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史蒂夫的帮助,再加上盲人的身份,萧清墨顺利在警察的眼皮底下蒙混过去,没有引来盘问。
警察就把小混混汤姆拷起来带回警局,直到听不见警察的脚步声,萧清墨才在心底微松口气。不到逼不得已的地步,他并不想和一个国家机器对上。
史蒂夫和萧清墨走出小巷,他往街道四周看了看,皱眉道:“卡尔,你没有同伴吗?”
耳边传来嘈杂的人声和偶尔驶过的汽车,记忆深处的记忆慢慢复苏,萧清墨逐渐找回对现代世界的熟悉感。
听到史蒂夫的问题,他沉吟两秒,最终还是有些含糊的回道:“我是和我的恋人一起来这里的,可惜我们不小心走散了。”
想到楚留香,心底的担忧让他不由自主的眉头轻皱。
看出他的心情,史蒂夫在心底感叹卡尔和他恋人感情真好的同时,出声安慰道:“别担心,纽约的治安还不错……呃,我是说我可以帮你找你的恋人,说不定她也在找你呢?”
前面的话,史蒂夫自己说完就察觉到不对,萧清墨刚刚才被人勒索,这句话实在没什么可信度,于是他有些僵硬的换了个说辞。
萧清墨明白史蒂夫这么说是为了安慰自己,心底对他好感更甚。不过——
“史蒂夫,我和我恋人今天刚到纽约,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就分散了。”萧清墨苦笑的摸摸鼻子,这个动作他还是和楚留香学的,“而且,我的所有东西都由我恋人保管,所以我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
*
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史蒂夫才回到家。
巴基差点被嘴里的食物呛到,他慌忙咽下嘴里的食物,无奈的看着史蒂夫,“所以,你就这么陪着他找人找到现在?!”
史蒂夫摇摇头,顺手给好友递了杯水,“当然不是。我还陪他去换了点钱,卡尔用他身上的配饰,叫什么……玉,卖给一位女士换了些钱。”
说到这里,他有些担忧的皱皱眉,“有了钱后我们才去找人,可惜没找到,不知道卡尔的恋人会不会遇见危险。”毕竟,纽约可算不上特别安全,尤其是像布鲁克林这样的地方。
巴基放下水杯,看了他一眼忽然问道:“那个卡尔是什么反应?”
史蒂夫微微一怔,“反应?他当然也很担心。”
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巴基为什么这么问,略显无奈的看着好友,郑重道:“巴基,卡尔绝不是骗子。”
巴基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敷衍的点点头,“好好好,我知道了。不过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多注意点,别总是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史蒂夫是个很有正义感和责任感的人,哪怕他自己的身体其实很不好,也经常见义勇为。
在布鲁克林这种地方,向汤姆那样的混混数不胜数,史蒂夫遇见他们却从不避开,总是在他们勒索别人的时候挺身而出,以至于自己总是受伤挨打。
虽然史蒂夫说萧清墨不是骗子,可巴基总觉得那个卡尔有问题。
他忽然直起身,在史蒂夫的肩膀上拍了拍,“好了,你该去休息了。明天你还要去帮那个卡尔找人对吧?我和你一起去,顺便和我介绍一下你的新朋友。”
与此同时,正被两人讨论的萧清墨也没有安安静静的待在旅馆内。
白天,在史蒂夫的陪伴下,他逐渐适应了眼睛看不见的状态,顺便弄清了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这个国家、或者说全世界正处于战争中,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
战争必然带来混乱,混乱固然让他少了很多麻烦,但战争也意味着危险,也加大了找人的难度。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蹙眉,所以他需要更多帮手。
但是,萧清墨没有建立组织的打算,这样不仅容易引起政府注意,也不是他的性格。
不过,想到今天勒索他的小混混,他忽然有了个主意。
他曾经经历过的武侠世界有不少组织门派,而消息最灵通的组织之一,就是丐帮。那些不起眼的小人物,反而是打听消息的最佳人选。
像汤姆那样的小混混,成天在街头游晃,想必对这个城市很了解。
虽然已经有了想法,但萧清墨没有立即行动,在动身前他还需要接收这次附身英雄的记忆。白天因为地点和场合都不方便,他只是粗略看了看这次抽到的英雄信息,并没有立刻接收英雄记忆。
接收英雄记忆不仅可以让他更快熟悉英雄的技能,还可以学会英雄本身会的能力,例如曾经的跳舞、化妆、书法等等。
有了之前几个世界的经历,萧清墨现在已经轻车熟路,很快就梳理好脑海中突然多出的记忆。
然后他发现——
自己这次抽到的英雄竟然不是人!
