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心事想了半天,封逸容出来,她也没发现。
直到封逸容唤她的名字。
“安夏。”
慢慢回过神来,这回诚心在告状。
“我刚刚看见明兆涵了。”
“嗯,约他一起来打打球。”
原来今晚要见的人,主要还是明兆涵。
“你是不是最近得罪他了?”
“怎么说。”
安夏学着明兆涵从门里走出来,看人的样子。
眼睛慢慢眯起,轻慢的眼神飘出。
“要是没得罪他,那他怎么这样看我?”
学的还挺有模有样。
封逸容只管看戏,似乎根本就不把别人轻慢得罪她的事放在心上,刚刚江修寒是,现在明兆涵也是。
“好啊,封逸容,你就让他们这么一直欺负我好了,我被人看不起,丢的可是你的脸!”
气冲冲先他一步,跑开了。
来到场上。
江修寒刚打完一局结束,拎着水,擦着汗向封逸容走近。
好心问。
“又怎么了?”
看着他们家二爷这个小辣椒跑的快快的,一个坐这头,一个坐那头,马上他们家二爷就要上场,她也不过来助个威?
“明兆涵,”跟明兆涵也没多大关系,封逸容眼神望过去,“脾气上来了,不用理会。”
说着明兆涵,明兆涵已然走近。
客套两句话后,道。
“封总,球场上见。”
“球场上见。”
此刻,场外的安夏。
她是存心和封逸容置这个气没错,其实这心里,毫无波澜。
就她目前在封逸容心里的分量,撒个娇打个诨没有事,再往下深入,怕是连老底都能揭开了锅。
按照他往常的问法。
必然是。
明兆涵看不上你,你心里没点数?
那她真的是,一句也答不上来。
对这些旧事,她还真是一无所知。
谨防他追问,她还是躲得远远的好。
但今晚,明兆涵怎么会在。
难道他跟封逸容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遂以十来分钟后,斯冰从室外走了进来,走到安夏身边,看见场上场面,神色不由得就沉了一半。
别说来接人,当时就坐了下来,水喝了两大口,望着场上局面,神情异常专注。
安夏望望她,再望望场上的两人。
双手撑在座上,同她说话。
“明兆涵,好像很不喜欢我。”
“嗯。”
她应的这么自然。
视线却仍在场上。
不知道到底看的是谁。
安夏瞬间坐正。
“为什么不喜欢我?”
这看似语气平淡,实则暗藏玄机的叩问。
斯冰抹过头来,放下了手里的矿泉水瓶,面色停顿两秒,从座上站了起来,和她道。
“走吧,别在这耽误了时间,我送你去安简修那里。”
不肯正面回答她的话。
斯冰对她瞒的,可真是不少。
跟着斯冰从球室离开了,走之前,安夏不忘丢话。
和室内看场的人说,“和封逸容说一声,我就先走了。”
走到场边,正好和那处在观战的江修寒碰上。
他身边站着今晚来陪练的女教练。
视线碰上。
安夏暗了眼神,和身前的斯冰道话。
“江修寒这货忒不对劲,对我都没安好心,你找机会,帮我治治他。”
说着,斯冰视线望过来。
远处。
江修寒默默往后退了半步。
不是被安夏使坏的模样吓到,是被斯冰嗜血般的眼神惊到。
这之前,和她有过过节。
险些都忘了,安夏看着像是只翻不起浪的小绵羊,她那背后,可是一个比一个狠。
两人离去。
场上战局结束,明兆涵不是封逸容对手,不精此道,腾出手来练这些东西,还是因为某些人的缘故。
擦着汗,从场上离开。
视线暗暗,望向那方没有人出现的门口。
已经走远了。
接过身旁人递来的毛巾,再次擦了擦脖子上的细汗,沉静了片刻。
远处,封逸容走近,比起他的气喘吁吁,他相对较为闲适许多。
他近来,明兆涵便知要说什么话。
嗓音清润。
“封总,愿赌服输。”
去寻安简修的路上,安夏给斯冰下了最后通告。
“有关我和沈慕禾还有明兆涵之间的恩怨,你要是再想瞒我,我想,我也是时候,该考虑换个经纪人了。”
斯冰被她说的想笑。
这鬼东西,除了她,谁还能受得住她。
“真要给你说,也不是不行,等你新曲录制结束,这几天,我出趟国。”
“叫你说点东西,真就那么难吗,还要等到你出国回来?”
斯冰面色严肃,带着不放松的笑。
“不想耽误你录歌。”
她越这样说,她越好奇。
“你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吗?”
“知道,”但这些过去的事,“耐心等几天吧,除了我,你也不敢找别人去问。”
安夏拿手指着她。
“你有种!”
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安简修。
她安家现在闹成这样,安简修要死不死,就连关心,她都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敲响了他的新住址大门。
等了半天。
安夏趴着窗户往里头也看了看,回来继续敲他的门。
“你说,这安简修,不会死在家里了吧。”
声音刚落,大门吱嘎一声响,从里头打开。
吓死安夏一大跳。
从里头走出来的,是面色惨白的安简修。
他这副样子,就好像生了一场大病。
所有的狐疑和猜忌,在这一刻都仿佛烟消云散,看见安简修这样,看见他撑着这副躯壳站在她面前。
她才彻底明白,好像那些怨和恨,根本都不算得什么。
她在乎的,是她和他过去曾以为永不断裂的亲情,除开这一层,她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是她的亲大哥,打断骨头连着筋。
她始终,把他当作亲人看待。
哪怕这半年来,不,这几年来,他一直对她不冷不淡,无时无刻不将她排斥在外。
舅舅生病住院了。
病的快死了。
这是某团子在偷听到爸爸和妈妈通电话后,自己得来的结论。
抹着眼泪,想趴在他哥哥怀里哭一哭。
“哥哥,舅舅,真的要死了吗?”
封韧也被这个消息骇到。
他那个舅舅。
妈妈非常在乎的那个亲舅舅。
封团团将他肩膀全哭湿了,封韧推了推他的脑袋,没推开,被他哭得带动了情绪,眼底也湿润了一大块。
“老爸,你要去医院吗,我也去。”
“还有我。”
封团团总算从他肩膀上将脑袋抬起来。
“去接你们妈,”明天可是去京大录生活纪录片的第一天,“连日来待在医院,我接她回来休息休息。”
两小只,一左一右,牵住了他的衣袖。
这个习惯。
学了他们妈。
两人齐声说话。
“我也想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