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普通人，蝙蝠侠这一击就足以令对方失去战斗力。但萧清墨不是普通人，蝙蝠侠这种话都不说清楚就动手的风格，让他心生不悦。
都说了认错人还动手，他虽然不想惹麻烦，但也不是被人欺负到头上还不还手的性格。
他旋身躲过蝙蝠侠的拳头，反手一掌拍向蝙蝠侠的胸口，灌注内力的手掌看似缓慢实则速度极快。
蝙蝠侠瞳孔微缩，他察觉到这次攻击的危险性，和他曾经在东方大陆看见的功夫有些相似，却比那更强。
他学习过多种格斗术，战斗经验在阿卡姆那些人的陪练下也格外丰富，这才险险侧身躲过，但还是不免被拍到肩膀。
轻飘飘的手掌触碰到肩膀，暗劲迸发，就像突然泄闸的洪水般不可匹敌。蝙蝠侠脚步噔噔的倒退几步，好在他经验丰富，没有强行抵抗，顺着这股暗劲倒退卸力，直到撞在墙上才止住，体内气血翻涌，喉咙里泛起一丝甜腥味。
萧清墨眉尾轻挑，有点惊讶的看了蝙蝠侠一眼。他虽然没有用全力，但这一掌也没那么容易接下，而且他很确定，这个戴着猫耳面具的男人只是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普通人，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极为出色了。
萧清墨没有继续动手，因为蝙蝠侠刚才没有下杀手，所以他也只是反击一次就收手站住，“我无意与你为敌，也不认识什么小丑。”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同时他也在思考猫耳面具男的言行。
小丑，听起来不像人名，更像一个代称。
他翻了翻脑海中久远的回忆，小丑似乎是一个专门取悦游客的工作，专门做出种种滑稽的事情，逗笑取乐。
想着想着，萧清墨脚步忽然一定。
他想起来了！
貌似他遇到的那个化着奇怪妆容的绿毛男，和他记忆里的小丑很像。当然，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
猫耳面具男为什么会把他当做小丑？！他现在是个什么形象？！
萧清墨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形象问题，表情有点僵。
他停下脚步，停在阴影中点开脑海中的系统面板：
英雄：锁链小丑
buff：慈悲为怀
状态：健康
锁链小丑，划重点——‘小丑’。
萧清墨沉默半晌，他回想刚才见到的那个人，然后把他的妆容放到自己脸上。
辣眼睛。
难道他要顶着这么一张脸去见香帅？！
就在萧清墨默默消化心情的时候，詹姆斯·戈登警官带着警员们包围过来。
他们看见站在阴影里的身影，没有蝙蝠侠的披风和猫耳朵，他们下意识就以为这是小丑，于是纷纷拔木仓指着萧清墨。
戈登警官站在最前方，手木仓稳稳的指向萧清墨，高声喊道：“小丑，放下武器，你已经被包围了！”
他的脸上满是坚毅无畏，哪怕面对的是哥谭罪犯中最可怕的小丑，哪怕他身后有的警员握木仓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也没有丝毫畏惧。
听到他的声音，萧清墨回过神。他的目光在戈登等人的警服上停留片刻，顺从的走出阴影，无奈的摊手再次解释，“我不是小丑，你们认错人了。”
在他走出来的一瞬间，就连戈登都下意识扣紧扳机，似乎随时可能开木仓。
看见他这样，萧清墨又一次认识到，小丑这个人物对这些人来说似乎格外危险，而他现在这个形象却和这种危险人物相似。
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许是萧清墨的态度太过友好，戈登警官也不是冲动的人，他冷静的察觉到萧清墨和小丑的不同。
小丑是个疯子，毫无疑问。
他的气质太过与众不同，无人能够模仿。
萧清墨虽然乍一看和小丑有点像，但仔细看过去却能发现两者的不同。
面前这人也化妆小丑妆，但他的妆容要自然浅淡许多，甚至可以透过妆容看清他的五官长得还不错。
和小丑比起来，大概就是行为艺术者和精神病人的区别。
但戈登警官并没有放下手木仓，依然警惕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半夜出现在这里？”
“嗯……”萧清墨沉吟半晌，犹犹豫豫的回道：“思考人生？”
戈登警官：“……”
众警员：“……”
蝙蝠侠：“……”
神TM思考人生。
果然是大半夜顶着小丑妆在哥谭小巷溜达的奇人，神经回路异常神奇。
建议送进阿卡姆：）
萧清墨也知道自己的理由太敷衍，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好在他刚才接收了这个英雄的记忆。
这个英雄原身的年龄不大，也就导致他现在的外表也显得有点……年轻。
