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挑的？”问题刚问出口，战晟霆也不用等人回答，直接瞪向了扒着门框看热闹的云初夏，“现在是要去见长辈，不是要去酒吧，穿这么骚气干什么！”
骚，骚气！江婉白噌的一下，头顶直冒火：“哪骚气了，这条裙子明明是小清新风格的好不好，而且，哪短了啊，外面比这这短的多了去了，再说了，我里面又不是没穿！”
不争馒头争口气，江婉白虽然也觉得这身穿着不合适，但，凭什么，就站在这里，被人说，再说了，她辛辛苦苦的挑那么久了是为了什么！
“怎么的，你还想让人看你里面啊！”战晟霆脸更黑了，后一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污了污了，云初夏搓了搓耳朵，双眼更亮的盯着他们。
“你，你，无耻！”流氓，禽兽！江婉白脸羞得通红。
“给我去换一身！”战晟霆冷哼了一声，又扫了一眼她光溜溜的大腿。
这种衣服在家里穿穿就行了，穿出去像什么样子。
“不换，我就不换，你爱看不看，反正我就穿这身了。”江婉白傲娇的一甩头，哼了两声。
她偏不换。
“换不换！”
“不换！”
“……”
战晟霆抿着嘴，沉着脸，黑曜石般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
那眼神如同刀刃一般，江婉白硬气的挺了挺胸，继续一声不吭。
“三爷，时间快到了，老宅那边来电话催了。”在门口的忠叔探出头提醒道。
“随你。”战晟霆的语气也平静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像刚刚和她一块吵闹的人不是这个家伙一样。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才让人不爽。
赢了，江婉白还是觉得不爽，皱着鼻子低着头跟在他身后走，该做的工作还是得做。
“那个，少夫人后座旁边有毯子。”忠叔提醒道。
裙子确实太短，坐下的时候必须两手压着才不会走光，听到有毯子，江婉白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自作自受啊，刚刚干嘛非得争那口气，现在好了，受苦的还是她自己啊。
哎，要不是初夏那个丫头，自己恐怕只会随便换一身新的职业套装吧，不对，初夏：“咦，初夏不和我们一起去嘛？”
车子已经发动了，别院的大门离他们越来越远，江婉白趴在窗户上，着急的扭过头问道。
“你怕什么？”
看到丫头眼里的恐慌，战晟霆有些奇怪。
和自己在一起，怎么让她害怕嘛？
“我，我不知道。”没有让自己心安的人在，江婉白有些失落，刚刚还散发着光芒的双眼黯淡了下去，无精打采的回应着。
“不用操心太多有的没的，有我在，没人敢怎么样你。”见她不打算说，战晟霆也没那个闲心追问，闭上眼睛，靠着椅背说道。
有些感动，有些满足，可更多的是那一份不安，这个男人太过于神秘，让人看不懂也猜不到，一会儿会和你闹，和你吵，和你一块耍脾气，可一转眼，就变了一副样子，漠然无情，好似这世间万物都不在他眼底。
“我说，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啊？”鬼迷心窍的，江婉白轻声的将心里的疑问说出声。
战晟霆抬了一下眼皮，眼睛半睁，没有看向她。
“你是不是有精神病啊，我的意思不是说你是一个疯子，而是，我觉得你好像有双重人格一样，就是像两个人。”没头没脑的，言毕，江婉白都想把刚刚的话塞回去。
独角戏，唱的时间有点长，安静的车厢让江婉白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
“不该你操心的不要操心。”战晟霆又闭上了眼，淡淡的回答道。
“哦。”
江婉白撅着嘴应了一声。
呼呼，风声在耳边响起，光影流年，车水马龙，窗外的世界是那么大，窗内的世界却又那么小，江婉白有些魔怔了。
一时之间，分不清是他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没头没绪的是自己，一会儿一个样的也是自己，觉得整个世界空荡荡的也是自己。
“有些事，有些人，没必要那么在意，不值得。”沉默了很久的空气，被风声划破，醉人的话语随风而来。
“什么不值得？”
不知道是因为这份静谧，还是因为这几日的相处，让江婉白变得大胆了起来。
她不再怕了，这个男人也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会生气，会暴躁，他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时时刻刻地都带着完美的面具。
“……等闲下来之后，就去走一走吧，把心空一下。”沉默了很久，战晟霆才悠悠的开口道。
“为什么要空呢？”
“你心中自有答案。”战晟霆侧过头看着窗外。
“什么是答案呢？答案又是什么样子的呢？是有固定的模板嘛……”十万个为什么，江婉白有说不尽的疑惑。
迈入这个社会的时间太短，经历的又太多，这些天，那些人，那些事，都让江婉白觉得自己好像是脱离的，不清楚，不明白，没有真切的感受，完全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要那么做。
傻乎乎的，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当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你认为呢？”战晟霆转身，低头盯着她泛着光的双眼问道。
那闪亮的双眼里，有灯，有车流，有人海，还有他，没有带着面具的他。
“我不知道啊，人总是太多变了，谁知道呢，前一刻还可以在一块玩闹，下一刻就变得很冷淡了啊，前一刻还在恨，下一刻就觉得无所谓了，可是又过了一会儿还是会恨啊，会爱啊。”
迷茫，不解，她搞不懂，也不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你在乎吗？”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战晟霆有些不确定了，太早的打破她心中的美好，合适嘛？
“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