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一处别馆之中，江寒笙同样也得到了消息，只不过他的这个消息却是关于秦卓的。
秦卓跟山本雄合作过几次，这次难免山本雄不会给秦卓放水。既然如此，跟着秦卓就行了，到时候还能够省去不少的力气提前接触到山本雄。
“少东家果真不出你所料，东航漕运的人也觉得那山本雄会从水路转陆路，不过她们分成了两批人，去了两条不同的路。”江东是江寒笙的心腹，一直跟着江寒笙替他出谋划策。
“恩，我知道了。她分了两批人，那我们也分，你带人跟着玉剑那批，我就跟着秦卓那批，看看这次还能够甩掉我不。”江寒笙摸着下巴有些得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秦卓绝对想不到吧。
秦卓原本打算骑着四白去码头，不过刚出后门就看到楚暮在外面等她了。
“上来。”他伸手道。
“你要一起去？”秦卓突然有些犹豫。
“自然，我很想了解每一个你。”楚暮笑道。
每一个她？可是并不是每一个她都是完美的。
“上来吧，不然你的时间就来不及了。”
算了，秦卓伸过手被他拉上马。一直以来她都是自己单独骑一匹马，跟别人共骑也就那么一两次，还都是跟楚暮。
“这马是好马。”秦卓抚摸着马的鬃毛，与自己的四白相比更上一层。
“光影是我的战马，跟着我出生入死多年。”秦卓一甩缰绳，红棕烈马飞驰而去，“你的那匹四白也不错，只是与上过战场的马相比，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秦卓点点头，她觉得大概是英气吧。四白的性子很温顺，与烈性的光影相比就是城里的公子哥和战场上的勇士。
一入夜，建安城的夜市就开始了，比白天的时候更加的热闹。
楚暮按照秦卓说的去了西城的码头，此时的码头静悄悄的，不过却有两排人早就恭候在了码头边，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卓爷。”广大掌柜见秦卓来了立刻迎了上去，“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恩。”望了一眼黑漆漆的江面，秦卓下了马。
“你确定那个人会从这里来？”楚暮在一旁将光影拴住，让它自己吃草，随后走到秦卓身边问道。
“这条水路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山本雄虽然喜欢搞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但是她记得上一次跟他见面的时候他说过，坐马车太累人，害得他浑身酸痛。所以他不会从陆路来，那他走水路的可能性就大大提升了。
而西城的这个码头到了晚上人很少，山本雄如果不想让人发现他已经抵达了建安城，那这里绝对是他最好的选择。
所有人都等着，等到后来连广大掌柜都有些急了，卓爷这次判断不会出错吧。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广大掌柜身边的阿年突然指着远处喊道，“好像有船过来了。”
他这么一说，广大掌柜也看过去，有些激动，“卓爷来了来了。”
秦卓点点头，有时候运气也是一种本事，她原本就在赌，赌山本雄会不会往这边走。
船缓缓靠岸，山本雄带着自己的手下下船，看到秦卓的时候他很吃惊。
“不愧是秦卓桑，每次都让我这么的意外。”山本雄的中原话依旧很变扭，但是比起那些不会说的，他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山本阁下客气了，今日已晚，我已经准备了酒宴为山本阁下接风洗尘。”秦卓露出一个十分专业的笑容。
“请。”
广大掌柜先送着山本雄上了马车，这马车是特意定做的，不会让坐在里面人有太大的颠簸感。
“东国人？”楚暮拉着秦卓走在后头。
“恩，他是东国的一位大商人，你要不要先回去？”秦卓问他，她跟山本雄交谈的时候大多用的是东国的语言，这能够让山本雄放松并且感到亲切。
只是过程会非常无聊，楚暮绝对不会习惯的。
“不用，我陪你。”她的每一个瞬间，楚暮都不想错过，他现在可是很期待。
山本雄其实这次想要悄悄的过来，却没有想到自己做到这个份上了，还是跟秦卓碰上了。
每个人都说在生意场上他山本雄狡猾，可是对上秦卓，他才觉得秦卓是只狐狸，自己都要甘拜下风。
“秦卓桑，这杯酒敬你。谢谢你来接我，还为我准备如此美味的菜肴，真的十分的感谢。”
“山本阁下远道而来，我自然是要尽地主之谊的，还请阁下尽情享用。”
随后秦卓又让人送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白玉盏，山本雄十分的喜欢，在手上把玩了一会才让人收回去。
“为了感谢秦卓桑的款待，我也有一份礼物送给你，希望秦卓桑能够喜欢。”山本雄招了招手，一名小侍从捧着一个长盒子上前，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把东国的武士刀。
秦卓使了眼色，广大掌柜立刻上前接过长盒子，随后她才端着酒杯起身道，“多谢阁下送的刀。”
“你喜欢就好。”
几人酒过三巡，该客套的话都已经客套完了，山本雄就借着酒劲开始有意无意的说起生意上的事情。
“秦卓桑，一年前你们东航漕运卖给我的那批绸缎在我们东国十分的受贵族们的喜爱，只是这价格有点高。”
“山本阁下，好马配好鞍，这好的东西价格自然不会便宜。”秦卓淡定的笑着。
山本雄摆摆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之前城南商会派人千里迢迢的给我送来一些绸缎的样品，我觉得还是十分不错的，价格也比你们便宜一些。”
“阁下说笑了，东航漕运的绸缎我说第二，城南商会绝对不敢说第一，这一点一年前阁下就已经很清楚了。”
两人开始用东国的语言交流，叽里呱啦的一大堆，楚暮是一句都没有听懂。
不过看着秦卓现在浑身都散发着光辉的模样，他的嘴角微微勾起，这就是一直吸引他的东西，秦卓身上独有的光彩。
“秦卓桑，其实这次我也很想跟你们合作，不过在做最后决定之前，我还想要再好好的看看。”
“山本阁下所言极是，不管我们的能不能合作，我们依旧是朋友，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跟这位广大掌柜提就可以了。”
秦卓不肯压价，山本雄目前也不想退让，这段谈话就此结束，再谈下去也没有意义。
从聚福楼出来，秦卓心情是说不上好和不好。山本雄没有一下子答应跟自己合作是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城南商会一直以来给出的价格都比她们东航漕运要便宜。
山本雄怕是动了这心思的，只是不管他跟谁合作，运货途径也只能选择东航漕运。毕竟没有任何一个漕运比东航漕运更加有经验更加安全，到时候漕运方面的合作他们还是要和自己洽谈的。
“我想去一趟月缎轩。”
“行，走吧。”楚暮突然打横抱起秦卓让她上马，自己随后跨马而上，“今日你想去哪就去哪，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