一个?如?人叉着腰般叉着两?边叶子的藤蔓。这藤蔓最上方还顶着一片叶子,像是竖立的呆毛儿。
“季雅白?”
见秦锐泽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眸中紫色的波光潋滟生辉,季雅白心中痒痒的。她碰碰秦锐泽的眼睫毛,冲他点了点头。
季雅白饱含期待的问道:“你刚刚梦到什么了?”回忆起了多少东西?
想?起最后那?个?心有余悸的画面,秦锐泽的脸再次黑了:“梦到一只五彩·金·刚鹦鹉。”还唱着很可怕的歌。
忆起秦锐泽在睡梦中欣然喜悦的表情,季雅白看秦锐泽的眼神都变了:你竟然是这么禽兽的秦锐泽!
她甩甩头上那?片叶子,清空思绪,乐呵呵地问道:“白白是谁?”
“是——”秦锐泽闭上嘴巴,拒绝她探听自己的梦,面无表情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这话怎么有点耳熟呢?季雅白翘起叶子搔搔藤蔓,望着秦锐泽微红的耳尖,美滋滋地宣布道:“你说不?说都无所谓。反正,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记住,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压寨夫人了。”
秦锐泽:······
“物种障碍是不?可跨越的。”
季雅白呵呵一笑,上个?世界你也这么说过。
“强扭的瓜不?甜。虚假的爱情远远比不?上一个?真心相交的朋友。”秦锐泽义正言辞的劝说季雅白放弃那?个?操蛋的想?法。
他的眸中的紫色一点点淡去,黑白分明的眼睛正直的望着季雅白,显得无比真诚。
这个?观点,季雅白是无比赞同?的。
她勾起秦锐泽的下巴,拽里拽气的说道:“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就是有想?法!这样,我们可以从今天?起开始培养感情,先谈个?恋爱。来,先跟我去见见家里的人。”
秦锐泽捏着她顶端的那?片小叶子,把她放到一旁,接过衣服背对季雅白穿了起来。
季雅白幽幽道:“我已经对你熟悉得几乎要出现审美疲劳了。你在我面前还害什么羞呀!”
秦锐泽穿衣服的动作有些僵硬。
季雅白不?动声色地仰天?大笑,而后斩钉截铁的说道:“放心,老妻不?嫌老夫丑。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儿,我都会对你负责的。”
神情莫测的秦锐泽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不?、需、要。”
季雅白“哦”了一声,乖乖的立在旁边不?再言语。
想?想?自己好不?容易苦尽甘来,确认了他的身份,对着他是热情又?欣喜。他却?对自己郎心似铁,顿觉娶夫路漫漫。
不?过,刚刚看秦锐泽因她的言语而变来变去的表情挺有意思的。或许,她应该换一个?思路和方法?
秦锐泽迅速穿好了衣服。他身上穿的是季雅白从服装店搜寻来的休闲服装。黑色的机车外套内搭白色衬衫,下面是一条修身破洞牛仔裤。再加上秦锐泽本身冷峻的气质,整个?人看上去酷帅酷帅的。
眼前的人与印象中的那?个?人逐渐重合,季雅白再次想?起了上一个?世界秦锐泽温柔灿烂的笑容。
季雅白瞅着同?样高大俊美,脸色却?更为冷峻的男人,迟疑的问道:“你——你要不?躺下再继续做会儿梦?”说不?定,能一举想?起所有的事情来。
只记住了一个?昵称和鹦鹉的形象也没用啊!
秦锐泽唇角一抽,觉得眼前这棵树简直有毒。自己多少第一次都栽在这颗树手?里了。所有的脸面都在这榕树面前丢尽了。
他心中复杂,面上却?一派风平浪静:“不?了。谢谢你的救治,还有衣服。”稍微活动下手?脚,发现衣服的尺码竟然恰好适合,不?大也不?小,简直像是量身制作的一样。
“不?是碰巧,是我确实知道你的尺码。”
秦锐泽诡异的发觉:季雅白对自己无比熟悉,熟悉到能解读自己的一举一动。自己想?什么她都知道!
可他真的不?认识一个?叫做季雅白的人,两?辈子都不?认识。想?起自己和季雅白屈指可数的几次“亲密接触”,难道季雅白是趁机量出来的?秦锐泽脸色微黑。
季雅白摇摇自己的叶子,促狭的说道:“我不?用量就知道。我看你一眼,就知道你是高了矮了,胖了瘦了。抱你一次就知道你哪里的肌肉练得更完美、更有爆发力了。”
这些直白热情的话语让秦锐泽反应都缓慢了好几个?度。他板着一张俊脸,默默的把手?覆在说话的藤蔓上方,似乎这样就挡住了季雅□□确扫描一般的视线。耳尖的热意烧红了整个?耳廓,然后向脸颊一路蔓延,不?争气的暴露了他的内心。
季雅白心中偷乐。怕秦锐泽羞愤过度,外在表现更加冷淡,她转而说起了有关人员安排的话题。
树木下方,丁峻峰三人离那?个?绿色的茧远远的,蹲的姿势,站的姿势换了又?换。百无聊赖之下,他们开始了和康康、安安交谈,想?要顺便多了解点信息。
奈何安安表达能力太差,康康又?对他们充满了戒心。对他们的问话,多数情况下都没有什么正面的回答。
三人听“等榕榕确定了你们没有不?好的心思,才能告诉你们”这句话,听得耳朵都快要长茧子了。他们已经明白康康口中的“榕榕”指的是这变异大榕树。
裴云岚“啧”了一声,说道:“真是可爱单纯的小兔几呀!那?么听这树的话,搞得我们跟大灰狼一样。”
卫景福瞅瞅把他们层层包围的变异动物,还有手?里捏着鞭子监视他们的姐弟二人,补充道:“感觉我们跟马上就要被拉去做苦工的俘虏一样。”
丁峻峰长长叹了一口气:“总比秦哥好。”
三人不?约而同?的向那?个?绿色的茧望去,竟然见到组成那?个?茧的藤蔓一阵规律的移动,变成了一座精致漂亮的树屋。
裴云岚&卫景福&丁峻峰:!!!
发生了什么!绝对不?是我们眼花!
三人眼睁睁的瞅着一条藤蔓提着一个?购物袋进了树屋,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丁峻峰托起自己的下巴,难以置信道:“难道、难道秦哥真的和这树结了秦晋之好?这树未免也太体贴了吧?”
卫景福把掉在地上的眼镜捡起来,仔细的擦了又?擦,带上后再一次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这才唏嘘道:“这树竟然这么通人意,这不?应该才是重点吗?”
裴云岚面色古怪,甚为佩服道:“秦哥就是秦哥,不?走寻常路!看看他的对象,啊,这得多么幸福!”
卫景福&丁峻峰:“闭嘴!”
康康和安安睥睨目瞪口呆的三人:呵,傻叽!
等秦锐泽从树屋上下来后,发现他的兄弟们望向他的目光是那?么的饱含痛惜、敬佩之情。
“秦哥,你感觉怎么样了?”
他对卫景福三人点点头,说道:“虽然身体里还残留有一定的病毒,但是问题不?大,可以逐渐消除。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救命恩人——”
秦锐泽伸出手?掌示意周围这个?庞大的树木:“大榕树。”
季雅白伸出一条藤蔓摇了摇。
贴心小棉袄·康康解释道:“榕榕说,她更喜欢另外一种说法。她是这里的大当家,你们的秦哥已经是榕榕的压寨夫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有木有~~
早安~~~o(* ̄▽ ̄*)ブ,亲爱的小天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