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被人羞辱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替我争一争呢?”
柳凝霜的眼中满是泪水,好像真的受了很大的委屈。
“你们只会骂我不懂规矩,不会护着我。”
“妹妹啊,你……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柳成俊实在是气急,自家妹妹怎么会这样想呢?
上次分明就是她自己先上门挑衅在先,而且齐王也给柳家赔了不是了。
难道他和大哥就得必须要去找那女子,要她给自家妹子磕头认错不成?
那不是真成了仗着镇远府的势力,来欺负人了吗?
“我为什么这么想?还不是因为你们都不疼惜我。”
柳凝霜抽抽搭搭地说着,鼻子都有些微红。
“我这几日不过是强撑着,才能在那些嘲笑我的人面前站着,不然我早就天天待在屋里哭了。二哥,这次是个机会,你就让我替皇上上药吧!”
“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妹妹?”
柳成俊真希望自家大哥,能在此处。
不然他肯定得好教训教训,自己这不懂事的妹妹。
“我看就是爷爷把你给宠坏了,竟然敢把注意打到陛下身上了!你眼里还有我们柳家吗?”
“二哥,你是真的不愿……”
柳凝霜还想争辩,但是此时慕少卿忽然发出了声音。
朝床上看,慕少卿的眼睛半睁着,正看向自己。
柳成俊也发现了慕少卿醒过来,有些激动地喊道。
“皇上,您可终于醒过来了。”
“怎么回事?这位是……”
慕少卿疑惑地看着柳凝霜。
“这是令妹?”
柳成俊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正是令妹,惊扰了皇上,微臣马上就带她离开。”
柳成俊正想将柳凝霜带出营帐。
可谁知柳凝霜竟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说道,
“陛下刚刚受了重伤,臣女逾距,但臣女满心只想陛下能够尽快好起来,所以才做了这些,望您能够饶恕臣女。”
“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慕少卿还是一副没有弄明白的神情。
看了看,一旁摇头叹气的柳成俊。
“成俊,还不快扶你妹妹起来。”
柳成俊此时早已被气的什么也不想管了。
一甩袖子,背过身去了。
“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帐帘被掀开,探进来一张笑眯眯的脸。
“里面怎么这么热闹?”
“皇叔,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去歇息歇息?”
慕少卿想要起身。
但是身上的伤口,只要轻轻一动。
就有一种撕裂一般的疼痛,痛得他直冒冷汗。
“陛下,可不要再伤上加伤了。”
来人正是刚才与慕少卿,一同遇刺的中山王——慕敬。
他赶忙走近床榻。
“本王带着太医赶来了,今日路上居然碰见了落石,所以太医们才能过来。”
慕敬今年四十二岁,但是面容却还像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
一双桃花眼总是带着笑意,第一眼看上去是一个和善的美男子。
“皇叔,朕的伤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幕少煊此时还有些有气无力,虚弱地挥挥手。
“让太医下去吧,朕现在只想在休息一会儿。”
“处理得差不多了?”
慕敬奇道,没有太医,谁能处理这样重的伤?
“不管是怎么样,还是让太医看看吧,这位是……”
慕敬好像刚看到跪着的柳凝霜一般,眉眼带笑道。
“这就是为陛下处理伤口的大夫?为何会跪着呢?”
柳凝霜眼中闪过喜色,正欲将这功劳揽在身上。
柳成俊却抢先说道。
“是齐王府上的人处理的陛下的伤情,太医现在快给陛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没有处理妥当。”
被晾在一旁的太医,赶忙跑过来照看慕少卿的伤势。
柳凝霜灰溜溜得爬起来,站在自家二哥的身侧不敢说话。
太医看过慕少卿的伤势后,赞叹道。
“不知是谁为陛下处理的?这处理十分得当,陛下果然是真龙之身,恢复得也很好。”
“陛下可是没事了?”
慕敬问道。
“待会儿老臣为陛下开一副调养的房子,陛下这阵子要好好休息才是。”
太医答道。
“这怎么行,围猎已经耽搁了许久,朕怎么能……”
幕少煊想要爬起来,但是伤势不允许他逞能。
重新躺会床上后,他吩咐道。
“罢了,让齐王替我来主持吧。”
慕敬见其他人还愣着,便出声提醒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差人去寻齐王殿下?”
这时候柳成俊急忙应声。
“对,对,我去找齐王殿下了。凝霜,快和我离开。”
柳凝霜十分不愿。
但是碍于眼下的情况,只能无可奈何地跟着自家二哥离开营帐。
走时还不停一步三回头地看向幕少煊。
“想不到皇上竟然能引得柳家小姐如此依依不舍啊。”
慕敬别有深意地看着柳凝霜的背影,调侃道。
“皇上觉得柳家如何啊?”
“柳家为北狄出生入死,为北狄立下了汗马功劳。”
幕少煊语气温和。
“柳家小姐自然是不错的。”
言下之意就是,离了功勋的将门柳家,柳凝霜什么也不是。
方才幕少煊虽然意识模糊。
但是究竟是谁救了自己,他还是有些许印象的。
在柳凝霜进来时,他已经清醒得差不多。
在柳凝霜想要给自己上药时,慕少卿就已经可以睁眼了。
只是当时情况尴尬。
他就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柳凝霜和柳成俊的对话。
“可我看那柳家小姐对皇上可是有些旁的意思,不然怎么会放下男女之防为皇上上药呢?”
慕敬微眯着眼,微笑着说道。
幕少卿有些不悦。
“皇叔,你这话的意思要朕将柳凝霜纳入后宫不成?朕的婚嫁,皇叔是想插手吗?”
慕敬连忙答道。
“怎么会呢,本王不过是开了句玩笑,你这是当真了吗?”
慕少卿表情温和了些,他说道。
“今日那柳凝霜未经通传就私自闯入我的营帐,若不是柳家,我今天就应该治他的罪。外面的侍卫也不知是干什么的,竟然把她放了进来。”
“我方才进来的时候,营帐之外可并没有什么侍卫啊!”
慕敬稀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