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轮进攻开始了,定东关守军已经连续守了五日了。
兵困将乏,死伤无数,也无大军支援。
守军最后还是没能顶住,城破身亡。
五万大秦守军,最后幕少煊接手清点,只剩下五千残兵,雁北军损伤也有。
强行在短时间内,攻打驻军五万的定东关。
若不是此战意义非凡,幕少煊绝不会如此莽撞。
天色已经大亮,这一轮进攻没有持续多久。
幕少煊站在城墙之上,望着关外茫茫沙漠,楚七从身后走来,
“王爷,已经办妥。”
幕少煊点点头。
城墙上大秦驻军的番号没有取下来,这是幕少煊特意交代过的。
关外雁北军的大营,仍旧是驻军驻扎的样子。
由关内小屋飞出的一只信鸽,还没有飞入云层便被射杀了下来。
这一场变动,注定悄无声息。
还没有收到任何定东关消息的李丞相,还一路奔赴。
本是文官,加上又常年不曾车马劳顿。
这一番长途跋涉对李丞相来说是个折磨,只是真正的折磨还没有到。
到达春辉镇的时候,李丞相住进了驿馆。
派去定东关的斥候还没有回,护送李丞相的侍卫队长李达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毕竟过来春辉镇再往前便没有县镇,直通战事焦灼的定东关了。
斥候没有回,前方战事不明,他护送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一点纰漏也不能出,唯恐自己一家人性命不保。
李丞相碍于战事紧张,虽然路途上疲惫不堪,但也不好提出要休息。
既然李侍卫提出在春辉镇便休息便等斥候消息,李丞相自然是再乐意不过了。
只是他们没有料到,定东关已经失去。
幕少煊的人马在他们住进驿馆的时候,便被盯上了。
当天晚上,所有房间都被放置了迷香,只有李侍卫察觉出来稍稍反抗了一下。
其他人都在无声无息之中,被幕少煊的人绑了连夜送到了定东关的大牢之中。
李丞相一觉睡醒,只觉得头有些晕沉。
但回神一看,早已经不是在春辉镇的驿馆里面。
大牢阴沉昏暗,李丞相紧了紧身上的薄衣。
就是不知道状态,也清楚自己面对着什么了。
“哗啦——”
门上锁链一响,李丞相看到进来的人,一下便明了。
“北狄的摄政王殿下?”
幕少煊邪魅一笑,慢慢走到李丞相的牢房前。
“李丞相认识在下?荣幸荣幸。”
“哼,没想到一国摄政王竟然使出如此卑鄙龌龊的手段。”
李丞相冷哼,似乎极其看不上幕少煊一般。
幕少煊听李丞相这么一说,不怒反笑。
“李丞相此言差矣,定东关已破,李丞相自己走到我这地牢里来的,又岂能怪我?”
李丞相恍然大悟,难怪派出去打探消息上斥候许久都没有回来,原来是定东关已经沦陷。
“哼!”
李丞相听到这里,便只得冷哼,不再说话。
只是幕少煊也不再追问什么,闲庭散步一般又回去了。
“看好他,可别让他死了。”
“是!”
楚七对抓这李丞相,并没有费多大劲。
幕少煊知道李丞相从大秦京都阳城出发后,便只吩咐了他拦住了定东关被破的消息。
不知情的李丞相一行,急急匆匆地赶赴到春辉镇。
早就有北狄的人在那里等着他们了,就像是自投罗网一般。
“王爷,楚三那边来消息了,沈韶华在都城安定,已经找到位置了,是不是直接行动将她抓起来?”
楚七询问,幕少煊摇了摇头。
“不,看紧了,再过些时候再抓。”
幕少煊知道,只要慕敬和沈韶华一人露出踪迹,就不怕两人跑了。
“楚四可要回来了?”
“是,楚四昨日传信,已经接到了,不日便可回来,可是这棺木如今葬在哪?”
幕少煊沉思了一下,他是想好了要把她葬在边关。
可是她生前顾念大秦江山,如今定东关已破,葬在这里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就葬在定东关吧,这里也算是她的故土。”
眉眼上抹上了一层悲伤,楚七心里也曾动容,。
秦这么女将军的风姿,他有幸也曾见到过。
可惜英雄向来命短,可偏偏她又不是战死沙场。
这对保家卫国的将军来说是莫大的悲哀,死在自己皇帝的手中。
沈家一事,至今还背负着叛逆的罪名。
她是一个骁勇善战为民为国的好将军!
死后,她的皇帝都还想着要撅了她的坟,这确实是莫大的悲哀。
楚七心里饶是一哽,心中的话说不出来。
点了点头,将幕少煊的话应下。
出去传信给楚四去了,让幕少煊自己在房间里独自承受着。
不过真正的沈霜华,现在正被眼前的消息震惊了。
沈香传来的有三条消息,其一,是沈霜华最为关心的。
定东关已破,幕少煊拿下了这战略性的一战。
其二,一路奔赴定东关的李丞相走到那里遇上北狄军队竟然降了?
这消息,倒是让沈霜华觉得始料未及。
不过细细一想,就算是李丞相投降,照幕少煊的性子必然也不会接受。
所以想必,李丞相此时是在北狄大牢。
沈霜华笑了笑,这李丞相降了的消息估计就是幕少煊有意穿出来的。
这其三,郑克礼的翎师军和幕少煊的雁北军,在定东关外交上手。
可惜实力相差悬殊,翎师军大败,伤亡惨重。
“娘娘,皇上朝上震怒,听说是前线战事不顺,娘娘最近还是不要触了皇上的霉头。”
沈霜华冷笑,这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划推动!
她后面可还有更好的等着他,又岂会怕了触及他的霉头。
在他向着沈家抬起他那刽子手一般的剑锋时,就该想到自己会有这样一天。
没错,秦景之确实想到了,也将事情联想到了她的身上。
“皇后近几日都在打探正阳殿这边的消息?”
徐立小声地回答。
“是,最近紫洵宫的宫女在正阳殿这边活动得比较多。”
秦景之冷笑,战事不利,朝臣逼政,后院起火,都欺他是新帝无法镇压局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