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很快,乔亦溪回了学校,由她做主持的汇演也如期而至。
本来汇演是在月底,但因为诸多原因耽搁了一阵子,便顺延到了现在。
由于是她第一次做主持人,虽然没有盛情邀请舒然她们去看,但三个女生还?是莅临现场为她加油打气?。
主持人的活虽然不累,但也不轻松,不像有的节目彩排完就能走,主持人因为要串词,所以要跟所有节目排一遍,彩排时最后才能走。
汇演下午三点开始,早上八点乔亦溪就到那里去了。
空着肚子彩排了一遍,大家一起吃了个工作餐,然后换礼服,化妆,准备等会的正式演出。
乔亦溪本来以为这场演出会到的人很少,没想到不知是谁扩散了消息,来看表演的观众竟也不算少,到后面位置也不够坐了。
到了时间,台上灯光暗了暗,复又亮起,演出正式开始。
乔亦溪身边的男主持是播音系的一个学长,斯斯文文,戴一副黑框眼镜,刘海整整齐齐,穿上西装倒也特别正式。
对面的女主持挽过男伴的手臂,乔亦溪也伸手环住男主持臂弯,跟着追光灯一同出现在台上。
“大家下午好。”
“欢迎来到……”
她穿的是长款礼服,手臂也包的好好的,今天温度不低,场馆里人又多,按理来说只会暖和不会冷。
可她念词的时候还?是差点打磕巴,原因说来奇妙,是她觉得身后有一道冻人的视线。
一边抹胸短裙的女主持抖都不带抖一下,只有她感觉到莫名?的寒意从某个角落涌出,还?带着一点……怒气??
自己的词念完之后,她小幅度回头看了眼。
一个什么衣袂在拐角处一闪而过?,快得几乎像从未存在过,她都怀疑是自己眼花。
阮音书舒然向沐都在台下坐着,她摇了摇头,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
除了她们,应该也没人会来看她主持吧。
第一段词念完,把?舞台留给表演者,乔亦溪退到后台之后,还?是忍不住往旁侧看了几眼。
没有人。
后来直到汇演结束,那种冻人的寒意都没有再出现过?。
汇演一结束,她刚从房间里换完衣服出来,舒然就挤眉弄眼地涌了上?来。
“不错嘛,我看你刚刚挽男生手臂了。怎么样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乔亦溪好笑地回,“这是礼仪部分,大家都这样啊。”
“你和别人可不一样,你从小到大挽过的男生我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舒然道,“说说,有没有动心啊?”
向沐都看不下去了,拍舒然:“你真厉害,就挽个手你还?能给人敲定了终生呢?”
阮音书也耸肩,“这很明显也不是乔乔喜欢的类型。”
舒然挑眉,嚯了声:“我还?真不清楚,那你们说说,她喜欢什么类型的?”
阮音书笑了笑:“具体我也不清楚,只觉得这种书呆子款不是。”
向沐转向乔亦溪:“乔乔你自己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乔亦溪在收衣服,把?礼服装进?袋子后才佯装思索了一会,道:“帅的。”
舒然:“……”
她没再继续开玩笑,语气轻松地回答:“目前还?不知道,要?遇到了才清楚。”
阮音书点了点头,细声接应:“嗯。”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得了吧,”舒然嗤乔亦溪,“你就这么不紧不慢的,等你回过?神来,好的都被人挑走了。”
“你挺着急,也没见你领回来一个给我瞧瞧啊。”乔亦溪挑眉。
舒然摸了摸下巴:“讲真,谁能想到现在我们四个里进?度最快的居然是音书呢。”
阮音书:?
