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事件,任凭斯冰如何查,都查不出眉目。
监控摄像查了个底朝天,却怎么也寻不到那晚安夏所说的意外真相。
这天底下,竟还有她查不到的东西。
来和安夏交差。
“你是不是记错了,你看这视频,从你离开甲板开始,就已经是监控盲区,难不成还有人故意引导你往盲区去吗?”
“那晚的事。”
看着视线监控,安夏陷入沉思。
“说来我还觉得奇怪,这打落了水后,你比以往稳重了不少,怎么回事,也不吵着要去看医生,给你开的药是不是都吃完了,这周末抽个时间,我们再去看趟医生吧。”
“……好。”
现在是沈慕禾和他们安家争斗的最佳空闲时期,作为她这个局外人,斯冰觉着,这桩事牵扯不到她身上,不如趁这个时间,蓄足精神,好迎接沈慕禾的下一轮恶战。
“我看这沈疯子一时半会消停不了,不光是冲着你们安家去,看见没有,凡是你代言的所有品牌,甚至接下来有意在洽谈的活动,都被她那边截了胡,既然这样的话,我看我们也犯不着和她争,正好米兰有场音乐秀,你出国暂且先避一避她那边的风头。”
斯冰把能操心到的事都操心到。
沈慕禾确实是个疯子。
就安夏现在这样,还不够她两个手捏的。
该怎么对付这个恶人,她还得从长计议。
话说完,见这位小祖宗是一副思索模样,看笑了她。
这位主还有烦恼呢。
“怎么了,舍不得出国呐,不会是还想着怎么勾搭你家那位吧。没用的,这一个月,你看你作的妖,他老人家有什么表示吗,不还是老样子,别费劲了——”
哎哟喂,说她两句她还生气,竟然跟她摆起脸色来。
丢了行程单,她一个人跑到窗户那边去了。
乐的斯冰跟着她起身,也跟到了窗户边,耐心规劝。
“还不兴我说啊,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喽。”
就是因为是事实,才叫人恼火。
恨恨转过头来,安夏很不爽快。
面上显示模样,倒像是在恼斯冰见识浅薄。
冷冷说话。
“是不是事实,你能说了算,何况,我现在操心的可不是他。”
“那是?”
“安简修是整个安家的命脉,安家目前所有的资产都挂在他身上,老宅已经卖了,再这么下去,就怕……”
“怕什么。”
安夏有主张,后面的话,便不打算再和斯冰说。
“去米兰的事,再议吧,这几天你找个地休息休息,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斯冰拍了拍脑门,头疼不已。
一下子清闲起来,还真是不适应。
也不知道这位主现在是什么想法,竟然活动也不接,钱也不恰,就安心待在家里。
难道是追他男人没追到,受到刺激,病情又加重了?
看来带她去会诊一事实在刻不容缓。
晚间,封宅。
安夏刚陪团子品鉴完了他那些画板,也捋顺了他的脾气,叫他答应明天还会和哥哥一起去上学。
但团子明显对上学的事仍然抱有抗拒。
从他房间出来,她去书房找封逸容。
封逸容和她想到一块去了,“顶多再上两天,他就要把这学校闹的鸡犬不宁。”
安夏深深拧着眉头,情绪都在面上。
“他闹归闹,难不成真的不上学了,我看就是你平时太纵着他了,才把他养成了这个脾气。”
不说话还好,说到儿子的教育问题,封逸容被她说的起了愠气。
“纵着他?那我倒要问问你这个做妈的,头几年可有管过他,团子如今这样,难道说,你就真一点责任也没有?”
这话说得人好伤心。
她知道她有错。
哪里架得住他一遍又一遍地说。
抹过脸去,索性也不再和他争执,脖颈子却挺的粗直。
“我不跟你吵,关于团子的上学问题,我自己想办法解决。”
团子这么娇气,她自己也不想想,到底都是跟谁学的。
两人明明说着话,才说了她两句,她就成了这副模样,前几天是撒娇,这几天是来卖惨。
放下手里文件,晚上还有应酬,她在家里撒气,别一会儿波及到两孩子身上。
“晚上约了老江聊合作,景天有场车展,要不要一起去。”
江修寒那个半吊子,他跟他玩的倒好。
却半点不记得,从前她那位亲大哥,安简修也是他们中的一份子。
“那就去吧,等我换身衣服。”
“车展人多,你轻装从简。”
他从办公桌那边走过来,走到她身边,两人对视上。
她霎时想起上回他带她出去应酬的场景。
嘴角不禁就挂了抹冷。
笑自己真是迂腐,要是美色真能诱惑他,哪至于还有今天。
迅速就调整好状态,她仿似想通了,也不再为这些小事生他的气。
站起了身,自然而然搂住了他的胳膊。
“好啦,知道了,老公,我这就上去换衣服。”
他冷眼看着她,看着她一波三折的表情变化。
思绪下沉。
忆起她丢在他卧室,那几瓶正在用的药。
景天车展。
江修寒新投资的项目,约着封逸容来看一眼。
有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还听说了另一桩事,准备今晚来问一问。
结果看见这位爷临来之际,手上还挂了个女人,这女人,大晚上的,戴着大墨镜不算,还戴了顶遮阳帽。
神经兮兮。
他算是知道了,他家二爷就喜欢不太正常的女人。
口味例来清奇。
往近了看,那女人身穿便装,一套运动服,身材却煞是有致。
不由得暗叹,还是他们二爷有口福。
“来,二爷,楼上请。”
江修寒亲自来接人,封逸容淡淡应了他一声,欲要上楼,却停住了脚步。
江修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原来是他带来的那位女伴停下了步子不肯动。
封逸容思忖两秒,看见她模样,转头来,和江修寒道,“江小,喊人。”
喊人?
这年头,到底还有谁能在他老哥哥封逸容面前这么有面子,不仅值得他亲自接见,见了面还要先喊人。
念头一起,恍然那个大悟。
活久见的事。
他们家二爷出门带上他夫人,这是,难道说。
难道说这位烈性的嫂夫人,真的被他们二爷给驯服了?
从前可没听说,就是生了两个孩子之后,也没见她安夏有这么乖觉过。
不照样丢了儿子只顾自己潇洒去了吗。
“哈,原来是嫂子啊,还真没认出来,嫂子,你也楼上请。”
安夏抬高下颚,还是没动。
这番,便是江修寒也没看出所以然来。
倒是封逸容,甚是无奈,朝她走近,伸出手来,单手搂住了她的腰身。
方才丢下她,准备先上楼,她便就不肯了,小脾气是说发就发,这回重新搂住,眼见地,她那点反骨,才迅速见好。
但心里还是稍稍有些不高兴,朝他哼气。
“哼,不准丢下我。”
“嗯。”
看瞎了江修寒的眼睛。
他们家二爷怀里这人,真是安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