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麻腊站起来,挡在幺幺身前,“哦,这不是灵霄阁那“著名”的双胞胎么,怎么,去年双人擂台赛比试输给我们碧霞阁,不服啊?”
双胞胎弟弟急道:“那是意外!”
麻腊拍拍手道:“呦,你说是意外就是意外,别人说是意外就是甩锅?我竟不知,这天下道理你家开的!自己没本事,只会甩锅给意外,说的不就是你么?”
双胞胎哥哥也怒了,上前一步道:“你再说一遍!”
麻腊哼道:“我不止可以再说一遍,我还可以再说十遍百遍,怎么,事实不让人说吗?”
双胞胎横眉冷竖:“你!”
幺幺:“噗。”
几人都看向她。
“不好意思,控制不住,哈哈。”
“你笑什么!”双胞胎二人一人一句道,“休要嚣张,这次比试一定让你们好看!”
麻腊双手扣在后脑勺上,吊儿郎当道:“来呀,怕你不成?手下败将!”
双胞胎脸涨成猪肝色:“!”
“不要中了他们的诡计!”哥哥边低声说,边拉住还想再辨的弟弟,沉声对幺幺道:“楚幺幺,我们是来向你挑战的!”
幺幺:“我?”
双胞胎哥哥向前一步,气震山河道:“若你输了,就要澄清你打了灵儿师妹的事,并且向她道歉!”
幺幺:“?”你们来搞笑的吗?
幺幺好奇地问:“那若是我赢了呢?”
双胞胎弟弟:“你赢了……你不可能赢的!”他们俩虽然也都是筑基期的修者,但是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一般而言都能吊打同期修者,这女人再逆天,也不可能会赢的!
有毒吧。
“有话说话,离这么近做什么?”麻腊上前挡住幺幺,伸手把双胞胎哥哥推远,嗤笑道,“你们有事儿没事儿?先不说不是幺幺打的,就算是,那也是乐瑞灵先找的幺幺麻烦吧,是她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还道歉,你脸怎么这么大?属河马的吧!还比试呢,你们两个人一起欺负一个人,就算赢了,难道会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
双胞胎哥哥脸涨红的通红,他们确实有点欺负人的嫌疑,但是这女人打折了他们师妹的腿啊,他们怎能不管不顾!
双胞胎弟弟结巴道:“我、我们没跟你说话!”
麻腊:“……噗呲。”
双胞胎脸蛋涨红,怒目而视。
麻腊笑的更厉害了。
真不怪他笑,这俩人也太好玩了,话都说不利索就罢了,还动不动就从脸红到脖子根,怎么长这么大的?
搞得好像他欺负人似的。
幺幺探出脑袋,状似苦恼实则玩味地笑道:“既然我肯定要输,那我为何要答应你们呢?”
双胞胎:“……”是哦。
“你、你有没有骨气!”弟弟指着她道,“有骨气就来和我们比!”
“指哪呢?”麻腊拍掉他的爪子。
弟弟缩回爪子,眼睛瞪得像铜铃。
幺幺忍不住逗他们:“那若是我不比,你们当如何?”
“我、我……”弟弟词穷了。
幺幺:“噗哈哈哈哈哈。”
“别跟他们说了,弟弟,跟他们这种人说不通的!”哥哥把弟弟拉回去,眼睛也瞪得像铜铃,“无论如何,他们都要参加双人速度比试,咱们到时候一定能赢!”
看着四个镶嵌在黑黝黝的面盆上铜铃,幺幺笑到肚子疼:“谁给你的自信?”
麻腊阴测测地盯着他们:“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罢辽。”
敢跟他抢双人速度比试的第一,虐不死他们!
双胞胎:“……”
两人怒而离去。
走前还放狠话:“你们等着,我们会赢得!”
麻腊:“梦里赢吧?快点去睡觉,今晚就能赢!”
双胞胎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哈哈哈哈哈哈。”
“盒盒盒,少年好口才,一人说出了千军万马的架势!”幺幺要笑死了,“我要向你学习!”
然后去怼大魔头!只要想到大魔头被她怼到自闭的模样,她就要笑死了!
麻腊装模作样,斯文拱手:“承让,承让。”
“哈哈哈哈哈。”
—
幺幺和麻腊练了一日比试项目,晚上还要忍辱负重的去雪岭被摸脑袋。
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裴鸿之这厮阴险狡诈,动不动就拿找“龙女”过来三人聊天威胁她。
雪岭是裴鸿之居住的地方,坐落在昆仑山宗千险之后。它分为两个部分,朝西面的那部分叫冰常年积雪不化,四季寒凉,很适合裴鸿之这种体内燥热的人居住。朝东面的那一部分则是四季如春,全年都是花明柳媚,桃李争妍。
原本裴鸿之一直住在西边的星君殿,还是近些时日因幺幺的“帮助”,他体内的燥热被压下去不少,又因顾念着幺幺体质,才特意搬到了东边的流光殿。
他们搬来的不巧,正值雨季,不过殿外杏花微雨,也别有一番风味。
“你这里别的不说,风景倒是不错。”幺幺自小生活在海底龙宫,虽然也也海底的美,但终究与这里不同,她喜欢新鲜的东西。
裴鸿之斜靠在塌上,一边蹭幺幺脑袋一边轻笑道:“喜欢就住下,我不嫌你麻烦。”
“嘿,你倒是敢?”幺幺横眉看他一眼,见他说“不敢”,才扭头继续看着窗外的细雨与满地杏花,道,“大殿的名字也好听,星君,流光,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建造宫殿的人一定很爱自己的道侣吧。”
幺幺没注意到裴鸿之的手指顿了顿,眸色深忽然沉沉。
她随口问道:“话说,这宫殿是谁建造的啊?选址精心,建造的精心,肯定有一段佳话。”
见他久久不言,幺幺抬头:“怎么了?”
