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萧清墨昨晚没找到世界融合的迹象，但他意外的扒了‘房东’一家子的马甲。
于是，第二天的韦恩庄园里气氛显得有点尴尬。
布鲁斯这天破天荒的早了个大早，不过鉴于他眼底淡淡的青痕，萧清墨有理由怀疑他昨晚根本没睡。
布鲁斯与萧清墨相对而坐，他早已收起伪装出的花花公子做派，眼眸深沉凌厉，显然他准备开诚公布的谈谈。
他沉沉的看了眼萧清墨，缓缓开口，“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例如你之前提过的纽约。”
昨晚，萧清墨就知道布鲁斯就是他初到哥谭时遇到的猫耳男，不对，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布鲁斯的另一个身份——蝙蝠侠。
可直到布鲁斯开口前，他才有了真实感。
布鲁斯伪装的太好了，一个是沉默寡言的蝙蝠侠，一个是风流浪荡的公子哥，无论怎么看都是南辕北辙、毫无关联的两个人。
在此之前，萧清墨不是没有怀疑过布鲁斯和蝙蝠侠有关。毕竟，最开始和他交流的就是蝙蝠侠和戈登警官，蝙蝠侠消失后却是布鲁斯韦恩提出‘收留’他。
他思考过布鲁斯和蝙蝠侠的联系，他想过这两人相互认识，甚至可能关系亲密。
但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一个人。
萧清墨好奇的看着布鲁斯，他昨晚回来后曾想过布鲁斯是双重人格的可能，但现在面对布鲁斯，他就明白没有什么双重人格，纯粹是一个人的伪装。
相互试探了大半个月，不仅布鲁斯他们在观察萧清墨，萧清墨也在观察布鲁斯等人。大半个月的观察，再加上昨晚的经历，他觉得布鲁斯的行为和武侠世界行侠仗义的江湖人很相似，总之都是在做好事。
萧清墨喜欢交朋友，而蝙蝠侠这样的人显然在他交朋友的范畴内。
因此，面对布鲁斯稍显强硬的询问，他只是看了眼对方的神情，笑道：“纽约，一座城市。也是我来到哥谭前所在的地方。”
布鲁斯抿了抿唇，他轻轻的敲击桌面，墙上的电视机应声打开，然而电视机上并没有播放任何电台，而是重复着一个熟悉的画面。
那是一则报道，很短暂，但萧清墨对此记忆深刻。
布鲁斯侧身凝视萧清墨，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微变化，嗓音低沉，“也许你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比如这个新闻，还有你要找的人。”
韦恩庄园内发生的事情当然不可能瞒过他这个主人，因此布鲁斯早就知道这则新闻的存在，也调查过这个新闻的来源，以及斯塔克企业。
然而，所有的调查都石沉大海，没有收到任何有意义的反馈。
一无所获后，布鲁斯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萧清墨身上，毕竟这些异常都是自他出现后才发生的，而且他对这些异常表现的很惊喜，也许他会知道些什么。
即使没有做完那个巧合，他也打算找机会和萧清墨谈谈。
萧清墨眉头轻挑，目光下意识追随视频里楚留香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他才回答布鲁斯的问题，“没错，我确实知道一些事情。”
他用右手支棱着下巴，笑得眉眼弯弯，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你应该也知道很多秘密？毕竟，你那么轻易就相信我来自纽约，而不是觉得我精神有问题。”
“平行世界？或者另一个世界？”
萧清墨略显诧异地瞥了他一眼，他知道布鲁斯可能知道不少，但他没想到对方直接猜到正确答案，布鲁斯比他想的还要聪明。
他没有卖关子，干脆利落的点头，“另一个世界。也许不算？毕竟过不了多久，两个世界就要融合为一个世界了。”
布鲁斯眼睛微眯，“世界融合，会有什么影响？”
“我也不清楚。但我想世界融合本身不会有什么问题。我曾经历过融合后的世界，它看起来除了变得更大以外，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布鲁斯绕有深意的看了萧清墨一眼，这句话里透露的信息可不小。
可他无意深究萧清墨的来历，只要确定对方对哥谭和这个世界无害就足够了。隔壁大都市的超人还是个氪星人，而阿卡姆里那些危险分子反而是地球人，这足以证明种族和来历并不能决定一切。
