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叹完了起，瞄了蝙蝠侠一眼，忽然又猖狂大笑起来。
萧清墨面无表情，他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关进阿卡姆疯人院了，因为他就是个疯子。
小丑刚才的失望是真的，现在的兴奋也是真的，正常人根本猜不到他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蝙蝠侠踹完那一脚转身就走，他没工夫和小丑在这里纠缠，他需要赶去游乐园撤离人群。黑披风在地面倒映出大片阴影，他的声音远远传来，“卡尔，你看着小丑。之后会有警察过来处理。”
萧清墨没有跟上去，他现在不适合和蝙蝠侠同时出现在别人眼前，除非再带上小丑，但那样的话谁也不敢保证小丑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蝙蝠侠离开后，小丑瞬间没精打采的躺在地上。他望了望天空，眼珠一转对上旁边的萧清墨，他又来了兴致，“你叫卡尔是吧？我听到小蝙蝠这么叫你。卡尔，你从哪里来的？我知道你好像在找人？在找谁？也许我可以帮你。”
他的语气亲热欢快，就像在和朋友叙旧一样。
萧清墨瞥了他一眼，没理会小丑的话，纵身跃上墙头。他姿态散漫的靠坐在墙角，左腿曲起，右腿随意垂落，显得笔直修长。
他望着哥谭远处的风景，手里随意摆弄着锁链，脑子里转着其他念头。
“你和小蝙蝠是什么关系？你怎么让他同意你留在哥谭的？”
“难道是因为你也不杀人？你为什么不杀人？我知道，你和小蝙蝠又不一样，你并不介意杀人，但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因为小蝙蝠？不，这不可能……”
小丑自顾自逼逼个不停，哪怕另一个人完全不搭理他，他也说个不停。
虽然萧清墨看起来完全不关注他，但他从没动过逃跑的念头。他既然能收集到那些视频，自然不会对萧清墨一无所知。
他亲眼见过萧清墨神出鬼没的速度，所以，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从对方手里逃走，不必做白用功。
最重要的是，他在外面也呆无聊了，打算进阿卡姆和其他人交流交流感情。
小丑心里的想法萧清墨不知道，也并不关心。虽然小丑的恢复力强的不科学，但仅凭这一点，还不足以让他从自己手里逃走。
在小丑唠唠叨叨的背景音中，时间一点点过去，就连小丑也停止了唠叨。萧清墨耳尖微动，他偏了偏头朝小巷外的街道看去，一辆辆警车姗姗来迟。
为首的警察还是个熟人，戈登警官。他带着五六名警察下车，警惕的拿着手木仓走进小巷。
待他们走近后，萧清墨出声道：“小丑在这儿，蝙蝠侠说把他交给你们。”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戈登等人吓一跳，咔咔几声，四五把木仓指着萧清墨的方向。
萧清墨抽了抽嘴角，左腿微微用力从墙头跃下。
几步走到小丑身旁，他冷淡的看向小丑的笑脸，手掌稍一用力，洞穿小丑身体的飞镰被他收回。鲜血顺着飞镰光滑的曲线一路滑落，一滴滴落在地面上，飞镰又恢复了从前的锋锐干净。
小丑闷哼一声，很快就从地上爬起来。
戈登曾见过萧清墨，对他的妆容有一定的抵抗力，反应迅速的抬木仓指向小丑，其他警察下意识跟着他转移木仓口。
被这么多木仓指着，小丑的脸上也没有丝毫恐惧，他朝戈登等人打了声招呼，然后主动接过一名警察挂在腰间的手铐，替自己拷上。
做完这一切，他抬头冲萧清墨等人咧嘴一笑，“走吧！”
明明他们成功抓住了小丑，却像是小丑赢了。
萧清墨转头看向戈登警官，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的罪行，还不够判个死刑吗？”
戈登被小丑的举动气的青筋直蹦，心底又气又哀，闻言朝他摇摇头，嘴角漫上苦涩的笑容，“哥谭没有死刑，我们只能把他关进阿卡姆疯人院。”
萧清墨诧异地看了眼戈登，看见他嘴角的苦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现在不能杀人，而且哪怕没有慈悲为怀的buff限制，蝙蝠侠也不会允许他杀人，至少不会允许他在哥谭杀人。法律上的人问题，他更帮不上什么忙，因此他只好拍拍戈登的肩膀，聊做安慰。
“游乐园那边情况怎么样？”
没在这个问题上多谈，他换了个话题。
戈登收起苦笑，挥手让其他警员们把小丑带回警局，一边严肃的回答道：“刚才警局发生了点事，我们刚刚才抽出人手。游乐园那边也派人赶过去驱散游客，但时间不一定来得及。”
