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华猜想,母亲一定是担心自己天赋异禀,
学通了那机关之术,外公会将自己留在听风谷,从此就见不到父亲了吧。
所以,才对机关之术避之如蛇蝎。
沈霜华有些气恼,最近时时想起往事。
最后,沈霜华叹了叹气,正打算再仔细研究机关术的奥义的时候。
双双在门外报,秦景之来了。
于是,沈霜华匆匆将机关术的图文书籍收了起来。
露出了,下面正在读的大秦册计。
还未来得及将书籍也一并收起,秦景之已经走进来了。
“惊华,最近好久也不见出宫去凑热闹了?在宫内可还闷?”
秦景之一进来看见到沈霜华从书桌前走出来向他行礼,嘴上问着。
脚上却已经走到桌前,《大秦册计》赫赫摆在桌上。
“惊华,你认识大秦字?”
秦景之以为,西越公主自幼没有来过大秦。
之前又提出去京都内熟悉风俗,便以为这西越公主对大秦字也是不认识的。
如今,看沈霜华在看大秦的史书也是有些惊诧。
“皇上见笑了,惊华自幼便识的各国文字,大秦国力强健与西越常年友好通商,这大秦字怎么会不认识。”
秦景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怪自己多虑了。
这西越公主本就以聪慧过人闻名各国,这大秦字认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于是尴尬地一笑,又问沈霜华。
“那惊华,最近可有看哪些书籍?”
“回皇上,公主看书都是瞎看的,就是奴婢去书房随便交给公主的,没有特意去挑选。”
沈霜华这里,还没有答话。
端着泡好的新茶,从门外进来的双双倒是抢先帮她回答了。
“皇上见笑了,这婢女自幼与我一同长大,说话一贯如此放肆了。”
沈霜华袒护着双双,先与秦景之道了歉意。
双双听到沈霜华这么说,猛然惊醒。
这已经不是在西越宫中了,自己的这番习惯还是没有改掉。
“无妨,无妨。”
秦景之虽然有些不悦,但是见到沈霜华先这么说了便也不好发怒了。
于是道,出今天来的实意。
“惊华啊,前段时间你照顾皇太后着实辛苦了,之后又领着六宫行五服大丧之礼,如今诸事忙完也是该奖赏你了。可想要些什么?”
“多谢皇上,只是这大秦与西越交好,已是惊华心中所愿了,惊华别无他求。”
秦景之听到沈霜华此话也是很开心,这所求不多的女人在后宫可是不多。
“我大秦赏罚分明,惊华你本就该赏,既然你心里记挂两国和平,那就好好调养身体为朕生个皇子吧。将来继承两国大统,我大秦与西越两国子民便生生世世交好再无战争。”
沈霜华听到这话忽的一愣,赶紧跪下谢恩。
嘴上虽然念着谢主隆恩,可是心里早就恨不得杀了秦景之。
好好调养身体生孩子?
她前世为他打下江山,为他身怀龙胎却被他一箭刺断所有的情义。
但是,现在沈霜华还不敢表露自己的恨意,只能暂且忍耐。
大秦后宫之中,不说别的人还没有了断。
就是杀了秦景之,她也很难全身而退,必须忍耐。
“前朝还有些事情,你准备准备晚上我过来同你一起用晚膳。”
秦景之留下这句话,便带着徐立又走了。
“公主,皇上走了,您赶快起来吧,地上凉。”
双双跪在沈霜华身后听到没有动静了,方才抬起头。
见到秦景之已经没有了踪迹,便赶紧上前扶起沈霜华。
沈霜华此时藏在袖子里的紧握的拳头,方才松开。
看到他,沈霜华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恨意。
指甲深深地刻印在肉中,这种疼痛方才让沈霜华生生将心中澎湃的恨意吞了下去、
此时,还不是杀了这个忘恩负义的负心人的好时候。
“公主,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没事,你重新帮我再沏壶茶来吧。”
这茶已经被秦景之喝过,沈霜华便不想再喝了。
“好,公主先坐一下。”
双双应了,就又拿着茶壶下去了。
沈霜华坐在椅子上,又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了。
大概因为是阴天的关系,所以夜幕来的格外早。
夜幕刚刚降下来的时候,沈霜华面对着双双布置的一大桌的菜发呆。
这秦景之到底还来不来的?
说了来又不见人,真是耽误吃饭的时间。
“皇上驾到。”
正痛骂秦景之的沈霜华忽然听到来驾的声音,沈霜华连忙起身接驾。
秦景之一进来自然的扶起接驾的沈霜华,自然地牵起沈霜华往屋内走。
沈霜华有半刻呆愣,这般自然,秦景之回头看了一眼沈霜华。
“惊华,怎么了?”
沈霜华恍如昨日,还是小时候初见秦景之的时候。
那是的他,也曾如此温柔地喊她。
“霜华,怎么了?”
沈霜华晃晃头,假意有些感动,假笑着入座,给秦景之夹菜。
“惊华,这些日子忙的比来时还消瘦些了。”
秦景之没有吃饭的欲望,一直盯着沈霜华看。
沈霜华心里也是有些慌乱,将神情敛了又敛,生怕秦景之看出来什么。
在秦景之看来,这西越公主神情闪闪躲躲以为是初次经历这些事,还未通人事。
这样想来,便浅浅地笑了笑。
“惊华,你就这么怕我吗?”
沈霜华听到这么问,立即又站起来离开椅子跪在地上。
“惊华不敢,就是有些不太习惯。皇上恕罪。”
秦景之有些不悦,将筷子放在桌上,盯着沈霜华说道。
“不用动不动就跪下,你是我大秦未来的皇后,要胆子大些。”
沈霜华闻言,自然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应答着好。
秦景之起身将沈霜华扶起来,又将她扶到桌边凳子上坐好。
而此时的沈霜华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晚上该以什么样的理由拒绝。
之前是说在西越先皇的孝期,现在又该如何说呢?
沈霜华思来想去,心下觉得有些烦躁。
好在,秦景之吃完晚膳之后并没有提出要留宿。
直到起身要走时候方才记起来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