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情因为老太太再次出面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特别是姚妈妈被鞭笞了二十仗,屁股被打得血肉模糊,躺在床上下不来,整个尚书府是一个字都不敢提。
玉剑因为错过了一场好戏觉得十分的可惜,要不是要去处理朱义真跟杨望这两个人闹出来的烂摊子,他就会欣赏到一出好戏了。
“虽然我觉得那莫氏做事没什么脑子,但是卓爷你跟那个登徒浪子今后还是少接触为妙,我们可是做大事的人。”
“玉剑。”
“恩?”
秦卓托着脑袋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我想要他,没有任何原因。”
玉剑叹了口气,“行叭,你可真是任性,不过丑话咱们说在前头,他要是敢图谋不轨,我一定会杀了他,到时候你别拦着我。”
“不用你,我会亲自动手。”
他是不是应该庆幸卓爷还没有为了一个男人失去该有的理智与判断力。
“卓爷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朱义真跟杨望。”
“杨望背后还有其他人,你去查出来;至于朱义真,我等着江寒笙同我来要人。”
玉剑为那位城南商会的少东家江寒笙默默捏了一把汗,两家明争暗斗是事实,可是像这种落井下石的阴招双方是都不屑于做的。
可如今作为城南商会的人,朱义真却暗中帮助杨望对付秦卓,妄想从中谋取一些好处,这事卓爷肯定要狠狠的从城南商会捞上一笔。
“好,一切都按照卓爷你说的办。哦对了,我在回来的时候去见了一趟钟叔,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说是他重新选的大掌柜,让你看看合不合适。”玉剑将一份信递给秦卓。
钟云来建安城之后直接就掌管了秦氏的十二间米铺,又推荐了他的外甥广茂成了三间酒楼的大掌柜,而钱庄跟金铺的大掌柜则是换成了裴有方和梁中玉,这两人当初都是跟在秦卓身边干过的,信得过。
“就这么办,每三个月让他们将账本拿来。”
“这建安城达官贵人多,卓爷你就放心吧,钟叔是我们秦家的老人,有他在,生意不会差。”玉剑对钟云很是信任,像钟云这样的,从秦四爷那一辈开始就忠心耿耿跟随的老人,很是受到重用。
“恩。”
夜色如水,一艘货船在平静的海面上缓缓行驶着。突然船身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猛烈的摇晃了一下,将船上的人给惊醒了。
“虎哥,我们的船是不是触礁了?”忠行揉着眼睛问身边的庞虎。
庞虎拿起桌子上的千里眼朝着甲板上走去,“把所有人都叫起来,点上火把。”
“是。”忠行刚要去喊人,突然船又猛烈的摇晃了一下。
“不好了,是海盗!”外面猛然嘈杂起来,有一名水手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虎哥,我们被海盗给包围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这条航线是卓爷亲自带人打下来了,这附近的海盗都是跟卓爷签下条约互不侵犯的,这是哪里来的海盗?”庞虎脸色大变,他们经常走这条航线,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不知道啊虎哥,那些海盗数量众多,我们恐怕不敌。”
“赶紧都把兄弟们叫起来,做好准备,我们要保护好这批货物!”庞虎扭头看向放在船舱角落的火药箱,一咬牙,扭头提刀走了出去。
东航漕运的货船在海上遭遇海盗,为了不让货物落入海盗之手,庞虎点燃炸药炸了整艘货船,而船上的人生死未卜。
这个消息最早得知的是秦二爷跟秦三爷,两人都震惊了。
秦卓在的时候,这群海盗蔫了一般不敢动弹,她才刚走没两个月,竟然连东航漕运的货船都敢劫了。
“二爷、三爷,这事需要让人去一趟建安城通知卓爷吗?”赵海满头大汗,他粗略估算了一下,这批的货物价值不菲,他们损失惨重。
秦二爷坐在上方脸色难看,“告诉她做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还不是因为她秦卓没本事,没把事情处理干净吗?”
“二哥,这事我看还是要秦卓来处理。”秦三爷虽然心里不满秦卓,可是眼下这件棘手的事情除了秦卓没有人能够处理好,更何况秦卓的心腹庞虎还生死未卜。
秦二爷不屑的冷哼一声,“三弟你糊涂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秦卓那臭丫头处理不当造成的,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拉拢一波人心。”
“可是二哥这么大的事情瞒不住的。”
“尽量瞒着,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赵海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要是这件事情传到建安城秦卓耳朵里,我就拿你质问。”
秦卓去建安城什么时候回来没人知道,而这次的事情就是一个契机,让他们能够重新夺回东航漕运的契机。
“老三,你我都不想再被那臭丫头压着了,这次是个好机会。”
秦三爷把玩着手中的玉珠若有所思道,“既然二哥这么说,想必已经有了计划,三弟我会好好配合你的。”
一场秋雨一场寒,昨夜下了一整晚的小雨,早晨醒来的时候就觉得一阵寒意。
“卓爷你快尝尝,这是秋水做的桂花糕,就是拿我们院子里的桂花做的,不比咱们聚福楼的差。”玉剑端着热气腾腾刚出炉的桂花糕进来了。
秦卓尝了一块,软糯香甜味道竟然很不错。
“还可以,拿去寿昌院一些。”
“已经拿过去,老太太很高兴呢。”这有老太太护着,卓爷在尚书府其实都可以横着走。
“嘎吱”一声,窗户就在此时突然被人推开了,只见一个身影十分灵活的从外面蹿了进来。
“好香的桂花糕啊,这可是给我准备的?”楚暮将手中的小木箱子放到桌上,丝毫不将自己当成为外人,随手拿起一块桂花糕就咬了一口,“恩,你这里的桂花糕就是好吃。”
秦卓面色如常,对于楚暮时不时的爬窗进入自己的闺房这事,自己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玉剑就非常有意见,这人每次来都是偷偷摸摸的,是不是有见不得人的事情。
“登徒浪子你怎么又来了?”
“这里有我想见的人,所以我就来了。”楚暮坐下拍了拍自己带来的小木箱,“天气渐凉,前几日看到这白狐裘觉着很适合你,便买下了。”
秦卓抬手打开木箱子,里面是一件用白狐做领子的大氅。
“知道你喜欢黑色的,特意让人给你做的。”楚暮一副你快夸我的样子,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呵呵,送什么大氅啊,你要是真的为我们小姐好,就不要再来了。你可知我们小姐为了你,受尽了委屈。”
楚暮拿桂花糕的手一顿,“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秦卓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东西送完了,你可还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楚暮笑道,秦卓这个人一向独立不喜欢别人插手她的事情,即便这件事情跟他有关。
也罢,她有这个能力,只要她没有危险,自己不出手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