这个世界的情况过于特殊，因此萧清墨也不介意透露出自己的不同。
哥谭所在的世界，萧清墨不太了解，可既然布鲁斯知道平行世界，这个世界很显然不一般。
而史蒂夫他们所在的世界，前有超级血清这样的黑科技产品和变种人，后有能量凝结成固体的物品和外星球，显然也不普通。
这两个世界融合到一起，萧清墨相信，自己那点特殊在这个世界半点不出奇，完全没有隐藏的必要。
因此，接收到布鲁斯的眼神，萧清墨只是特别淡定的回望，半点不虚。
阿福管家的到来打破两人的对视，他将两杯咖啡分别放到萧清墨和布鲁斯的面前，同时带来的是蝙蝠侠专供小甜饼。
浓郁的食物香味轻易化解了逐渐凝固的氛围。
阿福管家笑呵呵的站在一旁，将其中一盘饼干放到萧清墨面前，“卡尔先生，这是我为您特意更改口味的饼干，您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虽然萧清墨从未表现过自己的口味偏好，但身为合格的管家，阿福的观察力不必多说，一些细节足够让他察觉到萧清墨的偏好。
阿福的出现让布鲁斯精神放松，小甜饼的香味让他从蝙蝠侠的状态缓过来，眉宇间露出一丝疲惫。
他半躺在沙发上，抬眸看向萧清墨，余光瞥见电视机上的亮光，他似乎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语调暧昧而慵懒，“你要找的人在纽约？他是你的情人？”
萧清墨并没有掩饰，哪怕是伪装也确确实实身经百战的布鲁斯，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看向楚留香时的眼神涵义。
迪克被小甜饼的香气勾引出来，刚走下楼梯就听到这句话，青春期少年对这种话题最感兴趣，哪怕是罗宾也不例外，他兴致勃勃的坐到萧清墨身边，问道：“谁？卡尔，你有情人？”
萧清墨还没从布鲁斯瞬间转变为布鲁西宝贝模式中回神，兜头就对上迪克兴致勃勃的脸，顿时抽了抽嘴角。
他的目光在布鲁斯和迪克身上转了转，深刻明白到什么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之前他从未发现，迪克竟然在这方面深得布鲁西真传。
顿了顿，萧清墨改正布鲁斯的说法，“不是情人，是爱人。”
情人这个称呼在他看来过于轻挑，似乎随时可以换一个，而在长久的相伴中，楚留香与他早已密不可分。
布鲁斯挑挑眉，没有说话，却在心底给萧清墨的信息完善了一笔，“你昨晚出去是因为这个？”
他想到最近哥谭流传的小道消息，“幽灵街，你觉得那里能够让你回去。”
幽灵街，是昨晚萧清墨前往的那条街道。那里本来不叫这个名字，但因为最近的各种灵异故事，那条街有了这个别名。
萧清墨耸耸肩，“只是去试试。”
布鲁斯没有多说，他一口饮尽杯里的咖啡，站起身，“那祝你早点成功。”一边说他一边朝楼上走去，整夜没睡，他现在需要补觉。
和蝙蝠家说开后，萧清墨之后的行动更光明正大了。
他时常在夜晚外出寻找两个世界的交点，因此偶尔会和蝙蝠侠、罗宾偶遇。哥谭的夜晚从不平静，因此萧清墨每次外出总会或多或少的遇上些麻烦，遇见蝙蝠侠和罗宾时，也会顺手帮一把。
蝙蝠侠本就是哥谭黑暗势力闻风丧胆的存在，现在加上个萧清墨，更加所向披靡。
蝙蝠侠的攻击靠双拳，顶多再加上蝙蝠镖，但萧清墨可不一样，他用得是锁链飞镰，杀伤力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因为慈悲为怀的buff在，萧清墨从未伤过性命，但现场总是鲜血淋漓，配上锁链哗啦啦的声音，简直像死神索命。
短短几天时间，他的名声比蝙蝠侠还有震慑力，和他比起来，曾经被称为暴力的蝙蝠侠都称得上温柔了。
关于这一点，萧清墨收到过无数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但他下手有分寸，又总是占着理，不是反击就是顺手帮忙，蝙蝠侠因为种种原因，最终还是默认了他的行为。
就这样过去近半个月，哥谭市逐渐传出一个流言——
蝙蝠侠和小丑是一伙的！
起先这个流言只在各黑暗势力传播，可渐渐地，流言传的越来越广，知道的人也越来越多。
大多数人对此嗤之以鼻。
众所周知，蝙蝠侠和小丑是死敌，说他们是一伙的？愚人节笑话！
但流言传出总会留下痕迹，这世上从不缺少自作聪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