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摩长的大多千篇一律,但是她心里知道,饭团只是饭团,再也回不来了。
那只萨摩忽然缠住了苏落,然后用爪子去掀苏落的裙底。
苏落有个爱穿裙子的爱好,所以慕靳言为她备的,都是裙子。
而且是有些厚重的拖地长裙。
眼下她连忙弯下了腰,按住裙角。
这只色狗!
蠢萌的萨摩呜呜的交换着,不仅不走,还歪着脑袋在她的面前坐了下来。
两只脚踩在她的裙子上。
一副赖着她的样子。
苏落无奈,想俯身将萨摩抱起来,但是这只萨摩猪实在是太重了。
想必平时慕靳言绝对没有亏待它,她居然没能抱得动它。
“嗷呜~”
它伸出肉乎乎的小爪子,去蹭她的胳膊。
苏落的眸底渐渐涌现出了丝丝的不耐烦。
她蓦然看向慕易,命令般出了声,“将它带走。”
口吻已经极其不悦。
慕易为难的看了一眼旁边的BOSS,慕靳言无声的微微颔首。
等到那只傻狗被带走后,她才来转过身来看向身侧的男人。
“慕少,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还要玩小孩子的把戏?”
就像你打了我一巴掌,再给我一颗甜枣一样。
简直幼稚之极!
还不如赔一双高跟鞋来的实诚。
慕靳言看向苏落的神色一凝,看着她并未说话。
他深邃的眸子夹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惹得她心里有些发慌。
苏落定定的与他对视,半晌后,深吸一口气,“如果慕少没什么事,我就回去睡觉了。”
退烧药和感冒药有致人晕沉的作用,她是真的很想休息。
她转过身,面上完全是一副不想再与他说话的样子。
“或许,你更喜欢这些。”
身后的男人眼神凛冽,蓦然出了声。
屋外突兀的传来一声声类似狼嚎的声音,高昂的吓人,尖锐的声音冲破她的耳膜,仿佛要在她的心上绞成碎片。
她惊恐的回过头看去。
门外,慕易再次手提着几根牵引绳,为难的看向屋内。
他的手上,牵着的几只狗身形矫健,俨然就是以凶悍著称的黑背,德牧犬种。
那些德牧一见到苏落,便恨不得立刻冲上去。
她丝毫不感到怀疑,一旦慕易松手,那些德牧一定会扑上来将自己撕咬成碎片。
德牧虽忠诚,但是性好撕咬生人,这座空落落的别墅内,只有她一个是生人。
她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小脸霎时间吓得惨白无比。
她躲在男人的身后,紧紧攥住他的衣角,愤怒的声音声音带着微乎其微的颤抖:“慕靳言,我求求你...你让慕易把这些带走!”
早上他差点溺死她,现在又想放狗咬死她吗?
难道就因为她不要刚才的那只萨摩?
一旁的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害怕与恐惧,看着她的小手正轻轻攥紧他后背上的西装,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你刚才,不是不喜欢的么?”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细听之下,还有些喑哑。
“谁说的,我现在...又喜欢了,我求求你...不要玩了好不好....”苏落伸出颤颤巍巍的小手,攥紧他背后的西装上的手心,已经微微出了汗。
男人的眸光蓦然冷冽了起来,侧过身,双手轻轻捏住她有些颤抖的下颌,眸色深的如同夜色一般,声音却温柔似水,“你记住,你现在就是我圈养起来的,我不放你走,你就不能离开,你只要一出去,就会被他们撕咬成碎片,乖乖听话,到时候,我自会放你走,不要再作了,嗯?”
门外的德牧叫声更加凶烈。
她还未完全回想起当初《红岩》中江姐从容就义的英姿,嘴巴已经自动投降:“好...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带着祈求,带着妥协。
她就知道,这份礼物不可能这么简单!
男人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满意。
不可否认,经年未见,她折腾人的手段见长。
不过,他不信,治不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这个世界上,他是最了解她的人了,不是么?
挥了挥手,向慕易进行眼神示意。
几只凶悍的德牧终于消失在苏落的视线里。
她顿时低头松了一口气,手松开了他的西装。
她的腿有些软,只能虚扶着眼前的男人。
慕靳言垂眸,横抱起身边吓懵了的小女人。
———
林夕正手足不安的搅着,整个人坐在沙发上,魂不守舍,惴惴不安。
林父此时坐在对面,他的眼上还带着金属边框的眼镜,听着宝贝女儿的埋怨已经听了一个多小时。
“爸爸,靳言他...他真的毫不留恋的跟我分手,我...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做错了。”
林夕的双眸还是通红的,整个人坐在沙发上局促不安。
可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没有退路了。
林父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夕夕,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怎么做?”
再来一次吗?
林夕的呼吸有些紊乱,如果再来一次。
她会怎么做......?
她依然会这么做!因为她绝不会让苏家家产落入苏落手中!
那是她从小就想夺过来的东西,她偷来苏家千金的身份。
她必须名正言顺地继承苏家的财产,才能让外人不再说三道四。
她如果放弃苏家千金的身份,即使嫁给慕靳言,她还是会受人诟病。
她背后若是没有一个苏家支撑,如何在京城勋贵的慕家贵妇面前立足?
可是,今天在电话里,慕靳言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
而且,他似乎在和苏落在一起。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有计划的预谋好了,可是总感觉有什么遗漏了。
她是高估了慕靳言对她的爱吗?
还是说,男人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都是不同的?
“爸爸,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的。”林夕攥紧拳头,眸底坚定。
窗外雾沉沉的天气,看起来又要下雨了。
一股冷风吹了进来。
林潇长叹一口气。
这就是苏庭琛的高明之处。
即使他们可能会后悔,但如果重来一次,他和林夕依旧会选择这条路。
夜色寂静,窗外弯弯的月牙,像开放在幽兰夜里的菊花瓣,月光,宛若一匹银色的柔纱。
空荡荡的别墅里,宁静极了。
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苏落有点饿了。
都是因为晚饭的时候,慕靳言的眸光实在是有点吓人。
一桌子的低气压。
她吃的并不多,随后便战战兢兢的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