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深知道温妍此时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想死。
但是他怎么会允许?
刚刚走进宅子,就听到“嘭”的一声关门的声音,随即便是佣人一脸为难的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托盘,看着孟砚深回来了,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
“您回来了。”
“怎么了?”
孟砚深上到二楼,看着托盘上面的饭菜一口都没有碰过,大概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夫人一直都在闹脾气,这、这怎么办……”
孟砚深的眼神凌厉了几分,伸出手来,冷冷开口:“给我。”
佣人瑟瑟的将托盘叫给孟砚深,随后转身就小心翼翼的下楼了。
孟砚深抬手按动门把手将门打开,就看到裹在被窝里面的温妍。
他不客气的将手中的托盘往桌子上放,上前伸手一把将被子掀开。蜷缩在其中的温妍显然没有想到孟砚深会进来,眼眶通红,脸上还挂着豆大的泪珠。
“你进来做什么!”
她声音有些嘶哑。
“做什么?为了不让我们的家变成鬼宅。”说着,孟砚深伸手扯住温妍的衣领。后者身子太虚弱了,根本就没有办法挣脱,直接被从床上扯了起来,噙着泪水,瞪圆了眼睛。
“孟砚深,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就不能放我走么?”
“放你走?让你去死么?”孟砚深伸手一把将温妍按在床上,凑到她的跟前,看着她布满血丝的双眸,伸手慢慢的拂过她的脸颊,一字一顿的说道:“好啊!去死吧。不过有些事情你可要想好了……”
“什么?”
“你死了的话,那我多无聊啊。我肯定还要再找别的乐子啊……我记得你母亲坟墓的位置。”他顿了顿,语调变得格外的危险,“如果我去做些事情。”
手指游走在自己的脸颊上,那种麻酥酥的触感却让温妍务必的作呕。
“孟砚深!”
“嗯,到时候我就把你母亲的骨灰盒挖出来。让我想想……做点什么好呢?就让你母亲死了之后都不得安宁,也没办法啊!谁让她生出来的宝贝女儿,这么不听话呢?”
温妍不敢相信这种话竟然是从孟砚深的口中说出来的,看着那个男人冷冰冰的眼神,死死的咬紧牙关。
“我……知道了。”
母亲这辈子实在是太苦了,正因如此,温妍不忍心让母亲在经历那种事情。
她妥协了,她放弃了。
她看向孟砚深,眼中只剩下仇恨。
孟砚深唇角上扬,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撑着床面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再次变回那个衣冠楚楚的孟砚深。只是看在温妍的严重全是讽刺。
孟砚深转过身,手背轻轻试了试碗壁,尚且还有一丝温热,转过头,冷冷的瞄了温妍一眼:“吃了。如果你死了,我保证你母亲连渣滓都不剩。”
说着,他诡异的笑了一下,转身推开房间门离开。
只留下温妍一个人留在房间内,蜷缩着身子。
那种令人憎恨的心情越来越强烈,她恨不得、恨不得……恨不得将孟砚深挫骨扬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每日都是这样的“营养餐”,看起来精致美味,但是对温妍而言犹如嚼辣。
今日孟砚深有一个视频会议,因此并没有去公司,中午饭也是留在宅子里吃。
温妍像往常一样下楼,就看到孟砚深坐在主席位上,心中的愤怒突然翻涌而上。她转身就准备回房间,突然听到外面一阵推搡的声音。
就听到是吕思如的声音。
“你们不要拦我啊,我这一次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我是想要对温妍道歉的!”
说着,门就直接被拉开。
吕思如一眼就看到了温妍,视线微转,就看到坐在长桌前吃饭的孟砚深。
她不露痕迹的微扬嘴唇,抬手抿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垂下眼帘,一副格外抱歉的表情:“温妍,看到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我还以为那天……哎,的确是我太过于冲动了,一切都是我不好。我这一次来,其实是想要向你道歉的。”
说着,吕思如周到温妍的身边,双手拉着温妍的双手,此时才恰巧不经意的抬起头看到了孟砚深,故作惊讶到:“啊?原来砚深,你也在啊。你今天没有去工作么?你这一次不要赶我走了,我只是想要对温妍道歉的!”
这一出戏,看的温妍心中发笑。
心中有一种想法逐渐萌生出来。
“我不怪你啊,那日的确算是我太不小心了呢。”温妍也回以一个温柔的笑容,“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正准备和砚深一起吃饭呢。不知道你有没有吃过中饭,我们一起啊?”
说着,侧过身对着身侧的佣人说道:“再准备一副碗筷。”
“是,夫人。”
佣人下意识的回应着,但是“夫人”这两个字却好像一道刺,吕思如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了。
坐在位置上,碗筷摆在面前。
桌子上有不少的菜品,吕思如拿起筷子就夹起来一块鱼肉,沾着鱼汤侧过身就准备递到孟砚深的碗里,开口正准备说话,结果就被打断了:“砚深!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这个了,来!”
说着,温妍凑上前,将筷子递到孟砚深的面前。
孟砚深看着她瞪着一双美眸,笑意盈盈的充满着期待的神光。
即使知道这一切都是做戏,孟砚深还是轻哼一声,相当配合的凑上前。
两个人动作暧昧映在吕思如眼眸,更显刺眼。
“啊,那个。”吕思如转而将筷子里面的东西放到温妍的碗中,笑着说道:“我还是想给你赔个不是,虽然那天我没有推你,不过毕竟也是因为我自己脾气不好才会随随便便就冲着你发火,还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
“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温妍笑着,拿着筷子将放在自己碗中的那块鱼肉夹出来放在小碟子上,面上露了些许的歉意:“真不好意思啊,我不是特意抹你的面子,我是真的不太爱吃鱼肉。这件事情你不知道,但是砚深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