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空对视,安夏冷哼一声,懒得理她。
也不知道和那边说了什么,江肆珺带着笑意,和那边短暂招呼后,便朝着安夏走了过来。
走来时,还不忘给她递来一杯香槟。
“安小姐。”
安夏接过香槟。
“谢谢。”
“安夏,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正事,知道法西卡吗,法西卡是维也纳大厅的首席指挥家,他对你的作品深感满意,提出有意想与你合作。”
江肆珺笑的真诚,安夏嘴角又开始犯抽抽。
法西卡要和她合作,跟他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从中牵线,有什么目的?”
目的?
都说封二爷这位小娇妻脾气最吓人。
他这么诚意,她都还要抱着怀疑。
从怀里掏出名片,再次邀请。
“你误会我了,安小姐,我是国际音乐行的投资人之一,想替你牵线,无非是想卖安小姐你一个面子。”
萍水相逢,还面子。
捏着这张金色的名片,安夏随手便扔在了香槟杯里。
“我的面子不值几个钱,你要是真想找人合作,我有推荐的人选,诺,法西卡身边站着的那位,她就比较适合。”
江肆珺转过身去。
那处,安岚举着红酒杯,虽在和身边人附耳说话,却在打量着这处。
这时,安夏两人同时朝她看去,她被抓了个正着。
顿时转移了眼神。
江肆珺收回视线,面露不解。
安夏扯着嘴角淡淡地笑。
“别看她在国际上没什么名气,但身份不差。”
“愿闻其详。”
“这人,可是我的亲妹妹。”
亲妹妹,呵。
这就是前几十年安岚一贯的说辞。
到底是不是亲生姐妹,那个贱人她最清楚。
一个半路跑来的野生妹妹,他乡异国,还能碰到。
真是扫兴。
放下香槟酒杯,安夏拎起裙角,致意。
“不好意思,江先生,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了。”
“安……”
宴会还没开始,她就离开了。
走到酒店门外,斯冰不太懂她这些弯弯绕绕,追上来问。
“多好的机会,让给安岚干嘛。”
机会是好,但人不行。
“那人,不是个好东西。”
斯冰皱了眉,盲猜她说的是那男人。
“挺相貌堂堂一人,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
“嗯?”
其实是名字,“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叫什么。”
“江肆珺。”
“怎么了。”
“姓江啊,斯大经纪。”
江。
江修寒?
斯冰一阵恶寒。
那还是把锅甩给安岚的好。
已经都走了出来,没成想,两分钟后,身后竟然又追来了人。
还是他。
对于拉安夏谈合作这个事,江肆珺似乎仍不死心。
竟从晚宴上直接退了出来。
“安夏,你等等。”
不再安小姐安小姐的叫,安夏舒服了不少。
斜眼看他。
“江先生,我话说的还不够明显吗,你追着出来,我可是公众人物,这要是一会儿给媒体拍到,造成了什么损失,那我的损失谁赔偿。”
“这……”
斯冰抿唇笑了。
隔开江肆珺,“江少,听见了,有什么事咱们私底下说,在这里,不合适。”
没想到这江肆珺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推开斯冰的手,追着安夏和她一道下台阶。
这层台阶半米长,打好的草稿正要继续说,却见本走路走的好好的她,突然崴了脚。
幸在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她。
“小心。”江肆珺提醒。
安夏崴脚真不是意外。
纯粹是吓的。
半靠在江肆珺身上,到这会儿了,还没回过神。
看着眼前场景。
良久。
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她发那条消息。
真的就是当时脑子抽。
这正主,怎么说杀过来,就过来了。
酒店外那片广场,一般不给停车,也不知道怎的,他竟将车直接开了进来。
车停在那处,而他正倚靠在门上。
身旁站着的不是艾一,是曹秘书。
迎着风,他穿的特别单薄。
一件黑色风衣。
被风吹得直直往一旁飞。
风这般大,便是这样,他也不忘装深沉。
竟然就着风,点燃了一只烟,夹在手里,半晌,才往外慢慢吐出烟圈。
烟圈随着风四散开,犹如吹散了安夏一颗零散的心。
两口烟吸完,远处,封逸容定神,朝她望来。
眼神。
格外汇聚、沉色。
安夏这颗心。
就像停止了跳动。
一把推开了扶着他的江肆珺。
江肆珺也瞧见了那位爷,忙收敛。
转扶斯冰的手,安夏一瘸一拐跳下了楼梯。
三人,一齐走到封逸容身边。
走近了,才发觉这位爷身上的戾气是这样的深。
斯冰察觉入微,看这情形,怕是安夏又背着她惹下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凑到安夏耳边低语。
“你这瘸腿,一会儿装的再厉害点才行。”
装你个头。
是真的崴了。
但这会,可不敢说。
全程,封逸容没说话,拿下手里的烟,只眼神示意了一番身旁的曹秘书。
曹颖近前来,和三人说话。
先对江肆珺道。
“江先生,封总要处理一些家事,还请你回避几分钟。”
江肆珺怔神,看了看安夏,又看了看那位爷。
低头,喊了一声二爷,这便说退开就退开了。
封逸容的眼神这才望过来,望向斯冰。
望的斯冰手脚发麻。
尴尬一笑。
松开了安夏的手,和她道。
“那我车上等——等你!”
废了老大的劲,才扯开了安夏紧抓不放的手,以至于说话都咬出了尾音。
随着斯冰的离去,至此,安夏这颗飘零的小草,真的是迎风就倒。
看着封逸容这样。
她吓的,眼睛先红了。
“封,封……”
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实在难以启齿。
曹颖极其有眼力见,转身,便退到了两米远的地方。
风还在漫天的吹,吹开了他手里这只烟,即将到尾。
再次吸了一口。
烟雾顺着安夏的脸飘开。
她知道封逸容会抽烟,但此前,他真就从没在她面前抽过。
此刻闻到烟味,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呛的硬是咳嗽了两声。
假意虚咳,实则是瞄着眼在打量他。
烟抽完,他竟然将烟头反手插在了车门上。
还拧了两下。
安夏眼睛不由都睁大了。
这车,他就这么糟蹋!
还不够,熄灭烟头,他还将烟头径直便丢在了地上。
用皮鞋尖,轻轻碾了两下。
安夏再次睁大眼。
终于找到切入点可控诉。
“封逸容,你不讲文明——”
阿巴阿巴,您老就是最大的文明。
封逸容盛气凌人,面容肃穆,面色像沁了水一般深沉,眼睛里,拿出的,全是一汪墨色的深泽。
说话也吓人。
句句都像在威胁。
“这就是你急着要离婚的理由?”
“眼光,还真是一如既往,没有一点变化。”
“既然要离婚,好。”
“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