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晟霆眼帘青垂,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良久,江婉白主动打破这场僵局,干笑了两声,起身冲忠叔道:“忠叔,再一次麻烦你帮我重新安排一个客房,在一楼就行了,方便。”想了想,为了维持自己的风度,江婉白转身冲战晟霆点了点头:“那我先去休息了。”
忠叔听到江婉白的要求时,欲言又止的看了战晟霆一眼。
豪门向来都是有这个规矩的,一楼专门用来住佣人,二楼才住主人家,至于三楼那就是战晟霆的私人地盘了。而这一次如果忠叔真的把江婉白安排在一楼的话,第二天流言蜚语就能把她淹死。
不过江婉白完全不知道啊,期待的瞪着大眼睛看着忠叔。
“少夫人这不合适,您应该住在二楼才是。”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不都住在一楼嘛,把我安排在一楼就行了,方便,每天上下楼梯也蛮累的。”住在同一层不就失去了换房间的意义嘛。
江婉白是个一根筋的倔性子,一旦决定了什么事就一头热的去做,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傻乎乎的就拿了户口本跟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登记去了。
忠叔见说不服了她,战晟霆也没有表态,便叹了一口气,应了一声,特意挑了一个最好的最宽敞的房间给江婉白,虽是这么说,但是比起楼上,档次一下往下降了好几格。
“谢谢忠叔啊,我很喜欢。”江婉白道了一声谢,上楼收拾了一些东西,便抱着往楼下走去,正要进房间时就碰上了刚回来的宋可儿。
“你这是要做什么?”宋可儿跟个受惊的麻雀一样,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震惊的指了指她手里的箱子还有那个明显就是佣人房的房间。
“我换房间了。”看,我还是很靠谱的嘛,所以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拿钱的事来威胁我,江婉白双眼中闪着光芒,炯炯有神的注视着她。
宋可儿这个脑子缺一根筋的完全没有发现江婉白眼中的深意,大声说道:“你知不知道这一楼是用来干什么的,住在一层楼的都是下人,你怎么能住在这里呢,你这样让别人怎么看你。”
明明应该是情敌的关系才是,宋可儿现在到为她打抱不平起来了。
“晟霆哥,她是犯了什么错吗,你干嘛这么惩罚她,这不合适吧,底下那么多人看着呢。”这一住下,明天江婉白就不用在这个别院混了。
江婉白抱着箱子,一脸茫然的看着双手叉着腰跟连环炮似的劈里啪啦的说一通的宋可儿,表情有些复杂,她算是明白为什么战晟霆这个人精会让宋可儿住进来了。
为人单纯,心眼不坏,就是平时会受到家里人的毒害,但性格却是那种大大咧咧的。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斗量啊,这句话江婉白清楚的理解的透透的了。
“没你什么事,你先上去休息吧。”战晟霆也有些无奈,连忙打断,再任由她说下去,估计要说到天亮。
旁边的忠叔捂着嘴,低头偷笑。
“不行,怎么没我的事了,怎么说我们两个现在算是一伙的,哦,不是,不是,算了,我先上楼了。”宋可儿义正言辞的说道,发现自己快要说漏嘴了,连忙捂住嘴,拎着购物袋就往楼上跑。
她喜欢晟霆哥是喜欢,但是看到晟霆哥生气的样子也是真怂。
“那个,哈哈,没什么,这个别院就我们两个女的,平时聊聊天啥的,当然是一伙的,哈哈。”江婉白单手抱着箱子,另一只手挠了挠脸,干笑了两声,试图把这个话题蒙混过去。
战晟霆一声冷笑,没有追问。
跑到一半的宋可儿,又跑了下来,拽着江婉白的手就往楼上跑:“算了,你今晚跟我睡吧,不敢睡你那个房间,等明天让忠叔收拾收拾别的房间就是了。”
那个晟霆哥身边的跟班就可以住到楼下去嘛。
在执行任务的顾长青要哭哦。
江婉白懵逼的被宋可儿拽进房间,砰的一声房门一甩,宋可儿仿佛解脱了天性一样,将外套一脱,往床上一摔,啊啊叫了两声。
这强烈的反差吓得江婉白浑身一抖,紧紧地攥紧胸口前的布料,有一种逃了虎口入了狼穴的感觉。
“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啊。”宋可儿翻了一个身,坐了起来,冲着江婉白招了招手。
那样子跟青楼接客的妈妈桑一样,江婉白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呵呵笑了两声:“那个啥,我的东西忘在楼下了,我先下去拿一下。”
宋可儿打量了一下,确实刚刚被她抱在怀里的箱子不见了,便点点头:“赶紧去吧,记得一定不能住在一楼,要不然,无论真相是什么样的,明天别人都会说你变成下堂妻的。”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不是情敌的关系嘛?”江婉白有些不解。
“对啊,我们是情敌啊,可这又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是对你好,我只是单纯看不了你犯蠢而已。”宋可儿坦然的说道。
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但也是因为这样,得罪了很多人。
“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很单纯的好人。”江婉白感叹道。
“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赶紧下去拿行李。”宋可儿不耐烦的将她赶走,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垂。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肯定她呢。
江婉白下楼的时候,战晟霆还在,坐在沙发上,拿着一份文件批改着。
“你要当演员吗?”正当江婉白抱起箱子要走时,战晟霆开口道。
“你不适合。”演艺圈水很深,像她这种二愣子确实不适合那种地方,战晟霆也不用她回话,自顾自的说着。
江婉白的脸一下就黑了,什么意思嘛,看不起她啊:“这不劳你费心,我自己有自己的打算,放心,我不会做出丢战家脸的事的。”
“不是每个人都像宛宛那样。”那么幸运,战晟霆放下手中的文件,直视着她说道。
说话说一半留一半最可恶了,连话里的意思都能变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