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人的手机同时响起了一阵短信提示音。
有人手里正拿着手机,拿起来一看,“姚姐?”
“她怎么给我发视频啦?”
“对啊,我也收到了。”
要知道姚之兰可是世界级的顶流明星,平时忙得连睡觉吃饭的时间都很少了,哪里有时间跟他们这些人闲聊天啊。
有事情,也都是让她的助理联系他们。
像这样发视频,而且还是群发视频的情况没有,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大家有些好奇地点开视频。
视频内,陈娜正挪动着脚步,趁着大家不注意勾起拍摄灯的电线,一点点地缠绕到自己的脚上。
伴随着‘砰’一声响,灯柱直接砸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看完视频所有人都呆怔在了原地。
他们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对方。
“原来……是她自己!”
“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她……真的像以沫姐说的那样,只是为了去看安怀瑾跳舞的吗?”
这人的话,就像是电落入水中,瞬间将在场的人全部击醒。
“难道……”Ana脱口而出,她不敢说出自己心底里的猜测。
她现在感觉自己的脑子很乱。
到底什么才是真相?
此刻跟她有同样想法的人不止是她,还有在场的其他人,全都齐刷刷地看向安怀瑾跟安以沫。
“姐姐,陈娜为什么要这样做?”安怀瑾此刻纯净的双眸里透着无辜的莹莹光泽,真正地表现出了一个被冤枉的孩子的委屈。
对啊,她为什么这么做啊?
所有人的心中同样冒出这样的疑问,答案却又呼之欲出。
还能是为什么?
安以沫一计迫害不成,又生出了另外一计呗。
陈娜只是蠢得可怜!
没有害成人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现场的人窃窃私语,语气里不再是义愤填膺,有的只是讥讽跟嘲笑。
安以沫气得全身颤抖!
她不敢相信,她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居然没有撼动安怀瑾半分。
不行!
她就算是输了,她也不要一败涂地。
至少要维护住自己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形象。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这样?”安以沫摇着头,她努力地想摆出楚楚可怜的表情来。
她难以置信地哭诉,“陈娜,陈娜你真的是好糊涂啊?她怎么可以私自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来?”
刚刚摆正的想法,众人再度因为安以沫的话出现了迷茫。
“二妹,二妹,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安以沫躬身,朝着安怀瑾道歉。
顺便甩开了安怀瑾的桎梏。
大家对她的行为动容。
纷纷地全都看向安怀瑾,好像她不说原谅,就是罪大恶极。
安怀瑾真的是忍不住要对安以沫竖起大拇指了。
这个人真的是高!
她简直是成精了,一个坏人精啊。
安怀瑾双手握成拳,她做不到原谅!
她伸手再度绕到自己的身后,按下了录播器的按钮,刚才她跟安以沫之间的对话终究还是响了起来。
安以沫整个人震惊了,安怀瑾这个贱人居然还真的将他们之间的对话给录下来了。
“啊——”安以沫大叫着冲上去想要去夺安怀瑾身后夹着的录播器。
安怀瑾迅速出手,一只手扣住安以沫的手腕,另一只手扣住安以沫的肩膀。
安以沫只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痛意从肩膀上传来。
整只手瞬间失去了力气,整只耷拉了下来。
一切仿佛像是发生在瞬息之间。
安以沫痛苦地大叫着,“啊——我的手,我的手断了。安怀瑾你掰断了我的手。”
她的话明显无法让人信服。
尤其是安怀瑾身后的录播器此刻仍然在运行着,纹丝不动。
试问一个小姑娘,如何在不动声色间掰断一个人的手。
气功?
隔空断手?
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尤其是洛导,一张严肃的老脸此刻涨得通红。
他没想到自己活在世上几十载,居然一世英名就这么毁在了安以沫的手上。
他甚至歉然地抬眸看了看安怀瑾。
见她清清冷冷地站在原地,浅淡地看着安以沫,默默地承受着安以沫对自己的冤枉。
洛导更加歉疚。
怒喝了一声,“安以沫,你够了!不要再演戏了!你真的把我们所有人都当成了傻子吗?”
“就是啊,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你居然还敢冤枉怀瑾。”
“想要演戏也得看时候啊,现在你就算是马上死在怀瑾面前,我们都不会承认是怀瑾杀了你的。”
终于落下实锤。
指责声如潮水一般地朝着安以沫涌了过来。
没有人注意到安怀瑾此刻低敛着眼眸,微微阖动着双唇。
“安以沫,看来正义不会缺席,只是迟到。看来你平时得罪的人不少啊,现在居然连姚姐都在帮我。”
对啊,姚之兰!
安以沫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被姚之兰给生生破坏了。
她脚下一个踉跄。
双手攥得更紧。
贱人!
贱人!
全都是贱人!
你们不想让我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她好似将所有的力气全都用在了另外一只手上。
努力地睁大只有一条缝的眼睛,狠戾的光直射向安怀瑾,将指尖夹着的尖针朝着安怀瑾的脸上狠狠地扎了过去。
“啊——”
惨绝人寰的尖叫声从安以沫的嘴里迸射出来。
她简直难以置信地瞠大着双眸,像是看鬼一般地看着安怀瑾。
怎么会?
不可能!
她用力地转动着眼球,想要往下看。
但是,一切注定是徒劳无功,她是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的。
她只能抬起自己的手,雪白的肌肤上,此刻蜿蜒着一道道可怖的红。
“安怀集,你——”
“还真是死性不改啊!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计计狠毒啊!”
“狠!太狠了!居然对自己都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周围的人的声音,生生地堵住了安以沫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她感觉此刻自己就算是长了一千只嘴也说不清楚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监控,监控!”安以沫此刻像是只鬼,转身用沾着血的手指着摄影棚的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