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满脸血污，但眼神坚定。
“你耍这些伎俩是没有用的。”
“好，那你为何还不去死呢？”
沈霜华嘴上说着狠毒的话语。
“你那日是想吞毒自杀的吧？只是你在这里想死却死不成对吧？我可以帮你尽早解脱着痛苦，你只要告诉我，你来北狄多少年了？”
“你……你想干什么……”
男人一怔。
“问我这个做什么？”
“我明白了，我会帮你在幕少煊面前说情的。”
“我不用你帮我说清，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沈霜华却警告他。
“接下来，你最好一句话也不要说。”
沈霜华和大秦暗探的对话，其他人都没有听清楚。
只见沈霜华转身走到幕少煊面前，轻轻地吐出了几个人名。
“何永年、裘辉、井冷雪……“
不！木架上的血人瞪大了双眼。
不敢置信地听着沈霜华说出的那些人名。
这些泄露出去，他在大秦的家人……
坚持了两日的酷刑拷打的大秦暗探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
手脚上的铁链发出铛铛的清脆声响。
渐渐的声音弱了下去，人也不再动弹。
一名黑衣侍卫走过去，伸手向他的鼻下一探，向幕少煊汇报。
“王爷，人已经死了。”
“你做了什么？”
幕少煊惊诧地看向沈霜华。
“你刚才说的那些人名……”
“我诓骗他西越国会帮他逃出去，让他告诉我，他在北狄的接头人是谁。”
沈霜华掩饰着看似冷静的面容下的汹涌愧疚。
“但我立刻就告诉了你们，他便气绝了。”
幕少煊通过刚才那名暗探的反应便可以得知。
顾惊华告诉他的名单，确实是真的。
这些人有的他也曾听说过。
有的是拜在名臣名下的门客，也有才色双绝的花魁……
幕少煊不禁探究地打量着顾惊华。
“你和他就说了这些？”
整整两天的威逼利诱和严刑，这人都不曾吐露半分。
怎么顾惊华两句话就问出来了？
“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沈霜华眼见着两个人将已经死去的人从木架上放了下来。
目光忽的有些放空，语气却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
“若是说多了，我怎么才能继续和王爷做交易呢？”
“你就不怕我过河拆桥，直接将你囚禁，永远囚禁在北狄？”
“那便是王爷瞧不起自己了，简单的守诺都做不到吗？”
沈霜华笑起来，被这审讯堂中的烛火映照着，惨白而无力。
“我不过是个囚徒，还不是任凭你处置？我可以助你产出奸细，你放我离开，这难道不是各取所需吗？对你并无坏处，你何必毁诺。”
“那我就多些你相信我了。”
幕少煊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了许多，挥手吩咐侍卫们道。
“你们把他抬下去，找个地方好好安葬了吧。”
“你……这是……”
沈霜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要好好安葬他？”
“这有什么不对？”
幕少煊低头看着她，目光深沉。
“他远离故土已是不易，我没法送他回家，还不不能让他入土吗？”
“没有什么不对。”
沈霜华只觉得幕少煊像是一个带着多重面具的人。
摘下一副，便是成了另一个面具。
始终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又好像那些面具也都是他。
“我只是觉得，王爷估计是直接建了一座墓地吧，不然这么多的人，哪里埋得完。”
也许他也不像是传闻那一般的冷血无情。
之前在大秦时他不也曾给过落魄路人帮助吗？
“也许我是直接包下了一座城池，专门来埋葬这些人。”
幕少煊的神情在烛火的映照下忽明忽暗。
此刻他和沈霜华两个人各怀鬼胎。
“那这些人呢？”
沈霜华扬了扬下巴，示意着另外那些饱受折磨的人们。
“他们也是敌国的奸细？”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幕少煊冷着张脸，双手按上沈霜华的肩膀，推着她离开了审讯堂。
沈霜华直接被推了出来。
看着密道的门再度关上。她忍不住揶揄幕少煊。
“王爷这真是用完便扔，一点也不留情面呐。”
“你知道便好。”
幕少煊推着她离开这座偏院。
“你早知道要瞒着我什么，不应该把我的眼耳都蒙住吗？”
沈霜华只觉得这个男人变脸变得太快，实在是让人无语。
“合作毕竟还是要留存一些信任的。”
幕少煊将她推出院门，留给她这一句话之后。
“砰——”的一声将门关闭。
这个人……
沈霜华看着紧闭的门，重重地扣了几下，没有人再回应。
不过没事，她的计划正在稳步的进行着。
秦景之，现在她就把北狄之中大秦的眼线逐步拔除……
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了大秦。
倒不如就像这样，在北狄给秦景之一些厉害瞧瞧。
沈霜华的目光逐渐阴冷。
沈霜华步行走回居住的院落，正巧碰到灵秀在焦急地等待着自己。
“姑娘你可算时回来了。”
灵秀远远地瞧见沈霜华，便快步的跑过来。
“王爷将你带走，可……可对你做了什么？”
“他没有对我对什么事。”
沈霜华摇头，不解地看着灵秀。
“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有人告诉我，你被王爷带到了内牢。”
灵秀见她没事便放下了心。
“那里向来是有去无回的，所以我以为……”
“内牢？”
沈霜华想起在那地下牢房的情景，这怎么会是惩戒犯事女眷的内牢呢？
“那人肯定是看错了吧，我和王爷并没有去什么内牢，王爷只是……想要与我说些悄悄话罢了。”
说着，沈霜华还做出一副娇羞的神情，杏眼含情，把灵秀看得都呆了。
“那就好，刚才还有人过来耀武扬威，说你失宠了，王爷要把你处死！”
灵秀愤愤地说着，拽着沈霜华往院里走。
“王爷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会这样做。果然就是在嫉妒你，你以后也要小心些才是。”
“好好好，我一定会小心的。”
沈霜华宽慰着灵秀，瞧她这模样，好像是灵秀自己被人怎么样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