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不要把我变成那样的女人

“你真的宁愿死也不要跟我在一起?”

男人眼底旋出狂肆的暴风雨。

“对!”斩钉截铁。

男人的大掌蓦地扣紧,脸上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嫉妒,“那你想跟谁在一起?”

如鹰隼般的眸紧紧地镌着她,目光复杂极了。

脸上既有冲天的怒意,又有强压抑下去的忍耐。

仿佛冰与火在他的内心对决。

那燃烧起来的嫉妒之火快要将他烧焦,好似安怀瑾只要说出一个名字来,他会将那个人直接抓出来枪毙。

安以沫完全感受不到。

她像个只会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孩童。

“外婆死了,我只有一个人了,再也没有人可以跟我作伴了……呜呜呜……我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泪,从眼眶中迸出。

她在恍惚间痛哭。

抬手不停地抹着眼角。

这是完全不同于平时的安怀瑾,蜷缩的她就像是一个脆弱的孩子。

什么事情都必须得要她一个人去面对了。

再也不会有人在她耳畔耳提面命,再也不会有人给她出谋划策。

极度的缺乏安全感,心非常的敏感、孤寂,平时的冷漠跟倔强全都是装出来的。

她像是个卷心菜一样将自己的心层层包裹起来,不让别人看透。

苏墨擎的心像是被人一把捏住,狠狠地攥紧。

痛,迅速蹿至四肢百骸,“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单膝跪下,探进身子,伸出双臂想将安怀瑾纳入怀中。

刚伸出手臂,闷哼声从他的鼻腔内溢出,“嗯~~”

安怀瑾抓着他的手,张开大口,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臂上,一双仇视的眼睛,如狼般狠狠地瞪着他。

苏墨擎感觉到自己的心一抽一抽的痛。

原来,她对自己的厌恶真的是深入骨髓。

难道自己做错了?

苏墨擎第一次问自己。

不!

就算她会恨自己一辈子。

他也没办法放开她。

他害怕自己若是放手,她便就此将他遗忘。

若干年后,当别人在她面前提起他的名字,她的眼底只剩下茫然。

不行!

不要!

他决不允许!

苏墨擎忍着痛意,将安怀瑾圈入自己的怀中,慢慢的收紧。

那就这样吧,让她厌也好,恨也罢,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

安怀瑾毕竟喝醉了,根本使不上多少力气。

很快,就咬累了。

一睁眼,身侧苏墨擎仍然像是鬼魅一般如影随形,打也打不跑,赶也赶不走。

挫败地‘哇……’地一声哭出来,双腿一软就要往地上坐……

“傻东西,你哭什么?”苏墨擎只当是安怀瑾是因为没咬够,却又咬不动而哭。

却不曾想到,安怀瑾心底里的恐惧与难过。

从小外婆就不停地告诉安怀瑾,安峰是一个表面花言巧语,内心却住着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盛晓玫是如何一步步地接近她的父亲,如何逃得安峰的欢心,如何一步步地拆散她的家庭,如何让安怀瑾失去了家。

盛晓玫在安怀瑾的心中是放浪的化身,是不知廉耻的代名词。

安怀瑾对这样的女人深恶痛绝。

然而,自从遇上苏墨擎,她感觉自己正一步步地成为这样的女人。

她在苏墨擎跟苏泽宇之间摇摆。

她痛恨这样的自己,同样痛恨把自己变成这样的人的苏墨擎。

“不要,不要把我变成那样的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苏墨擎知道安怀瑾喝醉了,说的话语无伦次的,但是他还是问了。

只因为他在乎。

“像盛晓玫一样的女人。”

虽然安怀瑾说得不是很清楚,但苏墨擎还是一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这就是她一直抗拒自己的原因。

心像是被突然照进了一缕眼光,还未来的及舒展开来。

头顶上头发蓦地一紧。

安怀瑾的双手用力地摇晃着,“你放开我,混蛋,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不想跟你牵扯上任何的关系。我也不需要你帮我,我的事情我自己都会做。”

“温城有那么多的女人,你去找她们,她们一定会很愿意的。你不要再来折磨我了。”

“放了我,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我会感激你的……”

安怀瑾抓着苏墨擎的衣襟,两行泪不断地从眼角涌出,语气里满满的

一片乌云迅速地拉过,将苏墨擎那张俊脸笼罩。

“安怀瑾,你给我听好了。”苏墨擎手指紧扣着安怀瑾的下颌,对上她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睛,“这辈子你落到我的手中,休想逃开。”

“你要是敢逃,我就砍断你的双腿。”

安怀瑾在醉酒状态,根本听不懂苏墨擎的话。

她只感觉到周身泛起一阵寒意,蓦地一缩。

将脸埋到了苏墨擎的胸口,含糊其辞,“我真的觉得很难堪,你不要触碰我的底线,否则,否则……”

“否则怎么样?”

“否则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小女孩儿叫嚣着说跟他同归于尽?

苏墨擎邪魅的嘴角微翘,他竟从里面品出几分旖旎缠绵来。

他轻轻地勾起安怀瑾婆娑的脸,“好,若是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们就同归于尽!”

安怀瑾像个懵懂的孩童,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头一歪,直接睡了过去。

他将她放在床上,唇齿相依,汲取着带着果香味,浸染着浓醇酒香的甘甜。

然后,他细细的吻落在她的脸颊,游走向眼角,最后埋首在她微凉的发丝间,“怀瑾,我怎么舍得放你走?我只怕是宁愿死都不舍得放开你了。”

睡梦中的安怀瑾似是感觉到不安,将手一拉,抱过一旁的被子,紧紧地拥进怀中,缩成一团。

苏墨擎的眸色变深,透着寒凉。

他用力地紧了紧手,带出一股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无力感。

下一瞬,一只膝盖踩在床沿上,伸手想要将近在眼前,却又感觉很远的女人困在怀里。

只是手终究顿住,收了回来。

他想起躺在床上的女人今天是敏感期,低咒了一声,“该死的!”

明明知道自己今天不方便,还喝酒,这个女人是想要自残吗?

转身下了楼,叫来黄嫂来清理安怀瑾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