也许，他可以伪装成中二少年？
中二少年嘛，做出什么奇怪行为都是可以理解的，对不对？
戈登警官注意到萧清墨身后的黑影，他认出那人的身份，心底微松口气。
那道黑影冲他微微点头，于是他瞥了眼萧清墨，最后还是放下武器，但他从口袋里拿出副手铐，说道：“你和我们走一趟吧，确定你没有问题后，我们会放你走。”
萧清墨沉默几秒，定定的看着戈登那张正直严肃的脸，无奈的叹息一声，“我跟你们走，但这个东西还是算了。”
四目相对，他冲戈登轻轻一笑，“我不喜欢这个，它们对我也没用。”
戈登和阿卡姆那些人接触久了，也锻炼出直觉似的判断能力，他可以感觉到萧清墨没有说谎。同时，他也终于从对方的身上嗅到几丝危险的气息，他下意识看向小巷深处的黑影。
黑影也就是蝙蝠侠，他沉默的看着萧清墨，萧清墨似有所觉，侧头瞥过来一眼，礼貌性的勾勾唇。
蝙蝠侠收回目光，向戈登警官点了点头，随后悄然消失在黑暗里。
萧清墨跟随戈登等人来到哥谭警局。
戈登直接把他带到审讯室，整个审讯室里只有他们两人，戈登并没有急着审问，而是像是在等待什么。
当审讯室外的门被关上后，蝙蝠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戈登警官看见他丝毫不惊讶，只是说道：“你来了。”
蝙蝠侠点了点头，走到萧清墨身边站定，垂眸审视的打量着他，“现在你可以说你的身份了。你是谁？为什么这个样子出现在那里？”
很显然，没人相信萧清墨那个‘思考人生’的扯淡理由。
萧清墨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片刻后反问，“你们知道变种人吗？”
他现在是在上个世界的几十年后，既然是同一个世界，那么变种人肯定依然存在。所以他决定继续把这个身份安在自己头上，变种能力千变万化，好用！
“变种人？”
蝙蝠侠眯起眼，大脑极速转动，无数信息在他脑海中划过筛选。然而并没有，他很确定他从未听说过什么变种人。
他当然不是全知全能，哪怕是蝙蝠侠也不敢说自己知道这个世界的所有秘密，所以他没有立即判断萧清墨在胡说。
他只是凝视萧清墨，故意压低的声线嘶哑难听，“你是想说你是变种人？”
既没有说知道，也没有说不知道。
萧清墨轻轻一笑，在明亮的灯光下，蝙蝠侠和戈登才发现他有一对尖尖的小虎牙，笑起来带着几分稚气，哪怕顶着小丑妆也显得可爱活泼，令人心头一软。
“看样子，你们不知道什么是变种人。”
萧清墨声音清亮，似乎还带着几分狡黠和得意。像个揪住大人小辫子的孩子，脑子里转满了坏主意。
蝙蝠侠和戈登对视一眼，做出同样的判断：这个突然冒出的小家伙，年纪肯定不大，说不定还是未成年。
想到这个可能后，就连蝙蝠侠看向萧清墨的眼神都变得温和许多，虽然在别人看来他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萧清墨不知道自己在面前这两人心里成了个未成年，他简略的告诉他们什么是变种人。然后证明自己的出现只是一个意外，一个能力控制不当的意外。
蝙蝠侠听完了萧清墨的解释，但他心底并不怎么相信。
如果说变种人是什么秘密实验制造出来的话，他不知道还情有可原，但如果像萧清墨说的那样的话，他不可能从未听说。
所以只有两个可能——他在说谎；或者他说的是真的，他自以为的事实。
简单的说，萧清墨要么是个骗子，要么是被人骗了。
蝙蝠侠和萧清墨交过手，他知道这小子的实力很强，这样的身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练成的，所以他更倾向于后一种猜测。
比如，萧清墨被邪恶阻止抓进去做人体实验。实验成功后，为了控制利用他，那些人给他编了个变种人，把人体实验说成帮助他开发能力。
听起来很有可能，但蝙蝠侠是个稳重的人，在没有证据前他不会轻易下定论，于是等到萧清墨说完才开口，“那么，你认识其他变种人吗？”
萧清墨顿了顿，史蒂夫注射了超级血清，虽然不是普通人但也不是变种人。和他有交集的人中，唯一有点像变种人的，倒是当初那个在奥斯维辛外有过一面之缘的青年，但他们也不熟悉。所以……
他果断摇摇头，“不认识。”
蝙蝠侠没有半点惊讶，他接着问道：“那你还记得自己的家在哪里么？”
萧清墨觉得他的问法有点奇怪，什么叫记不记得自己家在哪里？
他瞥了眼蝙蝠侠，随口说道：“记得，在纽约布鲁克林。”
蝙蝠侠动作一顿，戈登也明显诧异的挑挑眉。他们的动作太明显，萧清墨不可能没发现，他疑问的看向两人。
蝙蝠侠紧盯着他的神情，对方的神情丝毫不像在说谎，于是他缓缓开口，“纽约是哪里？”
他的记忆里完全没有纽约这个城市，但看萧清墨的神色，似乎这个城市很著名，不该有人不知道。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