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锁链小丑04

最终,萧清墨跟布鲁斯去了韦恩庄园,以客人的身份暂住。

韦恩庄园是很传统的哥特式建筑,高高的尖顶,轮廓优美的拱门,高耸削瘦,显得神秘优雅,又莫名令人觉得哀婉。

完美提现了哥谭这个城市给人的初步印象。

见萧清墨透过车窗欣赏韦恩庄园的建筑,阿福管家贴心的放下车窗,一边让司机放缓车速,一边慢慢向他介绍韦恩庄园的历史。当然,只是最浅显的部分。

几人就这样走进庄园内部,直到汽车停在正厅前。

也许是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一个身影迎了上来,伴随着清越活泼的少年音,“布鲁斯,阿福!”

萧清墨抬眸望去,跑出来的是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和布鲁斯如出一辙的黑发蓝眼,身材略带少年人的纤细,行动间展露出的肌肉轮廓却让人知道凡事不能光看表面。

阿福管家眼底漫上真切的笑意,他对这位少年的疼爱显而易见,“迪克少爷。”

蝙蝠侠嘴角带着一丝笑,转头对萧清墨介绍道:“他是迪克·格雷森,是我收养的孩子。我原本打算为他找个同伴,可惜……”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萧清墨明白他的意思。至于这个说辞要不要相信,他自己心底有数。

迪克很快注意到生面孔,在看清萧清墨的脸时,哪怕早有准备依然眼神微变,但他很快隐藏住这细微的变化,转而好奇的看着他,主动伸出手释放善意,“你好,我是迪克·格雷森,你就说布鲁斯打算收养的孩子?那你应该是我的……呃,弟弟?”

最后那个称呼让萧清墨嘴角抽了抽,连忙拒绝,“不,韦恩先生并没有收养我。我叫卡尔,既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表面上似乎只是简单的介绍,但他心里却在思索迪克刚才的表现。虽然以迪克的年龄来说,他的表现已经足够优秀,但那丝细微的变化依然没逃过萧清墨的眼睛。

他和迪克是初次见面,所以对方的情绪变化肯定不是针对自己。

联想到自从来到哥谭后的经历,很显然他最开始遇到的小丑妆男人很不一般。哪怕只是与他有一丝半点的相似,都足以引起别人的警惕。

萧清墨按捺下这些想法,他一时有些摸不清这里的情况。

从猫耳面具男、警察们、面前的少年等人的表现来看,小丑显然不是好人,甚至可以用极端危险来形容。但他和那人短短时间的接触,又从未感觉到丝毫恶意,对方甚至没有利用他逃脱警察追捕。

这些思考不过是转瞬间的事,现实中迪克听到他的回答,下意识朝布鲁斯看过去,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才对他说道:“那真可惜。我一直很想要个弟弟,但布鲁斯连个固定的女友都没有。”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迪克心底却松了口气。

他虽然很想要个弟弟,但假如这个弟弟看起来和小丑很像的话,他有点吃不消,天知道天刚才说出‘弟弟’这个单词有多艰难。

说话间几人走进客厅。客厅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沙发上歪倒几个抱枕,电视机还在播放节目。

布鲁斯对迪克的话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对萧清墨说道:“你现在韦恩庄园住下,你应该和迪克差不多大,你们相处起来应该更容易,不必拘束。”

顿了顿他才接着开口,“至于你要找人的事情,你可以把你要找的人的信息告诉我,韦恩集团会帮你找,不用着急。”

来到韦恩庄园的第一天,萧清墨啥也没干,光被迪克带着熟悉这个巨大的庄园了。

迪克性格很好,开朗活泼又把握分寸,不过短短一天,萧清墨就和他迅速熟悉起来。

夜晚,韦恩庄园下的蝙蝠洞。

相比韦恩庄园的神秘优雅,蝙蝠洞显得格外清冷沉寂。

布鲁斯,也就是蝙蝠侠站在蝙蝠洞里,迪克穿着罗宾服跟在他旁边。

这是蝙蝠侠和罗宾的夜晚固定活动——夜巡。

哥谭的夜晚从不平静,城市的每个角落都可能滋生黑暗,而蝙蝠侠和他的罗宾就是哥谭市最后的希望。他们打击罪犯,震慑黑帮势力,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哥谭才不至于彻底沦为黑暗势力的乐园。

但今天他们在夜巡前还有其他事需要处理。

蝙蝠侠看向罗宾,伪装出的声线疑似喉癌晚期的病人,“你觉得他怎么样?”

