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单也十分精致,封面也是全粒面革的纯牛皮,触摸起来纹理清晰,十分有质感,里面的菜品图片都是实拍的照片,直接贴了上去,旁边是菜品注释,很是贴心。
中西式结合,牛排红酒摆在精心雕刻的木桌上也相辅相成,别有一番韵味。
“中餐吧?”温妍试探性的询问,因为孟砚深的口味挑剔,家里的菜虽然花样很多也附和健康标准,但她吃起来就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每天的吃饭都变成了充饥的手段,已经很久没有品尝过或者享受过真正的吃饭时光。
当然,菜单在她手里,她可以随便选,可是如果没选到他满意的,估计这顿饭吃的会很艰难。
“你没有主见吗?”
孟砚深烦躁开口,怎么女人变得这么墨迹,点个菜而已,问来问去。
她想吃什么点什么就好了,是带她来吃饭,又不是让她为他服务。
温妍悻悻闭嘴。
还不是因为他脾气太差,阴晴不定。
“松鼠鱖鱼,水煮牛肉,虾仁莴笋,松茸煲鸡汤,三菜一汤,可以吗?”
又加上两份米饭,这些应该够了,温妍将菜单递给男人。
男人看了一眼她写的菜名,也不看菜单直接合上推到一旁,拨下旁边的呼叫铃,叫来了服务生。
“除了这些,把这里的川菜都上来。”
温妍眼光一亮,她正想吃些味重的。
却为难了服务生:“孟先生,你是知道的,一个餐桌上不能超过五个菜,您已经点了三个……”
孟先生?
看来这家店与孟砚深渊源不浅,她见过的外人,称呼的几乎都是孟总,而在这里被称为孟先生,孟砚深也没有任何不悦之意。
“我说所有的川菜。”
孟砚深重复,他女人想吃,哪里还管那么多的规矩。
“这个店主交代过,只能五个,我们也不能随便更改的,孟先生您就饶了我吧。”服务生是个白净的男孩儿,看起来也刚来不久,对店里的规矩也是记得清清楚楚不敢有一丝怠慢。
“孟砚深,那么多也吃不完的呀。”温妍看男孩焦急的样子不免同情。
再说他们才两个人,这家店的川菜至少有五个,她还没有翻看完,都上来一定吃不完最后也是浪费掉。
“你闭嘴。”
男人严声厉色。
“怎么回事?”
听到争吵,本来在另一个餐桌服务的女人见状便和同事交代一声,走了过来,将男孩带到了身后询问。
二十多岁的样子,举手投足间都是与她这个年纪不符的成熟,看到是孟砚深后,就挥挥手让男孩去服务别的客人。
“孟先生,今天店主出去了,没有人给你开小灶。”
虽是侍者,但没有像其他餐厅的服务生一般,满脸赔笑卑微至极,反而不卑不亢毫不忌讳男人的权势。
“他去哪儿了,这么重要的日子还出门。”男人皱着眉头。
怎么一点默契都没有,说出门就出门,也不告诉他一声!
“不知道,这位小姐点的菜刚刚好,我现在就去让厨房给您做。”侍者摇头,拿起桌子的点菜单,上面字迹娟丽清秀,她看了看温妍,果然不错。
“我说了所有,要我说几遍!”孟砚深站了起来,双手用力拍在桌子上盯着女人,一字一字的从齿缝中挤出。
都招的什么人啊,连人话都听不懂,做什么服务生,下次把家里的人带来瞧瞧,看看什么叫做投其所好!
“……”
女人也无语的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您需要进食的话,我可以让厨师按照点菜单上的做,并且多给您加两道好评最高的川菜。”
“噗。”温妍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个场面实在是戳到了她的笑点,孟砚深恐怕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临危不惧还行若无事的人。
对他这种急性子简直是一针见血。
男人浑身的气焰被点燃:“温妍!”
还不是为了她,她再敢笑一下试试看!还有这个死女人,他从来不管规矩如何她又不是不知道,非要和自己杠。
“既然店里有这样的规定,我们就入乡随俗吧,省的铺张浪费。”
温妍强忍住心中的笑意,伸出手去拉孟砚深的手,这么大的动静,引得别的客人都朝这里看来。
“什么破规定,我今天偏要吃。”孟砚深气急败坏的吼道。
他堂堂孟氏总裁,会因为吃不上饭而受气吗?!传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
“不好意思,影响大家了,今天所有菜品都打八折,还望不要介意,敬请享受。”女人闭上眼睛听他吼完,随后转过身去对其他人表示歉意。
大家原本就是因为喜爱菜品才来的,她这样一说,看热闹的脸就转了回去。
女人沉默不语,安静的站在桌子旁,等待着男人改变主意,孟砚深更是黑着脸坐在位置上等着女人妥协。
“我其实也不是很喜欢吃辣,只是清淡惯了,想换换口味。”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而是,孟砚深是有点无理取闹,虽然他好像是因为她,但是在人家店里闹事是不太好。
她刚说完,话就立即被堵了回去:“必须喜欢吃!”
“孟先生……”
“要么给我上菜,要么等你们店主回来把你解雇,自己选。”
女人沉默,又默默退回原来的位置心平气和的等待,仿佛这场面已经见过许多次。
“你是不是耳朵聋了,给我上菜!”
再一次,孟砚深头发都快要竖起来,浑身写满了不耐烦,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如果没有屏风有些隔断,他们这里早就成为了舞台中央被人观赏。
“是谁在这里造次?”闻讯走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响起。
不出意外,会在这里耍性子的人只有那个人。
“孟先生心情又不好拿我这小店为难我的人了?”
听到声音,孟砚深仿佛消了些气。
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温妍顺着看过去,屏风后面人影走动,什么样的人可以拿捏得住孟砚深这种暴虐的人。
“砚深,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