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华看着青年模样的洛听风,不太相信地问道。
“你认识我娘的话,你不可能这么年轻才对。我娘回大秦都城阳城已经很多年,况且我与我娘在外公家住的时候,也并不曾见过你。”
“我和你娘,你外公都是故人。”
洛听风回答道。
“现在只剩你一人了,我便来保护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很信任你。”
沈霜华看着洛听风总觉得很亲切。
但是他的说辞却实在是不能令人信服。
“但是你说你和我娘和外公是故人,我实在不能相信。”
“你不得不相信,因为这是真的。”
洛听风一脸严肃。
“我不说假话。”
“那你告诉我,你只是因为是我娘和外公的故人,所以才这般救我的吗?”
沈霜华也认真地问道。
“你本就是从天而降,又因我受过困,今日又不辞辛苦地赶来相救,我如何不信你呢?只是我实在是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了,你就不能告诉你为何会知晓我的身份,难道我沈家的事与你也有关系?”
洛听风被她的发问给问住了,怔愣片刻后,他答道。
“我就是能知道你的存在,我也解释不清楚我……说不明白。”
“那便等你理清楚了再来告诉我吧。”
沈霜华知道不会得到什么答案,头实在有些痛。
白日里本就有不少蹊跷的事情,所以实在是有些多疑了。
现在想来白日幕少煊忽然撤去守卫,还让她可以自由在府中闲逛。
莫非是已经知道了洛大哥会来这里找她。
所以才故意这样摆出一幅毫无防卫的人假象,想要引洛大哥自投罗网?
可是他已经将她们团团围住了。
又怎么会只是简单的将人软禁,而不是直接……
对啊,她现在顶着顾惊华的皮囊,虽说是西越国公主。
但是幕少煊都可以将她从大秦境内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
自然也可以直接杀掉她,他北狄难道还没有能力掩盖吗?
幕少煊留着她到底是要做什么?
她是还有什么用处吗?
沈霜华实在是想不通,可是也无可奈何。
“你在想什么?”
洛听风看着沈霜华得表情变换。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
“没什么,我就是有些困了。”
沈霜华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地说道。
“我想先歇一歇,洛大哥你……”
是啊,她现在才反应过来这里好像就一间卧房能够住人。
其他屋子都还没人收拾,物件也不齐全。
“我在这里坐着便好。”
洛听风坐在房内的茶桌前,抱着剑,直冲着房门说道。
“你安心休息,没有人能进来。”
“这倒不用了,幕少煊应该不会害我性命。”
沈霜华不忍看着洛听风只能坐着。
“柜子里有两个被褥,我给你拿出来,铺在地上行吗?”
这样其实有些委屈洛听风了。
沈霜华还想着要不她睡在地上,让洛听风来床上睡。
“不用了,我在这里就可以。”
洛听风神色冷淡,拒绝道。
“你睡吧,不用管我。”
“你就打算这么坐着道天亮吗?”
沈霜华看了眼窗外刚升起来的月亮。
“外面有人换防,可你只有一人,我给你铺好,快些躺下休息吧,幕少煊应该不会对我做什么的,你不必守着。”
说罢,沈霜华便去衣柜里将那两床棉被拿了出来,作势要给洛听风铺在地上。
“不用。”
洛听风阻拦道。
“我不睡觉的,你就自己先休息吧。”
沈霜华惊道。
“你不睡觉?你不用这样宽慰我,我将这些弄好,你若是困了,就直接躺下便可。”
沈霜华不顾他的阻拦,直接铺好了床褥。
“那多谢了。”
洛听风还是巍然不动的状态。
“我累了就会去休息。”
“好,那我先睡了。”
沈霜华此时也是困意席卷,她打着呵欠走到床前,钻进了被窝。
这厢一派和谐,另一边幕少煊处却是一阵波涛暗涌。
“什么?顾惊华直接将门关上了?”
幕少煊十分惊讶,两个人孤男寡女,这……
怎可如此?
“回王爷,千真万确。”
楚四答道。
“那边换班的弟兄说的,说惊华公主直接将门关上了,什么话也没说。”
“那他们两个人在房里说什么?可是……说怎么离开齐王府?”
幕少煊不知哪里来的无名火,实在是憋闷。
“别告诉我,你们什么也没听到。”
“只能听到屋里面他们两个人似乎是在说什么悄悄话,但是具体什么……谁也没听清。”
楚四解释道。
“更何况,那姓洛的把咱们三十个好手给重伤了,弟兄们都有点迟疑,就没有凑的太近”。
“你是说,我北狄士兵,怕了吗?”
幕少煊拍案而起。
“我北狄的士兵,还怕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你是在说什么玩笑!”
“属下说错了。”
楚四假装着打自己巴掌,他回答道。
“弟兄们不是怕,咱们北狄士兵很少有逃兵,上战场都是一把手,不会退让的。”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叫做没有凑的太近?”
幕少煊微眯起眼,眸光灰暗。
“我没这么说吧?”
楚四打算来了死不认账。
“那这么久了,你倒是说说,姓洛的身份可有查出来?”
幕少煊不信这人能够毫无情报,一点也查不出来。
“有,我又查到了一条。”
楚四赶紧上报情报,一分也不敢耽搁。
“有人在咱们北狄的西侧上千山找到一位老婆婆,老婆婆说他见过类似姓洛的那幅打扮的人。”
“她说什么?”
幕少煊问道。
楚四挠了挠头,回答道。
“她说她遇见的那一人似乎是从更西的地方来的。”
“更西方?”
幕少煊也不是很明白,有些不解地想着。
“在往西走便是连绵大山,莫非这人是从那些山里来的?”
“不可能吧,那边山上毒物多,还有瘴气还有毒,一般人谁能在哪里待得下去?”
楚四不认为有这个可能性。
“也许是那人看错了。”
“不一定,也许那片大山里真的有什么。”
幕少煊的直觉告诉他,那里不寻常,这人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