戈登皱着眉苦大仇深，眉宇间带着深深的疲惫。
萧清墨对此也不意外，在看见戈登等人时，他就从他们身上嗅到淡淡的血腥味，结合小丑之前的话，向来警局才刚刚摆平一场动荡。
萧清墨挺想赶到游乐园去看看情况，但小丑这里还需要人看着，光凭这些警察有点悬，只能由他互送。
戈登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别担心，游乐园那边有蝙蝠侠在，他可以解决。”
虽然这么说，但他眼底却带着深深的无力。身为一名正直的警察，这些事情本是他们的职责，可现在他们只能寄希望于一个义警。他不愿让自己显得这么无能，也想对得起自己这身警服，但事实却让他不得不如此。
萧清墨坐上警车，看了戈登一眼，没有说话。
他跟着戈登来到警局，接着把小丑关进阿卡姆。
厚重的镣铐锁住小丑的双手，病房是用新型合金建造，僵硬异常，整间病房一旦关严实连条缝隙都找不到，病房外还有层层巡逻守护。
可阿卡姆疯人院里的守卫们没有丝毫放松，神情戒备。小丑也丝毫不见恐惧，他悠哉悠哉的在病房里转悠一圈，路过其他病房时，还和里面的人热情打招呼，好像回家一样。
在萧清墨即将离开时，莫名回头看了眼小丑。只见小丑坐在病房里，目光仅仅盯着他，见他回头裂开鲜红的嘴唇，做了口型，“期待下次见面。”
萧清墨冷淡的回过头，抬脚离开阿卡姆疯人院，把小丑远远抛在身后。
*
无所不能的蝙蝠侠自然成功解决了埋藏在游乐园的炸·弹，过程一波三折，但结果是好的。
小丑放出的视频确实让一部分居民怀疑蝙蝠侠，但更多的人还是选择相信他，哪怕他们最终还是不知道红发小丑的身份。
人性有黑暗的一面，同时也不乏光明的一面，正如小丑和蝙蝠侠。
两天后，小丑闹出的乱子终于平息下来，哥谭又重回正轨，卢修斯这天下午拿着一些文件来到韦恩庄园。
卢修斯见到萧清墨时多看了几眼，他早就听说过‘红发小丑’的存在，但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
如果说在夜晚容易把他和哥谭的小丑混淆，但在这光天白日里，只要多看几眼就可以发现，两人的差别很大，不仅仅是红发和绿发的区别。
哥谭的小丑笑起来让人心底发寒，那种疯狂、无所顾忌的笑容，令人畏惧恐慌。但萧清墨笑起来，除了乍一看有点惊悚病态外，更多的是狡黠调皮，配上那张略显稚气的脸旁和小虎牙，更像个恶作剧的孩子。
卢修斯管理偌大的韦恩集团，这点观察力和冷静还是有的。
布鲁斯坐在椅子上，姿态散漫，萧清墨一看就知道他又切换到花花公子布鲁西宝贝状态。
“卢修斯，你怎么来了？”
布鲁斯瞥了眼他拿来的文件，很快又移开当做没看见。
卢修斯心底好笑，故意当做没看见他的动作，把手里的文件推到他面前，“这是韦恩集团和斯塔克集团的合作文件，需要您决定。斯塔克集团的实力不输于……”
“斯塔克集团？！”
“斯塔克集团？”
萧清墨和布鲁斯的声音同时响起，不过萧清墨是激动的，而布鲁斯更多的是惊讶和严肃。
卢修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微微一愣，“没错，斯塔克集团有什么问题吗？小丑出现的那天，我就收到过斯塔克集团的电话，只是那天情况太混乱，我没有接听。”
蝙蝠侠收起笑容，拧眉沉思，随后他抬头注视着卢修斯，眼睛一瞬不熟的看着他，“卢修斯，和我说说斯塔克集团的情况。”
卢修斯对他的反应有点奇怪，但依然把斯塔克集团的情况告诉他。
“……斯塔克集团的董事托尼斯塔克前段时间被恐bu组织绑架，他回来后斯塔克集团就从军火转型为清洁能源，我很看好斯塔克集团研究出的新能源。”
说完他忍不住看了眼萧清墨。
实在是萧清墨现在的表情太明显了，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他现在有多高兴，脸上的笑比布鲁西宝贝也不差。
萧清墨右手握拳抵住下巴，他瞄了眼布鲁斯，清了清嗓子提议道：“布鲁斯，你不用担心。我早说过，这个过程对你们和世界不会有任何负面影响，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提前和斯塔克集团联系，看看两边的情况。”
说完他盯着布鲁斯。
他这么说确实存在私心，但也确实想打消布鲁斯的担忧。
两个世界在融合，联系必然会越来越紧密，直到合为一体，这个过程人类是无法感知的。如果不是萧清墨出现，布鲁斯早在世界影响他的记忆前，就知道这一点，他也未必能察觉到其中不对。
他们现在无法确定世界融合进行到哪一步，可以先从电话联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