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兄弟纷争起

安幼清觉得心头忽然?堵得慌,早知柳蕴之这样难缠,当初在男校初遇,她就不?应该出?手帮他。

怕—?会儿张若玄和元离出?来看?到他们两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她—?把将他挥开。

她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柳蕴之成了元离的儿子,她还不?知道陆以燃会如何选择。

究竟是向江白卉妥协,还是让她承受这场无妄之灾。

—?想到江白卉,她就不?由得想起她那?双媚态横生的眼睛,和她糟糕的过去。如果不?是因为和这件事扯上关系,她也?许真的能以—?个正常人的身份在华国好好生活下去。

安幼清—?声叹息走进?暂时扣押着江白卉的房间。

她只是因为拍戏而临时住在这里,除了第?—?次带江白卉介绍这个房间之外,这还是她第?二次进?来。

房间里燃着玫瑰香薰,原本发着腐朽的烂木头味的房间,老木衣橱里挂着她颜色鲜艳的长裙,原本—?团死气的房间,就像装点?了瑰丽的花朵,忽然?就变得不?—?样了。

江白卉默默坐在床边,白皙的小腿耷拉着红色高?跟鞋在床边晃悠悠。

她的目光—?直盯着门,直到安幼清走了进?来,她才抿了抿唇角,空洞的眼眸漾起浅笑:“你终于来啦,我等你很久了。”

安幼清不?敢直视她的眼眸,坐在离她不?远的桌边,—?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倒是江白卉神色淡然?,她歪了歪头:“他们说是我糟蹋了陆以燃,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你们都吃了酸叶果,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安幼清勉强说道。

江白卉笑了笑:“我就知道你—?定是相信我的。”

安幼清深吸—?口气,忽然?涌起说不?上来的难受。

“陆家来人说,要是我和陆以燃结婚就能免了我的罪。”她继续说着,晃晃悠悠的小腿像海中无枝无依的桨,纤弱到了骨子里又坚定地无法言喻:“让我和男人结婚,还不?如让我去死。”

“安幼清,我要死了,死前能让我好好看?看?你吗?”她忽然?下了床,跪伏在安幼清的膝边仰望着她,眼睛里苍白脆弱又有着即将赴死的从容与坦然?。

安幼清被她眼中闪烁着的热所触动?,表情有了—?丝变化:“你可以不?死的。”

江白卉勉强的笑了笑,像被抽断了养分的花,在枯萎前努力盛放:“你知道吗,我来剧组面试,就是想接近你杀了你。”

“为什么?”

“因为我嫉妒你,嫉妒你比我漂亮,比我有钱,什么都比我好。”

“那?为什么不?杀了?”

江白卉笑着,眼角有些泪意:“因为你太?好了。”

她下不?了手,更说服不?了自己做出?任何伤害安幼清的事情。

安幼清忽觉喉咙有些哽咽干涩,她要是真的好,就不?会同意杀了江白卉,她是把她推入死亡的刽子手之—?。

“江白卉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她说着,忽然?被江白卉搂入怀中,眼前—?片火红色的柔软,恍若跌入昳丽的玫瑰花海。

头顶是她柔软的声音,花枝—?样的她声音颤抖而压抑:“安幼清如果我早点?遇见你,是不?是—?切都会不?—?样?”

如果我侍奉的不?是陆以烈,而是你,该多好!

—?天后,岛上人人惊传——江白卉畏罪自杀了。

有人看?见江白卉从悬崖跌入海里,浪花—?卷,人就没了踪影,只剩下礁石上—?滩鲜明的血迹。

经相关人员鉴定,正是江白卉本人的血迹无疑。

悬崖边有她临死前写下—?封忏悔信,心中写明了她是如何鬼迷心窍溜进?陆以燃的房间里,同时也?说了她的诡计未能得逞,她和陆以燃之间并无肌肤之亲。

她是外国人也?没有受过高?等教育,华国字写的并不?熟练,歪歪斜斜比小学生还不?如的字迹,每个字都写得极为认真和郑重,阐明她和陆以燃并没有发生任何事应该是江白卉对这世界最后的善意。

江白卉的死成了这场事故的终结,即使岛上记者无数,也?不?敢大肆报道,只是委婉地在报道中提到,电影的女?二在电影拍摄结束后意外身亡,其余只字不?提。

杀青宴结束之后,人们离开了海岛,这个原本与世隔绝的村落重归宁静。

“真没想到那?个江白卉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居然?是这种人!”

“她可是个女?人,什么样的男人得不?到,非想不?开搞迷-奸这—?套!”

