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是要出临城去哪?过了临城要去往北狄的话必定会经过安城,安城四处地势奇特,便是那大秦最勇猛的黑凯军都未曾攻下的北狄要塞,也没有别的路在过往北狄内境,客官要出临城必然是要去往安城,安城现在可是去不得!”
店小二急呼。
“如今的安城便是一座死城了!”
店小二听到沈霜华要离开临城,心里着急,一遍又一遍地告诫沈霜华和洛听风二人。
沈霜华听到心里暗暗吃惊,还没到安城便听到如此的消息,看来情况并不是很好。
“小二放心,我们打听一下,如今过不去了我们自然是要往回走的。”
店小二听到沈霜华答应往回走,心里便放松了许多。
“那二位慢用,有吩咐再叫我,如今安城出了汤疫,临城又人人自危,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在这路上走了,二位早些用完也尽快离开临城往来的地方去吧。”
沈霜华应着小二的话,眼神里却还是一副一定要去的神情。
洛听风听到店小二这么说,心里有些犹豫。
若是这汤疫真的伤到了沈霜华,那该如何是好?
沈霜华此时是在想,当初的方子是以前母亲用的。
若是现在不能痊愈汤疫,那必定是汤疫有了变化。
还是尽早去看看,在此琢磨也是无用。
“洛大哥,我们早些启程吧。”
“嗯。”
沈霜华与洛听风两人在临城吃了饭,稍作休整之后。
趁着天色刚刚擦黑,偷偷地溜出了临城,往安城方向而去。
“洛大哥,远处似有火光,这荒郊野岭的,晚上莫非有别的人也在此处?”
“我们过去看看。”
沈霜华瞧见远处的火光,便悄悄地摸索过去。
“你们别烧死我儿子,我儿子没有染上汤疫,我求求你们了。”
还未走进,就听到一个老妪哀求的声音。
沈霜华听到后,脚下走得更快了。
“娘,娘!救我,我没有感染汤疫。”
一个青壮年正被捆在一个树桩之上,不远处一个老妪跪在地上求着一个老翁。
老妪满脸泪水,站着的老翁却不为所动,吩咐三四个壮年在树桩四周遍布干柴。
这是要将中间的青壮年焚烧?
这是要活体祭祀吗?
这显然是在杀人!
大秦和北狄如今早没了这种落后的祭祀了,这群人想要做什么?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沈霜华既然撞见又怎么能放任,随即现身喝住众人。
“你是何人?在这里多管闲事!”
老翁见这夜里还有人出现,也是大吃一惊。
“我是何人没关系,你是何人?你们又为何要将这名男子捆上要焚烧?”
沈霜华见到老翁呵斥,也并没有在意。
“我是不远处曾家村的村长,这曾二牛在安城做事,前几日回到村庄,他家隔壁的贵三娘就得了汤疫,大夫都不愿给看,只叫人放到深山里烧了。安城的人现在都已经感染了汤疫,贵三娘一定就是这曾二牛回来害的,我们不能让更多的汤疫,我们也要将他烧掉,免得他感染了大家。之前他娘听到便叫他跑了,哼!今夜偷偷回家总算是抓到了。”
老翁颇为气愤,不知道是气着捆住的曾二牛,还是气沈霜华的多管闲事。
“小公子不要多管闲事,若是阻拦我们全村都有危险。”
沈霜华忽的觉得哭笑不得,借着火光沈霜华早就看到了这捆在树桩上的男子。
面色虽有些黝黑,但是健康并没有感染汤疫。
“老村长,我是常年在外行医的小医师,若是不嫌弃我给这曾二牛和贵三娘瞧一瞧?若是得了汤疫我自有办法救治,若是没有得,那村长不是滥杀了好人吗?”
老翁闻言似乎在犹豫,又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你真是医师?”
瞧着沈霜华的打扮,倒是不像是一位医师。
“村长,您最近是否有些失眠,时而左肩感到麻木疼痛?”
老翁心里吃了一惊,这个小公子说的确实有这些症状。
“那你可有医治之法?”
沈霜华笃定的语气,让老翁心里有些相信了。
最近他晚上总是睡得不踏实,左肩也时时感到疼痛麻木没有知觉。
“有是有,还请村长放了这个年轻人,至于您说的贵三娘也请带我去瞧瞧。”
沈霜华恭恭敬敬地答道。
“好好好。”
村长如今算是信了,就是还有一丝不信也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大夫愿意在村里为村民们检查,他也是不想将曾二牛就这么烧死。
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要不是这汤疫太厉害了他也没有办法,不能将全村置之不顾。
“谢谢小公子,谢谢小公子。”
原来跪在地上的老妪,听到老翁和沈霜华的对话。
听到村长愿意先不烧死自己的儿子,连忙向沈霜华道谢。
村长带着众人。往这贵三娘的家中前去。
贵三娘起初发病的时候请了一个大夫过来,大夫远远地一瞧就不肯再医治。
接连请了两位,说法如同第一位一样,只叫人没了放到深山里去烧了。
贵三娘还有一个儿子,儿子服役去了,并没有在家。
只有她一人在家,也不知是如何染病的。
现如今,村民将她的屋子已经封了起来。
念在同村之情,每日从门口递一些吃食进去。
患病的贵三娘整日昏昏沉沉,也并没有吃。
沈霜华在路上,听到村长介绍贵三娘的情况。
村长再三向沈霜华确认了,这曾二牛没有感染汤疫。
还是将他与他母亲关在了他家,没有真的放了他。
村长指了指曾二牛家隔壁的破旧房屋,那便是贵三娘的住所。
沈霜华往破旧房子走去,院子的小门便是上了锁的。
村长叫人打开,让沈霜华和洛听风进去了,他们只站在门口往里面看。
贵三娘此时正在茅草屋的正屋躺着,地上应是村民随手丢的一些茅草。
贵三娘昏昏沉沉的躺在茅草上面,身上盖了一件破旧的棉被。
“儿啊,你回来了啊。”
贵三娘已经有些糊涂了,竟把来人当做了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