向沐也觑着眼凑近:“隔壁学校有个长得巨帅的在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叫程迟是吧?我靠,音书你行啊,那种叛逆大佬都能被你收服。”
阮音书摇头:“不是……我……”
“行了,别说了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最?爱看热闹的舒然没有给阮音书解释的机会,揽着她的脖子把?她往外拖:“我看那姓程的还?挺帅的,俗话说得好,越帅的男人越难掌控……”
两个人叽叽歪歪往外走,阮音书被舒然堵得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只能边打哽边出了大门。
乔亦溪笑着,提好袋子,也和向沐一并朝门口进发。
她们的晚餐打算在餐厅里安顿。
舒然她们三个在点菜,她出来买奶茶,刚走到奈雪里排队,发现了周明叙和郑和。
郑和正在买软欧包。
见到她,郑和猛地挥了两下手:“嗨!”
乔亦溪在等单的空隙走过去,见两个人额发都还沾湿着,道:“刚打完球?”
郑和一个劲地点头:“就打了几个小时。”
周明叙墨黑色的眸盯了她一会,这才缓缓道:“顺利么?”
乔亦溪愣了好几秒,然后反应过?来。
“你说汇演主持吗?”
“嗯。”
“还?可以,”她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主持汇演啊?”
她现在已经换了便装,裙子也装在袋子里给舒然拿着了。
周明叙说:“看到了。”
郑和接口:“嗬,打球之前我们路过?大礼堂了,听说有汇演,你主持,就进去看了眼。哈哈哈,我还?以为周明叙会进?去看很久呢,没想到他一会就出来了。”
“开场的时候吗?”乔亦溪想起了什么,问周明叙,“你是不是在后台看了我一会?”
周明叙点了点头。
他还?真是幸运,一进?去就看到她主持开场,她挽着陌生学长的手臂从台后缓缓走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真是不明白,这又不是相亲节目,干什么要?手挽手。
手挽手就算了,男的跟男的一块,女的跟女的一块不行吗?就非要?男的女的全牵在一起就高兴了?
什么傻逼节目流程。
由于他实在不想看这么傻逼的节目流程,看了几眼便离开了。
乔亦溪一看他点了头,霎时便把?一切都对上?了。
怪不得当时感觉有目光从身后投来,凉凉的,想必是周明叙和这种不气?派的汇演气?场不和,所以没什么兴致,甚至还因为浪费了打球时间而有点不爽。
她明了地下了定义,转头瞥见叫到自己的号码,跟他们说:“我的水好了,先走了啊,拜拜。”
和周明叙郑和作别之后,她回了餐厅和舒然碰头,刚落座,听到她们仨在商议什么。
“那我买了啊?”
“买吧买吧,真的不亏,她们家羊毛质量特好。”
“这个彩色的线好漂亮。”
乔亦溪凑过?去:“你们干嘛呢?”
舒然道:“圣诞节这不快到了吗,我刚在微博上?看到一家卖超漂亮毛线的店,我们就琢磨买点毛线,给自己织条围巾当圣诞礼物了。”
乔亦溪笑:“自己送自己圣诞礼物啊?”
“怎么着,不行啊,”舒然撇唇,“没男朋友还?不能对自己好点了?”
“可以,没问题,”乔亦溪附和,“但是为什么不直接买别人弄好的呢,自己织多麻烦。”
“好玩儿啊,我还?不会织围巾呢,”舒然笑,“刚好向沐会,我就让她教教我,免得以后想给男生织也没有机会了。”
向沐点头:“再说了,闲着也是闲着,我这阵子都快闲出病来了,要?找点事做。”
她们的战斗力?真不是盖的,三天之后,立刻人手一份毛线,投入了编织围脖的事业。
除了乔亦溪。
乔亦溪本来以为自己能坚守自我,没想到同住一个屋檐下,被传染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她在一个惬意的午后,被舒然塞了一团棕色的毛线,合着ipad里的综艺背景音,开始了自己的第一针。
舒然简直就像个搞传.销的:“你试试,真的,就试一下,试试之后你保管爱上它。不需要?了998,也不需要?788,只需要?一秒……”
“好了,我试。”
“真的简单,你看,这样一针,绕过?去,再一针……”
织了十针之后,她说:“我觉得我不适合这个,我还?是打游戏去吧。”
打开游戏,她自己打了一把?,落地成盒。
乔亦溪又重新抓起毛线:“算了,我可能还是更适合这个。”
果然这种事还?是需要?对比。
织围巾这个事确实有点上瘾,织了三天之后,乔亦溪已经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个习惯,一朝摸不到,还?会心痒。
倒不是爱上了它,只是一直没织完,心理老是记挂着。
就连她回周家都带着自己的木针和线团。
她闲暇时间抽空织的时候,周明叙路过?,瞧她一眼:“围巾?”