以前只是性别随缘,现在竟然连种族都随缘了?
从记忆来看,这个云上飞鸟的英雄可以把双手变为翅膀。
房间内没有别人,萧清墨索性试了试。
只见站在房内的俊美青年,从肩膀根部开始,双臂缓缓化为一双巨大的羽翅,原本略显宽大的长袖恰好包裹住羽翅。
金色的翎羽根根分明,那对羽翅漂亮的仿佛艺术品,淡金色的羽毛柔软的好似雏鸟的绒毛,但边缘处的流光却足以彰显它的锐利。
萧清墨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模样,但他在变化出翅膀的瞬间,他清晰的感觉到风的流动,似乎只要他轻轻地扇扇翅膀,就可以立刻乘风而起。
最重要的是,从变化出翅膀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眼前忽然亮起了光!
那是一种全新的视野,无需多想,几乎是瞬间萧清墨就明白——这是鸟类眼中的世界,相比人类的视野更绚丽。
忍受过黑暗,又突见光明,哪怕是萧清墨也不免激动了一会儿,新奇打量着全新的世界。
等到情绪恢复后,他看向自己的大翅膀,这副样子好看确实挺好看,也很方便。
可惜一看就不是人。
如果这个样子出现在人前……萧清墨几乎能想象到那种后果。
抽了抽嘴角,他在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只能小心不要被人发现了。
维持着这副样子,萧清墨走到窗边,撩起窗帘看了看外面的街道。纽约的夜晚很安静,街道上冷冷清清,看不见一个行人。
他满意的勾起唇,打开窗户,纵身跳了出去。
萧清墨连内力都没有用,双翅自然展开,借助下落的风力轻轻松松的滑落到阴影里。
接下来就是寻找像汤姆那样的小混混,让这些人帮他寻找楚留香。如果在纽约没有找到人,他只能离开这里,换个城市继续找下去。
*
次日。
萧清墨早早离开房间,来到旁边的餐厅吃早餐。
他的双臂已经恢复正常,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点餐单,更显修长。
刚点完餐,远远的他就听到史蒂夫的声音,对方正和另一人说话,而且说的话题还和自己有关。
萧清墨站起身,转向史蒂夫两人过来的方向,声音里夹杂着些许内力,“史蒂夫。”
含着内力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史蒂夫和巴基立即转头看来。
史蒂夫眼睛微亮,连忙拉着巴基走过来,“卡尔,你起得好早。”
萧清墨微微一笑,示意两人坐下,然后把手上的清单推到两人面前,“我习惯了早起。我正准备吃早餐,你们要不要一起吃点?”
史蒂夫正是因为担心萧清墨起得早,一个人外出不方便,这才早早的拉着巴基出门。所以他们早上只匆匆吃了块面包,根本没填饱肚子,于是听了这话也不拒绝。
史蒂夫开始点餐,巴基于是观察了萧清墨一会儿,然后主动开口,“你好,卡尔。我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史蒂夫的朋友兼室友,他昨天回去后一直和我提起你,你可是这家伙除了我之外的第二个朋友。很高兴见到你。”
相比史蒂夫的温和,巴基更为热情,语调轻快带笑,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
萧清墨现在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善意,以及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