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随便剪一剪……啊,难道这些花,不能动吗。”
他再度瞥了她一眼,眼里意味不明。
像是生气,又不像是。
“这是小老太太养的名种。”
一眨眼,全叫她毁了。
安夏吓了一跳。
忙将手里的剪刀塞到了他手里。
想了想,她转身就要走。
“那我还是赶紧回去吧,对,别跟你妈说我来过,团子我就改天再来看。”
被他拉住衣领走不动。
他思了思,放下剪刀,却道。
“我跟你一起走。”
两人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
晨起天亮。
小老太太起了床,佣人来道,“大少爷两夫妻刚刚来过。”
小老太太还在纳闷两人过来做什么。
问佣人又问不出个所以然。
直到吃过早饭,她去花房抬花。
瞬间,整栋屋子都传来了她的怒喊。
“要死,要死了。”
回程路上,安夏在封逸容车里睡着了。
窗外雨声哗啦地响,车里却静得很,难得他亲自开车,等红灯的空隙,透过后视镜,便看见她睡的正香甜。
凌晨私会小鲜肉,视频都发到了他手上。
不养男人,她还真是会死。
安夏睡的正舒服,是被斯冰的铃声吵醒的。
躺在车上,朦胧接着斯冰的电话,那头传来她的关心。
“你还好吧,你和沐伯贤私会的视频据说是传到了你家那位手上,他电话打过来,我说你去老宅了,这别是亲自去抓奸没抓到,你倒是说话啊,被打了?”
打你个头打。
“什么私会……”
多事之秋,尽来这些捕风捉影的事。
她挂电话前,还记得问了一句。
“视频传到网上去没有,传我一份,我看看。”
“视频我到现在都没瞧见,就光听封逸容在那叭叭叭地说。”
“所以你就猜我和沐伯贤吃饭是被拍到了?”
无稽之谈。
被斯冰一扰,她是彻底睡不着了。
扒着椅子靠背,凑到了驾驶座来,和封逸容头挤头。
“你别听外面胡说啊,我和沐伯贤没什么,我就是看他长得像我们家团子。”
却听见他冷笑一声。
“母爱泛滥?”
滚蛋。
换个角度一想。
安夏就飘了,“哎,你别是真来捉奸的,你竟然来捉奸,天,老公,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他自然不会回答她的话。
转过脸来,看向她。
“和那男人没什么?”
知道他多半是当真了。
看来斯冰的担忧是对的,封逸容果然是信了,不知道是哪个贱人暗中害她。
她心内风潮暗涌之际,他也在看着她。
她没视频,他却有。
直接扔了手机到她手里。
安夏双手接住。
就躲个雨而已,再怎么拍还能拍出一朵花不成。
结果,视频里,传来娇喘……
手里的手机瞬间就脱落了。
视频里那人,是她?
她也不确定。
百口莫辩。
他单手按在方向盘上,开着车,望见她的神情,没错过她眼里流下的一丝慌乱。
等等。
安夏慌了一瞬,再次捡起手机,仔细又看了一遍。
视频里的男男女女,像是她,又不像是。
这件衣服是重点。
和她身上穿着的是同一件。
顿时冷意就从眼缝里流了出来。
呵,时间线不是从前,这都敢往她头上扣?
甩了手机,约莫一秒的功夫,她就恢复了镇定。
“二爷,你急匆匆来找我,恐怕不是因为这个事吧,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就是段恶意剪辑的视频,你就任凭别人这么污蔑你老婆,封逸容,你面子呢,就这么容忍别人糟蹋我的名声,什么时候,连这样的小伎俩都敢搬到你头上来,看来,这帮人还真是不把我们堂堂封二爷放在眼里。”
这帮腌臜。
别让她抓到。
她义愤填膺,说的话煽风点火,矛头转向极强。
他不上当,但难免受了波动。
倒没错。
什么时候,他封逸容的女人,也能容得旁人动手。
就是死,那也要死在他手里。
转过脸看她,他轻佻眼尾。
“既然是假的,刚刚慌什么?”
我……
安夏心虚了。
好在脑袋转的快,双手都快抱住他脖子。
“哎呀,二爷,那我还不是看你生气,一下子就慌了吗,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你看,你一生气,嗖嗖跑来找我,从来就没看过你亲自开车,早上天还没亮就为了我的事操心,我这是,这是……心疼你啊。”
他冷笑一声。
开着车,后续便没再说话。
回了家,安夏就把手里的包砸了。
家里砸了个稀巴烂,噼里啪啦,封韧听的心惊,打开门偷偷看了一眼,听见她在打电话。
说要去找舅舅。
担心老妈的事,导致他完全没有心思上学。
被这么一打岔,原本早上封逸容要同她说的正事,便忘了说。
遂以,她找了一整天,死活没见着安简修的影子。
下午三点钟,她忽然接到幼儿园打来的电话。
说是她儿子和人在校内打架。
打架?
封韧那样的,从来动手不动口,怎么可能会打架。
急匆匆又去了封韧的学校。
去的时候,封逸容没到。
到医护室一看。
他儿子乖乖坐在座椅上,眼睛被纱布包了一大块。
一张俊俏异常的脸,现在是红一块紫一块。
早上送过来的时候,还是个完好无损的模样,才短短几个小时的功夫,就给人糟蹋成了这副样子。
园子里这些老师,难道是瞎子吗,就这么看着孩子打架。
到底是下了多大的狠手。
狗日的。
这是单方面被人打吗。
打人的人,确定是小孩子?
她在外头被人欺负,现在连她儿子也被人欺负。
这口恶气要是咽得下去,她安字倒着写。
一进园,不等园长说话,她直接一顿骂。
“谁敢打我儿子,把他给我叫过来,他家长来了没,我倒是要亲口问问他,这是什么好家教。”
气势汹汹进了门,吓坏了一屋子里的人,封韧从座上起身,像只软羔羊。
“妈妈。”
再没了气势。
丫。
安夏冷眼四起,额头都生出了刀戾。
正要再说话,园长擦了一把冷汗,忙招呼人。
“封先生,您总算来了。”
再不来,这园子都能给贵夫人掀翻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