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吃饭,也只有小团子一人有心思坐在饭桌上吃个欢快。
妈妈不在家,爸爸不下来吃饭,也就没有人再管他。
他吃的可高兴了,挥舞着饭勺,和哥哥说着今天幼儿园发生的事。
“哥哥,今天的那个漂亮姐姐,上次就是她,拿球砸我脑袋的,我给她糖果吃,她都不理我。”
封韧默默白了他一眼。
“拿球砸你,你还给她糖果吃?”
“可是她长得好漂亮呀,像妈妈一样漂亮。”
确实和妈妈一样漂亮。
跟老妈的脾气也有点像。
“哥哥,哥哥,你在想什么呀?”
团子突然凑上来一张软萌萌的脸,看了哥哥半天,伸出手来,捡起了哥哥粘在嘴角的玉米粒,塞进了嘴里。
呆萌地看着他,“哥哥,你怎么在发呆。”
封韧又白了他一眼,放下了餐叉。
“吃你的饭吧。”
他下了餐桌,团子拉过来他的碟子。
里面还有一大半的肉肉他都不吃,“哥哥,你不吃的话,我帮你吃了呀。”
“吃吧。”
老妈没有回来,封韧觉得是常态,只不过,老妈到底干什么去了,给老妈打电话,也显示打不通。
难道。
危机渐起。
难道老妈又背着老爸,去见什么小鲜肉了?
她之前就老做这种事。
在没有行程的情况下,出去厮混,电话就怎么也打不通。
来到老爸书房,看到老爸正在打电话忙工作。
看来还是要帮妈妈瞒一瞒的好。
于是,悄悄地来,便又悄悄地退出了房门外。
封逸容忙着接电话,两通电话打完,收到两条死亡消息。
是她发来的。
【快来救我,老公】
【你老婆被人威胁了!!】
初点开这则消息,看到文字内容,封逸容呼吸一窒。
拿着手机的手也在微微发颤。
不曾料,而后几条消息累积发来。
弹窗一直没断。
【老公,危险呀】
【不给我水喝】
【被绑架了】
【司机也被扣下了】
【老公,一天没吃饭,我好饿啊】
看到这里,他一颗细碎的心渐渐才算回落,心脏扣着胸膛,静得能听见声音。
鬼灵精。
虚惊一场。
滑动手机界面,直接给那头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嘟嘟两声,迅速被人接起。
利索落音,屏住了耐性,封逸容沉了声。
“在哪里,地址发来。”
电话里是一片嘈杂声响,安夏跟身边人摆手,“安静点安静点,我接个电话。”
从场面上退了下来,安夏看着身边这两个黑衣保镖,有些不高兴。
捂着手机,狠狠瞪了这两人一眼。
“我接个电话也要管,滚开。”
保镖拒绝跟她沟通,依然跟着她,寸步不离。
安夏当真是一天都没吃饭,接起电话,弱了嗓音。
“老公,我被囚禁了。”
封逸容耐心着实不够多,再次沉了声,“地址。”
“他们说,如果我喊人来,就把我带走,我不能给你发定位。”
一边说,一边愤愤不平地瞪了这两个黑衣人一眼。
既然她不肯发,那他索性要挂电话。
“既如此,你就好好待着吧,明天俩孩子请假半天,老爷子后天出国,特邀、请去英国做研究,两个孩子回老宅去送个行。”
“爸爸要出国啊,”她才知道这个事,那她也要回去,“那你快来接我。”
“地址。”
“地址不给发的呀,还有啊老公,我真的好饿啊——”
嘟嘟嘟。
电话给挂了。
收了手机,安夏捏了捏小拳头,额头冒青筋,忍了又忍,嘴里碎碎骂了两句,这才算消气。
望着面前这两个站得笔直的黑衣保镖,懒得再费口舌。
“你们安总到底忙好了没有,叫他赶紧滚过来见我。”
这时是晚上九点钟。
庄园一片漆黑,胜在空气清新,安简修还在结算账单,留下安夏在庄园里,看着这片从爸爸那辈就留下的家产,心里生出一堆低迷的感想。
安家最开始做的就是香薰。
庄园养了成片成片的花。
后来才改行做实体经济。
安家的家业,是她妈和她爸共同打下的基业,落在安简修手里,竟一年不如一年,先是卖老宅,现在连庄园也要卖了吗?
这片庄园,她小时候来的次数最多。
为此,她亲爹还给她在庄园搭了一面小秋千。
刚在她的小秋千上坐了没两分钟,庄园下方,有车驶入,大灯照的特别亮,亮的她连手机都不想继续玩,从秋千架上站起了身。
以为是斯冰来接她了。
黑衣保镖来说话。
“小姐,安总唤你过去。”
原来是收账的人来了,安简修叫她过去,是想叫她做个见证。
并说,卖庄园的这笔钱,他们俩五五分。
“你那破公司,已经到这一步了?”
破成这个样子,还开什么开。
这点家产全给他赔了进去。
像个无底洞一般。
安简修面色狠绝,丝毫不为所动。
“公司的运营状况现在已经基本稳定,卖庄园是计划之外的事。”
“什么计划?”
一桩打破常规,突如其来的意外。
杀的人措手不及。
“卖完庄园,就放你回去,总之今天,庄园一定要卖。”
要不是亲眼所见,安夏真不敢相信,她那个曾经行事稳重的亲大哥,现在竟然疯成了这样。
为了卖他的庄园,防止她大闹,关着她还不让她走。
可事实上,她会跟他闹吗。
谈话不愉快,她也不想再和他啰嗦,“随你便吧,赶紧卖,卖完我们趁早两散。”
拢了拢身上外套,趁着夜露,安夏踢着脚,走出了厂房外。
脚底下有一罐空瓶易拉罐,被她按在脚底,碾了又碾,易拉罐发出破碎的声音,噼里啪啦,简直比她的心情还要糟糕。
看来要救她们安家,还是要从沈慕禾身上着手。
她的出现,简直比毒药还毒。
接连对安家下手,对安简修下手,都快把他逼成了什么样。
加上现在,她和安简修关系又差,一时半会也缓和不了。
竟然不知道,他现在缺钱都缺成了这样。
脚底的易拉罐最终还是被她踩憋了,一脚踢出三米之外。
跟两个黑衣保镖说话。
“别看着我了,告诉安简修,我不会闹事,把司机弄出来,放我回去。”
黑衣保镖仍然寸步不离。
“叫你去和安简修回话,听不懂吗——”
庄园远处,又一盏大灯直直射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