“我发现一个问题。”裴鸿之将手指拢回袖子里,疑惑道,“你这头顶为何有两个凸起的地方,仿佛是米粒?你们泥鳅,还长这个么?”
幺幺愤愤道:“都说了我不是泥鳅!”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堂堂龙女怎能……
裴鸿之:“喔,那你是什么?”
幺幺:“……”
幺幺色厉内苒:“我、我是仙女!仙女的身份是你能问的吗?”
“哦。”裴鸿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显然弟笃定自己的猜测。
幺幺恨恨地摸了摸小牙,边往外跑边道道:“你要是嫌硌手,就别摸了,我要走了!”
“那倒不是。”裴鸿之摁住她,又蹭了蹭她那米粒般的龙角,道,“这样其实手感更好,按摩一样。”
我堂堂龙角是给你当按摩工具来的吗?!
幺幺一边乖乖被薅头一边很恨地想,别让她逮到机会,不然摸死他!
不过裴鸿之的手指温热,太过舒适,导致她又在他手底下睡过去了。
在她睡着之后,裴鸿之不知想起了什么,静静靠在塌上许久,又起身出门。
他赤脚站在廊下,看门口那几颗杏树。
如丝的细雨落在青石板上,打湿了一地的杏花,也打湿了裴鸿之白色的袍角,他伸手想要触碰枝丫上的花瓣,却在即将触到的那一瞬,又缩回了手。
他蜷了蜷手指,忽然无声地笑了起来。
那笑中带着凄凉,带着恼恨,甚至带着癫狂,唯独没有喜悦。
他想,这杏花,倒是年年都一样。
—
许是裴鸿之的这几日摸头摸的好,幺幺这次睡的相当好,而且好过头了。
导致直接起晚了。
她懵懵地看向四周,见没有裴鸿之,便锁在角落里,悄悄拿出传音海螺给二师兄传信,说她今日可能要入定,就不去学堂了,再让他帮忙请个假。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给过二师兄一个传音海螺,不然还真不好联系。
直到邬云回了信儿,且看起来并无不对的地方,幺幺才松了口气。
幸亏师兄们没直接去她洞府找。
……不过,我这是做贼呢么,还偷偷摸摸的。
都怪裴鸿之这个大魔头!
幺幺正要起来,却发现传音海螺又亮了。
而且这次不仅亮,还自带震动的。
“嗯?”幺幺以灵力开启传音海螺,画面上立即出现了一张大脸。
妖皇那张大脸直接怼到了海螺上,看到幺幺很安全之后才声音幽怨地道:“幺幺啊,你是不是把你阿爹忘了?”
他怕幺幺还有事忙,就一直没联系她,可这过了一日两夜了,闺女还不回他,他才着急起来。
“啊哈哈。”幺幺不好意思地讪笑两声,事情太多,她确实是忘了。
“阿爹你别生气嘛,我不是故意的!”
“哎,你没事就好,阿爹怎么会生你气呢。”妖皇被女儿一哄就又高兴了,一会儿又疑惑道,“不过闺女,你为何要用这么个形态,别被人发现了。”
幺幺心道,我不用这个形态才要被人发现了呢!
“没事,不会被发现的。”幺幺不方便解释,便用尾巴拍了拍胸脯道。
她说着就想起那罪魁祸首裴鸿之不由叹道:“哎,阿爹,为啥你之前第一次没联系上裴鸿之,后来就不联系了啊。”
否则她直接去找裴鸿之,他看在阿爹的面子上应当也会让她用暖池了,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儿了。
“嗯?”妖皇奇怪道,“我找了啊。”
“不然我也不至于现在……嗯?什么,你找了?”
幺幺一脸懵:“你找了啥?”
“找了裴鸿之啊。”
“什么时候找的?”
“你走之后就找了。”
“你找到了?”
“当然,我还告诉他你要去暖池,让他看顾着你一些呢。怎么,他没找你?”
幺幺:“……”
完、全、石、化。
“你缩在这里做什么?”裴鸿之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疑惑道,“还抱着个海螺?怎么,你家住大海边啊?”
说到这,他一抬眼,忽然与海螺水面上出现的人四目相对。
妖皇:“你怎么在这里?!”
裴鸿之:“你怎么在这里……”
裴鸿之愣住,再看幺幺的眼神,便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被发现了啊,看来以后没得玩了。
裴鸿之遗憾地叹了口气,而后勾起唇角,本想对幺幺说一句,你非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我当然要配合了。
可看到她那个三分羞愤三分难堪四分想杀人的眼神时,他却忽然把已经到嘴边的话憋回去了。
至于为何憋回去,他自己也不知,当然,此时也无暇深究了。
“怎么回事?”妖皇还以为传音海螺坏了,啪啪打了它好几下,“你们打什么哑谜?”
幺幺就一挥手,顺势让那传音海螺真坏了。
妖皇:“果然坏了。”
可是你们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