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影射她这个继母故意作秀吧?”
“安夫人刚才不是说她身上的礼服是……”
“你的注意点是不是歪啦?”周围的议论声又起。
盛晓玫一张雍容的脸上霎时青一阵白一阵,五彩斑斓。
握着安怀瑾的手,青筋都爆出了,恨不能揉碎了她。
“阿姨,你弄痛我啦!”安怀瑾像是没看懂盛晓玫脸上的神色,痛呼一声,顺势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看似单纯的一个动作,却将盛晓玫此刻心底里的情绪给泄露得一干二净。
安以沫没想到盛晓玫会在安怀瑾这个贱人面前吃了瘪。
“二妹,妈也是为你好!此刻说谎,想要蒙混过去,并不是正确之举,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说清楚了才不会引起后续不必要的误会。”
柔柔弱弱的一句话,再度将话题往安怀瑾的身上引。
更是表现出了她善解人意的一面。
安怀瑾凝眸在安以沫的脸上看了一瞬,眼底有莫名的笑意。
她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如水晶般漆黑透彻的瞳眸格外的澄澈干净,“大姐说的对,为了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有些事情的确应该是当场说清楚比较好。”
安以沫莫名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今天的安怀瑾实在有些不一样,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忐忑间。
搭在草坪一隅的舞台液晶显示屏突然亮了起来。
画面中是安怀瑾现在居住的卧室,粉红色公主风的卧房内,摆设简单,墙上的大立柜此刻大敞着,安以秋正从立柜里将安怀瑾刚才穿着的裸粉色礼服抱出来扔在地上……
“关掉,关掉,赶快关掉……”盛晓玫面色苍白,嘴唇哆嗦,扑着就要上去想要将液晶显示屏给关掉。
动作粗俗得像个泼妇。
完全跟她今天穿的这身勾勒她好身材的礼服不相匹配。
一个重心不稳,盛晓玫猛地扑倒在草坪上,好一副狗啃泥的有趣画面。
引得周围传来一阵阵隐忍的轻嗤声。
盛晓玫真想就此在地上长眠不起!
她后悔!
更在心底里怨恨这个不成事的女儿。
让她丢了脸不说,只怕以后在家里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了。
她再清楚不过安峰是一个多么爱面子的人。
她们闹了这么一出又一出,以后的日子只怕是没有那么好过了。
她站起身,想要去挽回些什么。
舞台上的液晶显示屏还在继续播放,安以秋用自己的小高跟鞋在礼服上用力地蹦啊、跳啊,脸上挂着因为嫉妒得到发泄的快意。
直到她发泄完了,安以秋用手捏着礼服,从卧房的窗口扔了下去。
落地的地方正是后院的一颗大树上。
安以秋装模作样地对着窗口,拢手大叫了一声,“啊!”
双手迅速地将窗户关上,躲到窗帘后面,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楼下的闹剧。
“她这是把我们当猴耍?”
视频内的内容引起了众愤,所有指责的目光都落在安峰的那张儒雅的俊脸上。
他的容颜扭曲,隐忍的怒气让他整张脸涨得通红。
隐在金边镜框后的双眸,像是要凸出来一般。
他上前一把抓住盛晓玫的手臂往小洋房内拉。
安以沫要抓狂了,她几乎失态。
“不可能!”她家里没有安装监控。
这个视频就像是怼着安以秋拍摄出来的一样。
做了坏事,还拍摄下来,放在楼下播放出来,安以秋还没有这么蠢。
安以沫思来想去,唯一可能做这种事情的人只有安怀瑾,“安怀瑾,你为什么要故意陷害以秋?”
她感觉自己此刻的思绪很乱,脑海中就像是有无数根线条缠绕着,找不到头绪。
安怀瑾平静的脸上,此刻眼圈慢慢地开始发红,她咬着唇。
小巧的鼻腔张张合合,不停地耸动着。
“大姐,没有想跟你争。你为何如此容不下……”话说了一半没有说完,泪先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留给在场的人无限的遐想。
“难道是苏老爷子不喜安以沫,所以才……”
有心直口快的,刚脱口而出,看着那道欣白的背影,赶忙捂住的嘴。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石薇雨站在人群外,单手环腰,一只手捏着高脚杯,轻轻晃着,像个局外人,却言辞犀利,完全不留情面。
安以沫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她的眼瞳里迅速地堆积出水雾来,突然脑海中安怀瑾眼泪滚落的画面,她又生生地憋了回去。
她想要咬唇装委屈。
她想要抖肩装柔弱。
才发现,安怀瑾似乎将她的路全部都给堵死了。
该死的,她是故意的!
她绝对是故意的!
她无意流泪,眼眶却终究是红了,不管是不是被气红的,落在别人的眼里,还是觉得安以沫学了安怀瑾。
“她,这想要哭给谁看啊。”
“可惜,观众不在!”
安以沫像是一个无依的浮萍,想要寻找一个攀附的大树,急切地想要寻找苏泽宇的身影。
才发现苏泽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已经不见了身影。
一场闹剧落幕,大家全都悻悻地离开。
安怀瑾站在凄凉的别墅草坪上,双手环抱着,仰头看着眼前白色的小洋楼。
倾听着从里面传出的巴掌声、还有安以秋的嚎啕声。
潋滟的嘴角,微微地勾起。
她亭亭玉立,像是一支娇美的荷,那样的淡雅,却开的恣意。
藏在她手臂下的白嫩的手指,在手中遥控器红点上轻轻地一按。
草丛中,有什么东西在悉率地爬行,很快在安怀瑾的脚边停了下来。
安怀瑾缓缓地蹲下身子,纤白如玉的手指在草丛中扒拉着,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那个微型爬虫机器人。
放在掌心,如一颗小小的纽扣般大小。
安以秋那一刻正在兴奋中,又怎么可能会发现躲在地毯里的爬虫小机器人。
恰也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东西,将她的恶行暴露在了人前。
安怀瑾指挥佣人拿着工具,将挂在大树上的罪证给挑了下来。
安怀瑾抚摸着裸粉色不算细腻的面料,心中不由惋惜,‘虽然不贵,但被这么糟蹋,还真是着实惋惜。”
她手上的这件正是安怀瑾那天让服装师多准备的那件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