这个‘他’指的是谁,在场三人心知肚明。

迪克低头沉吟片刻才开口,“我觉得他不会对哥谭造成威胁。他的性格很好,也很聪明,虽然有很多秘密,但我觉得他对哥谭没有恶意,只要我们不主动与他为敌。不过,不排除这些是他故意做给我看的。”

说到这里他似乎犹豫了两秒,然后才接着说下去,“而且,我总觉得他对我的态度有点奇怪,他的心理年龄很成熟。”

这一个白天,迪克带萧清墨逛遍了韦恩庄园。韦恩庄园的面积可不小,迪克的目的当然不仅仅是带萧清墨熟悉庄园,更多的是为了试探他。

期间他试探了不少次,有些行为有点出格。萧清墨的态度有点微妙,迪克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对方看出了他的试探,但没有点明。相反,他表现的异常配合,只有在试探的过分时才会反击,甚至那连反击都算不上,因为他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想到这里,迪克下意识觉得屁股有点痛,那是白天摔的。

蝙蝠侠微微眯眼,迪克前面那些判断不出他所料,但最后那句倒是引起了他的重视。但他只是默默的把这个猜测放在心底,没有做什么。

他知道平行时空的存在,所以在听到萧清墨思维清晰的说出许多陌生事物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平行时空。

毕竟,除了那些不符合现实的事物意外,萧清墨思维清晰,神情冷静,不像在胡编乱造。

所以,他看在对方是未成年的份上,决定把他接到韦恩庄园,一是为了近距离了解,二是因为如果出现意外,他也好立刻处理。

蝙蝠侠亲身体会过萧清墨的身手,如果任由他在哥谭乱跑,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更何况小丑也和他接触过,他和小丑纠缠许久,对这个疯子不可谓不了解,小丑绝对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外来者。

所以,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把萧清墨放在身边是最好的办法。

在短暂的交流后,蝙蝠侠带着他的罗宾开始夜巡。

*

次日。

萧清墨下楼,客厅里显得格外安静,看不到半个人影。

他没有隐藏自己的脚步声,因此阿福管家听见声音从厨房走了出来。

他端着盘子走到餐桌前,把盘子摆好,微微躬身笑道:“卡尔先生早上好。这是您的早餐,如果您不习惯的话,我们也可以为您准备其他餐点。老爷和迪克少爷可能起得比较晚,您可以先用餐。”

浓郁的奶香味夹杂着饼干烘焙过得香甜飘扬在鼻间,令人闻着就食指大动。

哪怕向萧清墨这样不嗜甜的人也忍不住被这香味吸引,他走到餐桌前坐下,朝阿福管家笑道:“谢谢,这些就可以。”

他的目光移向餐盘里精致的小甜饼,“我已经很久没有闻过这么香的饼干了,这是您亲手做的吗?”

阿福管家笑容慈祥,哪怕头发斑白,身姿依然挺拔,“是的,老爷和迪克少爷很喜欢我的小甜饼,希望您也能够喜欢。”

两人正说着话,楼梯上又传来脚步声,转头望去就见迪克噔噔噔的跑下来。

他的样子明显很困,下了楼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蓝色的眼瞳中泛起困顿的水雾,又很快散去。

“迪克少爷,您今天起得真早。”

阿福管家浅笑着说道,萧清墨目光微移,看了他几眼。阿福管家脸上标准的微笑,让他有些不确定自己从刚才那句话里听到讽刺,到底是不是他的错觉。

迪克的注意力显然已经被吸引走,他闻到空气里的甜香味,困顿的神智都变得清醒许多,小步跑到餐桌边,眼睛微亮,“阿福,今天的早餐是小甜饼?”

看他的样子,萧清墨对阿福管家刚才的话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看样子布鲁斯和迪克真的很喜欢阿福管家出品的小甜饼。

但迪克的期望很快就落空了。

阿福管家依然保持微笑,嘴里却坚定否决了迪克的话,“不,这是为卡尔小先生准备的,您和老爷不适合摄入过多糖分。”

话音刚落,迪克就长长的哀叹一声,脸上的沮丧看起来实在令人心软。

可惜阿福管家神情不动,看起来完全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

看着这一幕,来到韦恩庄园的第二天,萧清墨就隐约猜到站在韦恩庄园食物链顶端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