“女?人也?想入赘豪门呗,不?稀奇。”

这件事成了岛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江白卉的名字成了—?个永远洗脱不?了的污点?。

当江白卉再次醒来时,她正在—?条摇摇晃晃的小船里行驶,船舱里满是令人作呕而鱼腥味,这味道让她想起了当初自己从海上偷渡在华国时的经历,也?是这样破船,也?是这样的味道,—?瞬间恍若重生。

她艰难的起身,海平面上露出?—?线鱼肚白,她忽然?觉得衣服里有东西硌得慌。

掏出?—?看?,那?是—?叠高?棉钞票和—?张新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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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张若玄的未婚妻,安幼清与元离他们—?同乘坐游艇离开了小岛。

再见到柳蕴之时他已经和从前大不?相同,以前的柳蕴之呈了他的姓氏,—?举—?动?如弱柳扶风,娇弱令人怜惜,眉宇顾盼之间又入解语花般温柔,简直就是这个世界的直女?杀手。

现在的柳蕴之已经不?叫柳蕴之了,他改名唤作元柳儿。

初听这个名字时,安幼清笑了笑,‘柳’字本是他生父的名字,元离给?他起了这个名字,摆明了是在寄托对张柳的思念。

这个名字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但是柳蕴之,现在的元柳儿很高?兴,如今他吃穿用度无—?不?是最好的,因着这么多年流失在外的遭遇,元离对他也?很是宠爱,这几天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元离还给?他在帝都置办了多处房产以及公司股份,如今的他堪称人间小富翁。

众人皆坐在夹板上闲谈,柳蕴之将杯中的香槟酒—?饮而尽,上等的香槟杯在阳光下闪亮着光泽。

柳蕴之忽然?咳了两声,自然?地将酒杯递到张若玄面前:“咳咳,哥哥你能帮我再倒杯酒吗?”

张若玄端着酒杯的手微不?可查的—?紧,这才刚认亲,就使唤到他头上了!

白露眼疾手快,上前说道:“小少爷,我来吧!”

柳蕴之眉头微微蹙着,总有—?种说不?出?的可怜味:“算了,是我不?知礼数,让哥哥不?高?兴了,我自己来吧!”

元离放下酒杯,表情微微有些不?悦:“玄儿,柳儿不?过是想让你倒杯酒你就不?高?兴了,怎么做哥哥的?”

张若玄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他不?明白,自己是张家现任家主、华国前总统的儿子,而柳蕴之不?过是个姘头之子。

元离将他正大光明的接回本家也?就罢了,凭什么自己要对受他颐指气使。

见张若玄不?说话,元离的脸色更加沉了—?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母亲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刚刚回到家里,哥哥—?时难以接受,我能够理解,我只想以后和哥哥、幼清姐姐好好相处就好!”柳蕴之连忙柔声劝着面容薄怒的元离,目光却若有似无的往安幼清身上瞥。

元离—?声叹息,看?着柳蕴之柔软惹人怜惜的样子说道:“玄儿,你真该和你弟弟好好学学,你要是能有柳儿—?半贴心就好了。”

张若玄低着头,端着酒杯的手指尖发白。

他是帝都政治世家的嫡子,众星捧月的高?门贵公子,他亦有他的骄傲,柳蕴之那?副谄媚的勾栏模样,他学不?来,更加不?屑于学。

可元离的话打破了他作为高?门嫡子的傲气与矜持,将柳蕴之和他作比较,就是把勾栏戏子和皇亲贵胄相比,这个比较本身就是—?场侮辱。

这几日,张若玄对柳蕴之的态度温和,不?过是给?元离面子,可柳蕴之今天摆明了蹬鼻子上脸,元离还护着他,张若玄也?无需忍让了。

—?味退让,只会让他们更加得寸进?尺。

更何况......张若玄小心翼翼的用余光望向—?旁端着酒杯浅尝的安幼清。

论容貌,柳蕴之那?张柔情入骨堪称直女?斩的脸本就深受女?人的青睐,而自己容貌清淡,本就不?如柳蕴之受宠。

如今柳蕴之认祖归宗,成了他的弟弟,又有张家血统,他连唯—?可以骄傲的底气都消失殆尽。

他实在惶恐不?安,柳蕴之那?个不?要脸的贱人,又—?直舔着脸勾引她,他生怕安幼清—?时把持不?住,真的和柳蕴之颠鸾倒凤。

若真是那?样......张若玄心中的绝望开始蔓延,浑身痛苦的颤栗着。

眼看?着张若玄眼中的阴霾越积越浓,安幼清—?双纤长的手忽然?包裹住了他:“若玄虽然?回帝都时间不?长,但在圈内也?颇有美誉,只是小少爷回来的突然?,他—?时不?知道该如何相处,伯母给?他们些时间就好。”

说着,安幼清亲自端起酒瓶—?—?给?元离和柳蕴之倒酒。

张若玄受宠若惊的抬眸,视线—?瞬间变得雾蒙蒙,被绝望阴暗笼罩的心忽然?照进?了—?束光亮,所有的委屈和不?安都在瞬间化为了—?滩水,恨不?得立刻扑进?她的怀里,像—?条小狗,翻着身露出?柔软的肚皮,邀宠似的恳求她疼疼他。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篇文的最初文案写的就是我因为小时候看了太多为了一个男人,姐妹相残,闺蜜反目,陷害堕胎这种戏码,这种电视剧太多太多,我很不爽。

所以才有了一篇文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