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桩、女子、火,这似乎是三个毫无关系的词语,不过,此时却被如此这般勾连着,摆在冷依寒面前,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黑衣人摆了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么,驸马爷,请吧。”
冷依寒看了看木桩上的三个女子,有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握剑的手微微加重了力量,声音却依旧淡淡。
“好了。”他望着那三个女子,思忖片刻,随便指向其中一个,“我选她。”
“好啊。”黑衣人微微一笑,“只是不知道,驸马爷是否可以一次选对,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
而后,黑衣人吩咐手下,将那个女子脸上的脸谱摘下来。
那个时候,冷依寒的心情是很紧张的,他倒不是担心自己选错了,而是担心万一要是选对了,夏墨真的就在那三个人中间,那样的话,情况反而会更加糟糕。
虽然心里很是焦急,但冷依寒的注意力,却不全在那个女子身上,不,应该说是全然不再他身上。比起,看到女子摘下脸谱的那一刻,他更紧致周围的情况,比如,对手会不会趁自己分心的时候偷袭,那样的话,他很有可能会中招。
女子脸上的脸谱一点一点被揭开,冷依寒的心也一点一点被揪着,结果,嗯,结果当然不是夏墨。是一个与她差不多年纪,看上去也很是天真美丽的女子。
确定那人不是夏墨的时候,冷依寒揪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下,可转而又紧张了起来,自己选的这一个不是,那剩下的两个呢,夏墨会不会就在那两个女子之间呢。还有,如之前黑衣人所说,选错了,那个女子就要被烈火烧死,而他自然也要亲眼目睹那一幕,不,应该说是亲眼目睹整个过程,烈火缓缓烧起,一步一步将女子的身体湮没、吞噬,直到将一个花季美丽的少女,化作一具惊心恐怖的焦尸。
“哎。”黑衣人摇头轻笑,“驸马爷,你选错了,所以,那就只能看着,这样一个标志的美人儿葬身火海了。”
黑衣人一面说着,一面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那个女子身边的木柴点燃。
一支燃烧着的火把,被丢向堆在女子身边的木柴堆,那木柴上原本是被洒了油的,所以,火把才刚落在上面,火势便迅速蔓延至整个火堆。
奔突的火焰,如一头头嘶吼的雄狮,一点一点向女子的身体迫近,女子身上那白静的衣裳,被火焰的气流吹得微微飘荡。形势极其危险,看得都让人觉得恐怖,可是那被烈火包围的女子,却只是安静的被绑在木桩上,没有丝毫挣扎,亦没有被吓到惊叫。
当然,黑衣人说给她们服下了麻药,不过,她们既然还可以立在那里,说明便没有昏迷,即便那麻药可以让人说不出话,也不至于让她们丧失声音。
既然如此,为什么那个女子,身临如此险境,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呢,这显然不合情理,是吧,如果是你,是你被绑在木桩上,身体周围还烧着了火,你可以不尖叫,不挣扎,不求救吗。放在我可以,啊不,反正我不可以。
对此,冷依寒想到了两钟可能,一,这三个女子,或是两个女子,都是杀手集团里经过特别训练的死士,所以,她们不怕死,也不怕死的很惨。这第二种嘛,他觉得面对如此危急情境,却还可以面不改色,那就是她们确定自己不会有危险,确定火焰不会烧到自己的身体,或是,在烈火焚身之前,她便会被救出去。
冷依寒没有说话,黑衣人同样也没有说话,他们都只是静静着,眼前这般残忍的一幕,仿佛,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当然,冷依寒在注视着渐渐向女子靠近的火焰的时候,同时也会注意着周围的环境,提防着隐藏着的杀手发动突然袭击。
他的担心没有错,在这个院子里,的确还隐藏着其他杀手,只等老大一声令下,或是一个手势,便会随时出手,攻击冷依寒。
冷依寒来这里是为了夏墨,杀手们绑架夏墨是为了对付冷依寒,不过,此时夏墨并不在剩下的那两个女子之中,也不在这个院子里,而且杀手们也不清楚她的行踪。
这一次就不卖关子了,也不会留什么悬念,事情这样的,这些杀手都是玉凉初的人,也就是说,夏墨被绑架的幕后黑手便是玉凉初。
既然黑衣人的主子是玉凉初,那么,他们便不会伤害夏墨,原因很简单,主子不允许,若是谁敢冒失地伤着了她,恐怕后果会很严重。
所以,夏墨被虏来紫玉山庄之后,没有被绑住手脚,亦没有被赌注嘴巴,更没有人敢给她服用什么麻药。她只是被关在一个房间里,不允许随便出入,仅此而已。
虽然夏墨并非智慧过人,却也可以想到,杀手们绑架自己一定是另有目的,因为,她想不出在这个雪城里,有什么人会对付自己。
不过,她也并不确定,绑架自己的目的,便是为了冷依寒,因为,还有一个可能,那个人便是梁小越,他的武功仅次于冷依寒,于叶轻歌不相伯仲,所以,也有可能是有人相对付他。
什么,你说为什么夏墨只是想到了冷依寒和梁小越,而忽视了玉凉初。
这个嘛,玉凉初虽然身居高位,也满腹才华,不过,他并不懂武功,若是想杀掉他,定然不用如此大费周章。所以,剩下的便只有两个人,那便是冷依寒和梁小越。
夏墨被关在房间里,她尝试着各种方法想要逃离,踢门,敲窗,不过,她虽然也有些功夫,不过手上的力气还是小了些,所以,都没有奏效。而且,门外还有人守着,即便踢开了门,也是个问题。
什么,你说她可以假装内急,让门外的守卫给她开门,额,这个嘛,我也有想过,不过,不过她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于是,她便不停地摔东西,把房间里所有可以摔的东西,全都打在了地上,一边摔东西,一边吵着让外面的人将门打开。只是这样喊,门自然是不会开的。
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夏墨惨叫一声,房间里便安静了下来,什么声音都没有了,门外的人有些担心了,毕竟,房间里面的不是他们的俘虏,而是他们主子的朋友,若是有什么闪失,他们恐怕担待不起。
守在门外的两个杀手,冲里面喊了几声,没人应,过了一会儿,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应。
于是,左右为难之下,最后,紧锁着的房门终于还是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