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不知道说什么好

陆鸣和安澜曲云华都有往来,安澜那边倒好说话,她就是妥妥的理科直女,纵然关心子女婚事但对男子家世才貌并不在乎。

难搞的是曲云华,他本就不待见陆以燃的行为作风,加上爱女心切更加不会让安幼清娶陆以燃。

况且虽然名义上曲氏集团是和陆氏并驾齐驱的顶级财阀,但别忘了,那也仅仅只是一个曲氏而已,真正有背景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有军工背景深受总统器重的安澜。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陆以燃还真是高攀了人家。

陆鸣叹息一声,这个儿子可真会给自己找事儿。

“起来吧!”陆鸣对还跪在地上的陆以燃说道。

陆以燃固执的摇头,低下的脑袋盯着花纹繁复的地毯,眼睛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母亲,请您成全我吧!”他喃喃道,低哑的嗓音生理性的哽咽道。

自从看见安幼清的身上的咬痕后,陆以燃整个人就像跌进了寒冬凛冽的冰窟,向下是无尽的深渊,向上是厚厚的冰凌,他不停下坠,肺部极具缺失的氧气想要将他的肺部撕裂,他只能徒劳的呼吸着。

陆鸣哼了一声:“你求我也不管用,就算我愿意跟曲云华提联姻的事情,人家也未必瞧得上你。”

她转身准备离开,陆以燃拉住她的裤脚,哀求道:“母亲,我知道安伯父看不上我,但我愿意改,安家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都可以。”

陆鸣看见陆以燃这样颓废的模样又气又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看看你,以往我说过多少次让你改改你的狗脾气你听都不听,现在为了一个外人连脸面都不要了。”

陆以燃默默承受着陆鸣的训斥,这些责骂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无关痛痒,就像雨点打在身上一样毫无知觉的麻痹。

陆鸣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叹气,看着向来肆意张扬的儿子第一次如此卑微脆弱的跪在自己面前,她终于还是点头了。

猩红的蔷薇花携带着春夜的微风吹进了僻静的花园,壁灯微暗,花香在月光下影影绰绰,陆以烈推开涂上白漆的美式栅栏,一个身穿红色真丝吊带裙的女人倚靠着门框媚眼如丝的看向她。

陆以烈慢慢走近,江白卉没有骨头似的缠在她身上,蹭着她的颈窝:“阿烈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陆以烈满身酒气和烟草味,看见江白卉的这张精心勾勒的脸,眉心狠狠拧紧。

“阿烈你是不是又跑到哪个野女人那里去了?”江白卉的手像藤蔓一般缠在她的脖子上撒娇。

陆以烈对着这张脸狠狠扇了一巴掌,力道之大,让毫无准备的江白卉整个人摔倒在地。

江白卉捂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你打我?”

“怎么,我还打不得你?”陆以烈冷笑:“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你不过就是我养的一条狗而已,竟敢背着我做事?”

江白卉被她掌掴地两眼发黑:“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刚才那个巴掌用了陆以烈十成十的力气,让她掌心有些酸痛:“你是我养的一条狗,你想进娱乐圈做以色侍人的戏子我随你的意,但你不该在网上炒作你和她的外貌相似,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跟她相提并论。”

她狠狠地掐着江白卉,一口银牙几乎要被咬碎:“你还胆大包天竟敢去她的剧组试镜,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别以为脱离了店里的生意你就是个普通人了,你一辈子都是做皮肉生意的料。”

江白卉被她掐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双耳充斥着尖锐的耳鸣,她生理性的留着泪,痴痴地望着陆以烈。

直到她觉得自己快被她掐死时,陆以烈才撤回了手。

江白卉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她自嘲地笑着:“原来我在里眼里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一个发泄品,我以为我跟了你这么久,你终该是对我有一丝情分的......陆以烈你真是没有心的人。”

陆以烈冷眼看着趴在地上江白卉,目光冷静毫无感情,就像在看一个跟她毫无关系的旁观者。

“你在她剧组里试镜的角色我已经拦了下来,明天你就离开华国,终身不得再进华国一步,否则......”她吸了一口烟。

“否则什么?你还想杀了我不成?”江白卉反问道。

陆以烈吐出一团云雾缭绕,冰凌一般的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大概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准备杀了你。”

“陆以烈你真的一点情面也不顾?”江白卉不敢相信的摇摇头。

“你碰了最不该碰的人,我没有现在杀你已经很留情面了,但如果你敢在搞什么小动作,明天你被剔干净的尸骨就会出现在太平洋底。”

陆以烈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江白卉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独自垂泪。

安允乐不会知道自己冲动之下做出的动作,在安幼清锁骨上留下的咬痕会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他还静静的守在门口等待着她的归来。

安幼清座驾的引擎声成为烙在他基因里的印记,只要那熟悉的声音一响,他就知道是她回来了。

车还没有挺稳,他就飞跑了过去。下垂的小狗眼上有一层薄薄的水光,如秋水一般。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从车里竟然还走下一个男人。

柳蕴之。

安允乐当场皱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你怎么会在幼清的车里?”

男孩子的友情这么塑料?说翻脸就翻脸?安幼清莫名地看向安允乐,之前不还说这是唯一理解自己的人马?

柳蕴之眼中带着一丝委屈,柔柔弱弱的目光看着对方:“允乐学长,我只想碰巧碰见了安小姐,因为想把你之前给我买的礼服还给你,所以才......”

这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任谁哪个女人看了都会心疼。

可安允乐不吃这一套,成见的心一旦升起,对方做的再多都是错的,如果在以前安允乐会觉得柳蕴之就是逆境生长的小草,令人尊敬又钦佩。

而现在,他只想问柳蕴之,既然是送东西为了不直接递给门房转交?他和安幼清毫无交集的两个人怎么能说遇到就遇到?遇到就算了,安幼清又不是不能带回来给他,为什么要坐她的车?

还是副驾驶!

安允乐越想越气,越生气看柳蕴之就越不顺眼,但偏偏安幼清就在跟前不好发作。

礼服是他在奢侈品店买的高定服装,根据柳蕴之的身材让裁缝一针一线做出来的,退是退不了的,安允乐收回来也没用又不能穿在他身上,更何况他才不稀罕穿人家的二手衣服。

不过他现在摆明了不待见柳蕴之,反正钱是他花的,就算拿回来也是名正言顺。

“客气了客气了,这种小事直接交给门房就行,仆人会转交给我的。”他不客气的说着。

“对了,现在这么晚了你回学校不安全,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吴叔!”

不等柳蕴之反应的时间,安允乐用堪比绕口令的语速飞快的召唤司机,把碍他眼的柳蕴之送进了车里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