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楼下,封逸容正在听助理汇报今日的公司工作状况,不免提到了安夏的问题。
“总裁,夫人所在的Summer团队,虽说是集团投资的产业之一,但这一整年,似乎都在亏损。”
闻言,封逸容冷峻的眉头陡然一阵跳动,这时,楼上却响起了一阵钢琴声,曼妙的琴声在整个公寓缓缓飘荡开,这座经年的老公寓,因为一首轻扬的乐曲,气氛逐渐正浓。
一旁等着回话的助理,不禁有些诧异,“夫人这是?”
封逸容回首望去,这时已经收敛住了眉间的跳动与烦意,他慢条斯理地摘下袖口的袖扣,神色上却多了两分漫不经心。
他问助理,“听见了?”
助理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应话,“听,听见了。”
“既然这样,”封逸容拉长了声调,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凝重,“那就继续投资吧。”
“是,封总。”
助理汇报工作完毕,离开封宅,这偌大的公寓,只剩封逸容一人在客厅,他望着窗外那棵银杏树出神,神情十分的讳莫。
男人的神情仿佛沁了层墨,更多的是他如沼泽般深沉的眼眸,沉重且伴随着深深的疑惑。
半晌,封逸容抬起头望向楼上,飘逸的钢琴声不断,他不禁蹙起了眉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好像,已经有一整年没有听到某人触碰过她的乐器。
声声婉转的钢琴曲直到晚间才结束,听见曲声结束,封逸容才上了楼,管家带着两个孩子去洗漱,他站在琴房门外,看着里面那人在擦拭着她的钢琴。
擦拭完钢琴的安夏一个回头,却看见门口站着个人。
“封,封逸容?”
听见有人喊,封逸容抬眸望了过来,依旧是那副深邃的眉眼,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令人不可亵渎。
只见他轻轻拨动了指尖将要燃起的烟尾,对上她小鹿一般乱窜的眼神,他缓步朝她走了过来。
安夏心中警铃大作,什么情况,突然在琴房门口堵她?
对于这个陌生到没有边际,向来只有在时代杂志上才看见的金融界大鳄,她似乎完全招架不住他。
琴房一片寂静,对上封逸容深深的视线打量,看到他眸里那抹深不见底的沉重窥探,她不禁连眉毛都在打颤。
慌神间,他说话了,“安夏。”
他的视线缓缓落到她身后那架钢琴上。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能碰钢琴的?”
就这个问题?
这是个什么鬼问题。
“我……”
“你不是已经有一年不能碰乐器了?”
他可是分明地记得,从去年开始,她就开始找医生,一身毛病无法根治,反而愈演愈烈,以至于严重到了看见她一向最爱的钢琴就会产生呕吐现象。
“安夏,看心理医生也已经有一年了,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脱敏的?”
什么?
六年后的自己,不仅酗酒发胖身体虚,竟然还有心理疾病?!
“我……我,那个我,”封逸容的眼神简直能看到她心里,他幽深的眼眸,未到眼底的深意,内含的探究一道接一道,看的安夏连话都说不利索。
“我这还不是被安岚影响的嘛,你看那个安岚,还敢说我抄袭她,她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说着,她默默别过了头,不再去看他的眼睛,实则眼神虚的很,说话漏洞百出,“就安岚那样的人,还敢对我造谣,看我给不给她好果子吃,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还能不反击了?”
“只是这样?”
男人浑厚的音线,连问出的话都带着一丝尾音。
“我怎么记得,某人前两天还在家哭的不能自已,这么快就振作起来了?”
“那是当然的了,对付安岚和墨白这两个小贱人,我都想好了后招,敢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脸蛋和干净澄亮的眼眸,他暂时收回了眼底的疑惑,压下了那抹不易人察的深沉。
转脸,他告诉她,“英国那边还有事没有处理完,我会出国两天,我不在的这些天,照顾好小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