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样貌清秀,却又多出几分淡然,与孟砚深的硬朗俊美不同,但也是屈指可数。
“阿月,你先下去吧。”声音优美好听,性子也温柔和善,温妍不禁多看了几眼,又撇了撇孟砚深,他们有着极致的差别,这样的人也能成为朋友,一定是男人有着绝世的包容心。
“你再盯着他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孟砚深阴森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温妍只好转过头来。
男人的脸色更黑了:“慕容澜!你就是这样管理人员的?顶撞顾客,导致客源减少,这样只会让你破产,赶快解雇。”
原来他叫这个名字,和本人声线完全相匹配,俊秀俏丽,虽然是形容女人的,但是用在他的身上毫无违和感,整个人只能用精致形容,是知性男人却不油腻。
最重要的是,这样一个男人,居然和娘娘腔这三个字毫无联系,气质拿捏到了好处。
温妍满眼羡慕的看着慕容澜,他一定是个很有趣的人。
“别叫我的全名。”慕容澜的脸噌的一下子染上了红色,就是因为这个名字偏女性化,很容易让人想起兰花的兰,所以,很多人只听名字就会误以为他是女生。
为了辨别,别人一般只称呼他姓,孟砚深也不例外。
现在他显然是故意拆台。
“店都要关门了,还有空管名字。”孟砚深坐下不以为然。
“只要你不来,我的客源就不会减少,这么坏的脾气,不知道小妍妍怎么受得了的,真是辛苦了。”慕容澜走到温妍旁边弯下腰宠爱的摸了摸她的头。
他的眼光很好,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长大后更是出落的亭亭玉立,一汪水灵的大眼睛,满脸的胶原蛋白,和小时候没什么变化。
温妍瞪大了眼睛,他们有见过吗,为什么她没有一点儿印象,但是对方对她好像十分熟悉,她还没有自我介绍,就知道她的名字,还取了个亲呢的别称。
“拿开你的脏手,我们还没吃饭呢!”
孟砚深一把将男人的手拍开,将温妍护在了身后,生怕再被吃豆腐。
每天都在外面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揩油揩的是很顺手,这么大年纪,不知道要避嫌?
慕容澜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盯着孟砚深,现在都宝贝到这种程度了,碰都碰不得,能让他这么上心的人,可是只此一个,那他怎么能错过。
“想吃饭就要按店里的规矩来,无规矩不成方圆,这话可是你说的,又是你主动破坏规矩,刁难我的店员,怎么,想在小妍妍面前出尔反尔?小心我们妍妍觉得你是个不靠谱的男人。”
慕容澜毫不客气拆穿孟砚深。
还记得他刚开这家店的时候,还未成年,也就十六七岁。莫名的就对做菜感兴趣,缠了家里两个月,才最终以家里的名义租下了店铺。
高中的知识对慕容澜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所以他基本上就不再去学校,每天就在店里当幕后主厨。
那时家里为了让他知难而退,也没有派那么多人手,大部分都是自己亲力亲为,谁知味道还不错,每天的客人络绎不绝,等的时间久一点居然也没有抱怨,从开店到闭店,他都没有闲过一刻,累归累,但让他的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孟砚深来店的时候,还是个七岁的孩子,那是个暴雨天,他浑身都湿透了,没有一步,就会有一个水窝留下,走进来的时候,一脸的阴郁,目光冷漠,如果他再长个几岁,长得成熟一些,说他是个杀人犯他都信。
小男孩儿站在门口避雨,一句话也不说盯着外面的天,店里的客人都走了两波,他也没有任何动静。
慕容澜看不下去走了出来。
长得倒是很可爱,肉嘟嘟的脸,一个没忍住,伸出手捏了两下,他没什么,却一下子惹恼了小孟砚深。
“你干什么?”小小的孟砚深使出全部的力气将慕容澜推倒在地,嫌弃的用湿漉漉的袖子擦着脸。
“小鬼,你站在门口影响到我的客人用餐了,还是说你想当招财猫,不过你这个样子,啧,可不行,笑一笑或许可以。”
慕容澜站起拍了拍屁股,看着小男孩儿被气的通红的脸,居然也没有一丝同情,甚至还想逗逗他,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在确定孟砚深会更愤怒的情况下,他再次对他的脸伸出魔爪。
这次他有了防备,小孟砚深简单粗暴的攻击完全失去了作用,只能挥着双臂大叫着。
见对方仗着自己又高又大,自己也无可奈何,小孟砚深改变策略,对着慕容澜的手臂就咬了下去。
他甩开时,上面出现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你这个小孩子,怎么不懂礼貌?”慕容澜这才意识到这个男孩虽然长得可爱,但是心灵绝对一点都不可爱。
“是你先捏我的脸。”小孟砚深气鼓鼓的看着慕容澜,毫无惧色。
话是这么说……
没想到小小年纪,思路还挺清楚,这样好像他在欺负小朋友,这可不行,还有客人看着呢。
“是你先站在门口影响我的生意的。”慕容澜掐着腰,认真的对小孟砚深说道,同时身体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防止他再次攻其不备。
“是你做的?”男孩儿询问,朝里面看了看,人看起来还挺多的样子。
“当然,要不要尝尝。”慕容澜热情的发出邀请,对于自己的厨艺他可是非常的满意。
“嘁,一看就很难吃,大家都是因为下雨不能出门才来这里吃饭的,你为什么要向我炫耀?”
小孟砚深不屑开口,让慕容澜愣在原地,听听,这是一个七岁孩子能说出来的话?心里得多阴暗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屋内的服务员姐姐也不由笑出了声:“好了澜澜,这男孩儿可倔了,别听他的。”
咬他,可以忍,说他的菜难吃,绝对不能忍!
“兰兰不是女生的名字吗,怪不得。”小孟砚深嘲讽着,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