她点头。
“怎么这么长?”
“因为要缠几道啊,”乔亦溪仰头,“你没戴过吗?”
周明叙摇头。
他不太喜欢把这东西围在脖子上?,不舒服。
乔亦溪有点惊诧:“阿姨没给你买过吗?”
周明叙想了想,又摇头。
明明是他自己不喜欢,这个摇头却好似自己无人挂念一般。
乔亦溪是个容易心软的,一见他这样,当即觉得自己应该负起某方面的责任。
她叹息了一声,行吧,没人给他织围巾,那她来。
一周之后,四个女生全都织出了送给自己的“圣诞礼物”。
舒然毛线买多了,乔亦溪手上?也还?有两大团。
乔亦溪完工自己的围巾后,忽然就想到那天晚上?,从来没有戴过这东西的周明叙站在自己门口,好像有点想要她手里的围巾。
于是某种正义的念头愈发强烈,她又起了个头,开始织给周明叙的那一条。
反正毛线还有多的。
结果后面织岔了,线也不够,她最后就织出了一块很长的……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东西……
后来周明叙要回周家,但乔亦溪要?晚一天再过?去,就托周明叙先帮自己把?挺重的一个箱子带走。
交付给他箱子之后,她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袋子。
“那个……我本来想给你织个围巾,但是发现织长了……”
“算了吧,感觉给虾饺当遛猫绳也挺好的,你先拿着吧。”
当天晚上?,周明叙打开袋子。
她织的比自己想象里还?要?好一些,看起来平整,颜色也好看,只是确实织得太长了,看起来就像一条线。
周明叙在虾饺身上比了比。
还?真像遛猫的。
虾饺也看着他,高兴地摆摆尾巴,大概以为自己要?多一个新玩具了。
他把?袋子放在自己床头柜,没给虾饺。结果入睡前虾饺来了,衔着乔亦溪织的这块不明布料就想走。
准备离开的小东西被周明叙摁住。
他把?东西从虾饺嘴里取出来。
虾饺没懂:“汪汪……?”
周明叙沉声:“这是我的。”
虾饺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周明叙重复一遍,把?东西收进自己手心,阖眸,再度宣誓主权。
“这是她送我的,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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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周,乔亦溪回去之后,明显地发现了虾饺的郁闷和某人的春风得意。
但她也没有往别处想,只当是虾饺做了错事又被揍了。
那晚在周家留宿,她没有锁门,感觉临近清早的时候做了个缠缠绵绵且有点不可描述的梦……
梦里,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啪一下停在她胸口。仿佛对那块绵软别有所图,觊觎已久。
她吓得心脏狂跳,骤然惊醒,发现虾饺正仓皇地从自己胸口上跳下来。
原来是虾饺。
她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手下起伏正常,还?好没有被踩塌。
结果她一抬眼就看到站在门口沉默的周明叙,很显然,他把?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了。
乔亦溪启了启唇,想说点什么,但没说出来。
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周明叙伸出手,抓住“肇事逃逸”的虾饺,将?它从地上提了起来。
而后下一秒,他把?这个不本分的逃逸者关进了笼子里,提到墙角。
虾饺愈发不明白:“汪汪汪?”
少年倾身,冷冷淡淡地回它七个字。
“面壁思过?一小时。”
作者有话要说:叙神:你有什么资格摸我老婆的熊,我他妈都没摸到!
虾饺:呜呜呜这个人疯啦,我的遛猫绳不给我连我和别人沟通感情都不行,它怎么连猫的醋都要吃啊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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