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
沈霜华疑惑,她现在的身体就是顾惊华。
即使她再不像,也能用失忆的借口搪塞过去。
“在被发现之前,我听见他们说……”
洛听风忽然停下,做出了“嘘,不要说话”的动作。
然后只听灵秀的声音传来。
“姑娘,我带着大夫来了。”
灵秀没有敲门就直接领着大夫来了。
她看到洛听风,有些讶异道。
“洛公子,你何时回来的?”
但是她也没有纠结很久这个问题,她招呼着身后的大夫进来。
“周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家姑娘的腿。”
沈霜华只得自己又把布条又解开。
那名周大夫却还站在门外,问道。
“里面的女眷可介意我是男子?”
“哎呀,我竟然把这件事情给忘记。”
灵秀一拍脑门,十分气恼地说道。
沈霜华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对着门外说道。
“无妨,进来吧。”
“你进来吧,但是你必须得保密,我家姑娘可是很受王爷的宠爱的。”
灵秀叮嘱一番,才放那位周大夫进来。
周大夫还很年轻,应该是灵秀着急之下才找到他的。
也没有解释清楚是要为女眷看病。
沈霜华虽然不在意这些,但是为了这位年轻的大夫能少一些压力。
便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条伤退。
“周大夫,多谢了。”
周大夫面目生得颇为俊朗,人也温和。
先是向沈霜华鞠躬,说道。
“得罪了,姑娘。”
于是,他开始为沈霜华把脉,然后观察伤口。
“这位姑娘,你的脉象有些紊乱,像是有些狂躁之症,你这伤口……像是被什么咬过的一般……”
沈霜华笑着点头。
“大夫,你帮我再包扎一下就好了。”
“好,我先为姑娘止血。”
周大夫打开随身的药箱,拿出金疮药和止血布条。
“周大夫,金疮药不用了,就包扎一下就可以。”
沈霜华也不能确定这金疮药里是不是又草乌和红藤。
若是有这两样,恐怕是会伤上加伤。
“这就无法止血了。”
周大夫惊讶道。
“没事,包扎就好。”
沈霜华本来也没想要请大夫的。
现在只想速战速决,让这位周大夫快点走。
她好继续问洛听风今日的事情。
“那,好吧。”
周大夫只能听沈霜华。
但是他包扎的时候,偶尔会看向沈霜华的脸,有些若有所思。
“周大夫可是认识我?”
沈霜华盯着周大夫,觉得有些古怪。
作为医者,难道是会在为伤着处理伤口时分心的吗?
灵秀会请来的,怎么也不会是个无能之辈。
“……不曾,只是觉得姑娘有些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
周大夫有些窘迫地说道。
“姑娘好像之前来过我家的医馆买过药,在下有些印象。”
她当时好像把整个北狄都城的能买到药材的地方都逛遍了。
也许真的是当时给这位周大夫留下了什么印象?
可是,她当时不是带着斗笠蒙着面吗?
这也能被认出来?
“那为何我对周大夫没有印象?”
沈霜华继续试探。
“你是哪个医馆?”
周大夫已经为沈霜华包扎好了伤口,开始收拾医箱,他低着头。
“姑娘不记得在下才正常,你既然不是去看病的,就不会注意到在下。”
沈霜华还想再问什么,周大夫又说道。
“姑娘这伤有些蹊跷,还是再找些高明的大夫来诊治才行。”
“不管怎么说,多谢周大夫了。”
沈霜华向他道谢。
周大夫回道。
“姑娘不必谢我,我该谢姑娘才是。今日若不是姑娘放下成见,不然在下也只是白跑一趟。”
沈霜华听着周大夫的话有些古怪,狐疑地盯着他问道。
“周大夫,难道你平日都不去见女眷的吗?”
“平日里若是名门贵族的女眷,都是有女医去看的。我去了,再是紧急的病情,我都得被扫地出门。”
周大夫背起药箱,一个躬身。
“今日还是要感谢姑娘的大方。”,
“无妨,这没什么的。”
沈霜华只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想多了。
“灵秀,送周大夫出去吧。”
灵秀从袖子里掏出来钱袋,递给周大夫一定银子,说道。
“周大夫,你随我来。”
灵秀带着周大夫离开,并且将房门关上。
一直在一旁没有吭声的洛听风在听到人已经走远之后,说道。
“刚才那个周大夫不对劲。”
“为何这么说?”
沈霜华也觉得他怪怪的。
“你是不是也觉得他说的话有些不对劲?”
“不止这些。”
洛听风摇头,说道。
“他易容了。”
“易容了?”
屋子里光线有些暗。
沈霜华在包扎伤口时,并没有看的很仔细。
也没有发现周大夫是不是易了容。
“对,他易容了,还故意改变了行走的姿势。”
洛听风走到沈霜华床前,声音放低。
“我今日看到的那几个人里,有一个人很像他。”
“对了,你刚才是要说什饿么,忽然被灵秀打断了?”
沈霜华想起洛听风刚才没有说玩的话,追问道。
“我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好像就是关于你的。”
洛听风答道,他背对着光。
沈霜华此时的眼里,看到的是隐在昏暗之中的他,看不清楚表情。
“关于我?”
沈霜华疑惑。
“是关于顾惊华还是,沈霜华?”
“都有。”
洛听风的声音放的很低,只能沈霜华和他能听得到。
“关于顾惊华的下落,还有沈霜华到底是生是死。”
“沈霜华早就死了,死在沈韶华和秦景之手下,这还有人怀疑吗?”
沈霜华不解。
“那些人就一点也差不到时什么身份吗?”
“他们身手不错,而且对北狄的地形十分了解,最后我跟丢了一段。”
洛听风今日,吃了不少不通地形情况的亏。
“但是我还是找到了他们,那街道我并不清楚是哪里,但是路线我还记得。”
“那你可曾打草惊蛇,这样的人怕是哪个国家的暗探,也许很快就会更换地点。”
“我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他们没有发现我。”
洛听风说道,目光沉静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