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苏墨擎一脚点下刹车,看着车窗上一闪而逝的嫩白笑颜。
薄唇绷成一条线。
邪肆的眼底积聚着玄冰。
很好,这小丫头果然再一次将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寸寸收紧,骨节间透着阴白,车厢内空气稀薄——
苏墨擎垂眸睐了眼身上斑驳的血迹,放弃了追上去的脚步。
缓缓地放开了踩着刹车的脚。
握着方向盘的手臂转了个方向,车子朝着主楼右侧的附楼疾驰而去。
去参加宴会,满身污秽总是不合时宜的。
思及此,苏墨擎的脚步骤地一顿,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何曾做过这般冲动的事情?
将审讯到一半的,上次在飞机上偷袭他的人,扔给陆鸣,自己跑了出来。
得到的结果却是,那个小东西满面春风地坐在苏泽宇的车上,一起高高兴兴地赴宴去了。
她,还真的是不负他所望!
苏墨擎再度快速迈动脚步,所到之处,仿佛刮起一阵飓风。
另一边私家豪华轿车内。
苏泽宇未能如愿,踩在油门上的脚掌越发的用力。
吼——
性能超棒的顶配豪车,如怒吼的狂狮,猛地窜出去。
那车仿佛要飞起来似的。
一般的男人坐在这样的车上都得吓得面色惨白,他就不相信她一个乡下妹还不得吓得屁滚尿流。
苏泽宇得意地瞥向后视镜。
不期然,与安怀瑾的视线相撞。
安怀瑾那双灵动的星眸怡然透着笑意,气定神闲地仿若一切都在她的掌控当中。
燥意瞬地从心底深处窜了上来。
苏泽宇感觉自己有一种小孩子把戏被识破的羞愤。
脚掌迅速地变幻了位置,用力地踩在了刹车上。
完全不顾车后有没有车跟上来,任性地将车往路中心一停。
安怀瑾早有准备,手臂往头顶上的安全扶手上一拉,固定住了自己的身体。
听着车厢内传来的越发躁动的喘气声。
安怀瑾还是好心地开了口,“悠着点,气大伤身。”
“你真以为蛊惑住了我爷爷,你就能掌控住我?”
“掌控这个词重了,我倒是觉得我们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哈!好大的口气!就你?还有什么利可以让我惠?”苏泽宇的眸底带着不屑。
“谁知道呢?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治好一些难以言说的隐疾呢?”
“你说什么?”苏泽宇猛地转身,带起了一声骤响,那是安全扣弹开的声音,苏泽宇的一张俊脸几度扭曲。
挺括的身躯直接挤过座椅间的缝隙,一双眼睛像冰又似火。
安怀瑾心想,他可能真的是怒极了吧。
毕竟自己一直隐藏得很好的事情,就这样被她赤果果地晒在了太阳底下。
“对……”安怀瑾刚想开口道歉。
蓦地,一条长臂越过座椅,用力地插住了安怀瑾的脖子。
苏泽宇双眸猩红,“从哪里听到的?还是谁告诉你的?”
他的手指在不断地收紧。
全然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姿态。
安怀瑾心里清楚再僵持下去,今天的宴会只怕是别想参加了,再加上脖子上一道淤痕,一会儿宴会只怕是要闹出难堪?
她嘴角翘了翘,眼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看着苏泽宇,“难道是真的?”
苏泽宇的手像是被烫了一下,猛地缩了回来。
一张俊脸陡地黑沉如锅底。
该死!
他居然被这个乡下妹给耍了!
苏泽宇霍地坐正身体,不愿多看安怀瑾一眼,甚至觉得跟她待在同一个空间都是对自己的一种亵渎。
“滚下去!”
安怀瑾抓着车门的手紧了一下,终究还是释然了。
原本她就只是借用一下身份,是她奢求太多了。
推开车门,安怀瑾提着裙摆下了车。
车,瞬地从她眼前飞驰而过。
她低头看着脚上的一双粉色水晶高跟鞋,脸上露出苦色。
看来,今天她的脚要遭殃了。
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安家别墅地址。
————
此刻安家真可谓明星云集,来自商界的名流、还有一些政界的高层,全都聚集在安家别墅内。
各种世界豪车,绵延了几十里。
安家为了今日的宴会也是下足了资本。
请来了来自多国家的米其林星级厨师为在场的宾客烹饪美食。
国家超一级乐队,正被安置在舞台的一隅,拉着高雅的音乐。
别墅周围的灯光,更是请了最好的灯光师做了设计跟布置,虚虚实实间,让每一位到场的宾客都有一种自己是主角的错觉感。
安以沫今天穿了一件香槟色的一字肩礼服,背后是丝带交叉绑起的细带,光洁的后背、柔美的线条,在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间若隐若现。
奶茶色的卷发打理的光鲜柔亮,披在背后,美丽精致的锁骨,肩若削成,贴身的礼服将她的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莲步轻移间,婀娜多姿。
裙摆上金色丝线勾勒的流畅线条在灯光下时而泛起光泽,无时无刻不吸引人们的视线。
她身旁渐渐地围拢上来不少男士,认识的,不认识的,其中不乏一些上流社会的公子哥、年轻才俊。
有好多男士今天都特意喷了‘倾爱一生’的香水。
有的更甚直接将香水里面搭配的廉价项坠当成自己今天的配饰。
花尽心思地做成胸针、领带夹装饰在自己的礼服上。
无不彰显着这些男士对安以沫的别有用心。
安以沫一面暗自得意,一面又刻意跟他们保持着距离,更让男人们的心痒痒的很。
她有自己的盘算,这些男士不过是一个陪衬,她心中真正想要的还未到场。
安以沫再度将视线往别墅的大门口瞟了过去。
见安以沫身边的男士多,平常跟安以沫关系深深浅浅的女人也都聚集在了她身边。
“以沫,你今天穿的好漂亮!”
“这套应该是今年米兰时装周的礼服压轴吧?你是怎么弄到手的啊?也太厉害了吧。”
“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别说笑了,好吗?这哪是有钱就能够抢到的啊,没点身份地位,估计是连裙角都摸不到吧。”安以沫好友褚喜飞不无得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