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先皇不仅仅是看重沈家的实力,更是看中了沈霜华的才能,才立下遗诏。
这大秦皇位上不论坐的是谁,这皇后之位必定是她沈霜华。
这般信任,在秦景之眼里便是一根刺。
沈霜华在北狄之时,北狄大将军柳成时便赶往了边境。
当时是言及大秦军队异动,所以亲自去看。
柳成时在北狄军中的分量,自然不轻。
但是沈香的情报是说如今连幕少煊都赶了过去,事情怕是不小。
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幕少煊都赶过去了?
秦景之继位不久,加上沈家折损。
大秦不应该还有让幕少煊亲自赶往的兵力,莫不是其他什么事情?
沈霜华想起之前在楚六身上的汤疫,叹了口气,希望事情不是她想的这样。
“沈香妹妹,你继续密切关注各国的动向,大秦宫内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自有打算。”
沈霜华交代了沈香几句,便赶回了宫内。
北狄如今已到内忧外患之境,沈霜华想到之前时而狡诈,时而潇洒的幕少煊。
当时沈霜华执意离开北狄前往大秦,虽然幕少煊阻止了几次,最后却亲自护送。
边境的事情如今身在大秦后宫,恐怕鞭长莫及,唯有沈韶华身上的奸细一事。
也是时候要回敬沈韶华了,送了这么多次惊喜给沈霜华,怎么能置之不理。
来而不往非礼也!
挂在宫墙之上的李军,就当是给沈韶华的宣战书!
“什么?”
一声惊呼,沈韶华突然意识到自己过于震惊,随即又压低了声音问秀芸。
“那李军,真的被挂在了宫墙之上?”
秀芸听到的时候也颇为震惊,还特意去外宫去看了。
那时,守城侍卫正费力地将那挂在城墙之上的一大坨肉取了下来。
“确确实实就是李军,奴婢特意去看了,那时李军已经死了,当夜的侍也卫全部因失职被杀了,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是何人挂上去的。”
秀芸自知此时不简单,闻讯之后便急忙赶回告诉给沈韶华听。
沈韶华难得的慌张,在房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李军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他是一家人的性命都不想要了!
可这到底是何人做的?若是西越公主做的?
不可能,西越使臣早已经离开了大秦疆土。
如今,西越公主一个弱女子断断做不到?”
沈韶华嘴里碎碎念道。
“如今唯一能断言的就是,皇上肯定还不知道李军为何会出现在城墙之上。”
“娘娘不要慌张,皇上必然还不知道。这件事可能会与萧美人有关,娘娘可还记得当日我们去的时候萧美人也正在西越公主身边。若是萧美人也参与其中,这事情怕是不简单。”
沈韶华忽的安静下来,停下在屋内走动坐到椅子上面,
“萧美人这个贱人,自皇上把她带回来就没有消停过。上次让你查她的来历可有进展?”
秀芸此时被问,连忙跪了下去。
“娘娘息怒,这萧美人名义上是萧家小姐,但是实际上这位萧家小姐却不是在萧家长大的,自小在乡下长大,后来萧家要向皇上献好才接回的,再往下查就查不到了。”
“萧必那个老匹夫,从前便与沈家交好,自沈家没了之后便处处与我作对,连同这个不知来历的萧美人也敢猖狂!”
沈韶华虽在宫内已经是贵妃,但是毕竟后位空悬。
萧美人虽然不会一步登天,但却时时讥讽。
沈韶华身后虽有北狄一方撑腰,这个却不能摆在明面上。
萧美人身后是整个萧家,对她从没有客气过。”
自上一封北狄来信之后,便没有再收到北狄的信件。
秦景之没有疑心她,将信件偷换。
西越公主到过北狄这件事,是要想个机会告诉秦景之。
但若这件事是由她讲出来,依照秦景之的性格必然会疑心。
还是会和上次孩子的事情一样,置之不理,暗地调查。
不能由着秦景之调查,只怕夜长梦多。
只有当秦景之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处置了西越公主才算不白费了这个消息。
“娘娘,太后有召,命您即刻便过去。”
此番沈韶华心里还未想好怎么办,门外便传来太后身边的传令嬷嬷的声音。
太后此时叫自己,是要做什么?
沈韶华简单梳洗之后,赶去了太后宫中。
到的时候,萧美人和其他几个美人依旧在等候了。
跟在她身后进来的,便是这西越公主了。
沈韶华没有看沈霜华一眼,自这李军暴露之后。
想必萧美人和沈霜华都已经知道了,是她沈韶华做的。
三人如今端坐一堂,若不是太后宫中,恐怕彼此嘴上是少不免来回言语几句。
沈韶华坐在为左首的位置,迟来一步的沈霜华坐在她对面的空位之上、
萧美人坐在下首位置,在萧美人对面的是昭妃。
莺莺燕燕坐了一屋,沈霜华刚刚坐下便听到传话,太后来了。
一群莺莺燕燕皆起身,众人行礼。
太后又仿佛没有看到,并未出声叫大家起身。
此时屋中静悄悄的,一时一股竟然生出一股诡异。
看来,这太后今日心情并不好。
果然,太后在正中的位置端坐好之后,方才缓缓的出声免礼。
沈霜华心里已经猜了七八分,想必是这后宫不宁。
如今六宫无主,因上次沈韶华流产之后秦景之下令不准沈韶华再管六宫之事。
这令到了今日都还未曾撤销,如今出面管理六宫之人自然是老太后了。
“昨夜也不知道是谁宫内人员嘈杂,今日侍卫又在城墙之上发现了外男,这宫闱可是因为六宫无主逐渐乱了?”
太后毕竟也是当年与先皇见过了天下的,如今只淡淡几句询问,不怒自威。
坐在下首的各宫,都不敢言语。
看来除了挂在城墙之上的李军,昨夜应还发生了其他事情。
沈韶华自然不会出声,不说别的事。
就是城墙之上的事情,她心里自知怎么回事。
但又怎会当出头鸟,去与太后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