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忠叔就敲响了江婉白的房门。
心里难受到了半夜才睡过去的江婉白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慢悠悠的走过去打开了门:“忠叔,怎么了吗?”
“夫人,您需要起床了,今天有些事情需要您去做。”江婉白穿的是一身睡衣,虽然并不暴露,但古板的忠叔还是低下头去。
“哦,好,你稍等我一下。”突然想起来这件事的江婉白猛地一拍额头,不好意思的道歉。
“没什么的,那我先下去了。”忠叔垂眉低头,不去看江婉白,自然也没有看到她浮肿的双眼。
江婉白睡眼朦胧的揉了揉乱糟糟的长发,打着哈欠往洗手间走去:“oh,我的天呐,这可怎么办?”
仰天一声大喊,江婉白苦着脸摸着肿的不成样子的双眼,这下好了,哭的时候觉得爽快,醒过来该怎么见人啊。
镜子中的江婉白通红的双眸,眼皮也肿了起来,天然的双眼皮不见了踪影,江婉白叹了一口气,认命的简单的洗漱了一番。
今天在家里,不用化妆也不用挑选漂亮的衣服,倒是省了江婉白不少时间。
“怎么办,什么时候才能消下去啊。”江婉白闭着眼躺在床上,摸着敷在脸上的凉毛巾嘀咕着。
“夫人,您还没有准备好吗?”忠叔再一次敲响了房门。
“来了,来了,马上。”江婉白手忙脚乱的将毛巾扔到一边,对着穿衣镜整理了一下翘起来的乱发,戴上墨镜,深吸了一口气。
OK,这下子就看不出来了。
“夫人?您是觉得阳光太刺眼了吗?”忠叔看到她戴着墨镜的样子问道。
“啊,不是,我就单纯的觉得这副墨镜和我今天的穿搭很配,你看对不对。”江婉白说着还转了一个圈。
“夫人喜欢就好。”忠叔叹了一口气,人老了就得服老啊,现在的他已经搞不懂这些年轻人在想些什么了。
“忠叔,我们今天要做什么?”昨天哭了一夜,声音有些沙哑,江婉白轻咳了一声。
“夫人,您是不是感冒了?”忠叔担心的问道。
“应该有一点,不过不严重。”江婉白心虚的挠了挠脖子。
算了,先随便糊弄过去吧,总不能说是自己因为伤心而哭成这个样子吧,要真是这么说,还指不定那些家伙会怎么想呢。
“那夫人多注意身体,我们今天的任务不多,简单的认识一下战家的人,还有……”忠叔挑剔的上下打量着江婉白:“还有,夫人那天出席的穿着也应该提前准备。”
“哦,是嘛。”江婉白低头拽了拽自己的衣服。
暗自嘀咕着,她的品味很差嘛,明明穿起来很舒服啊。
江婉白穿衣服不求多好看,以舒服为主,再加上今天又是在家不出门,只是简单的穿了一件短袖和休闲裤而已,这对江婉白来说实属正常,但对看惯了豪门淑女的忠叔来说却是不成体统。
“哟,在屋子里还带墨镜啊。”坐在下面大厅沙发上的顾长青打趣道。
刚想要继续说两句就被战晟霆一声轻咳打断了,挺直了腰板,目不斜视的盯着自己手中的工作。
也不知道三爷是怎么想的,连军营都不去了,太反常了。三爷行为反常证明什么,证明他仙子啊不好惹,所以啊,自己只能苦闷的乖乖的坐在那里不吭声了。
低着头小心翼翼走楼梯的江婉白一开始并没有看到客厅内坐着的那两个人,直到顾长青出声,江婉白用手指勾着将墨镜往下扯了扯,嘴唇紧抿,看向面色无常的男人。
察觉到她的视线,男人微微抬了抬眼,往那边看去,当看到她戴着墨镜时,皱着眉头。
握着楼梯栏杆的手逐渐地缩紧,江婉白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嘴角勾起标准的四十五度微笑,款款地走下楼梯。
“三爷今天也在啊?”率先打了一个招呼。
“嗯。”男人轻轻的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江婉白懒得讨无趣,撇撇嘴,也不理他,转过身问着忠叔今天早上要吃什么。
吃过早饭,男人还是没有离开,江婉白疑惑的看过去,没有想到男人在那个时候也用余光悄悄地打量着她。
一时之间,两人的视线对了一个正着,江婉白受惊地转过头,轻咳了一声。
“夫人,请您在中午之前,把这些东西都看一看,当然最好记住我用红笔圈出来的那些人。”
忠叔拿着厚厚的一沓字典一样的东西,放在江婉白面前。
江婉白咽了咽口水,惊魂未定的翻开,结果,我的天呐,这么厚的一本书全部都是战家的人际关系嘛,这也太复杂了吧。
男人故作无意之间撇过去一眼,提醒道:“不需要全部都记住,记住前三页就可以了。”
“哦。”江婉白点点头。
虽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但是敬业的江婉白还是认命的将一本书都看完了。
她都有些怀疑,这么多人,战家自家人要怎么认清楚,有些明明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亲戚却也被记了上去。
“身不由己,家贼难防。”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战晟霆垂着眼淡淡的道。
无头无脑的一句话,江婉白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顿时悟了,大概这就是大家族的苦衷吧。
江婉白的记忆力很好,只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就记了个七七八八,听着她的背诵,男人也时不时的在旁边提点一二。
“不用太过于担心,你是我的人,不会有人不长眼的主动招惹你,到时候我让长青跟着你。”沉默了很久,男人才轻声的开口道。
江婉白微微一愣,他,是在担心自己嘛?
话虽是这么说,江婉白却不轻松,中午过后,江东就打来了电话,让她去改方案。江婉白只能把自己一分为二,一边跟着忠叔准备寿宴的事情,一边专心的准备着江东所要求的完美方案,忙的脚不沾地的。
在忙碌的生活中,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
江婉白揉了揉酸疼的脖子,佩服得看向一整天除了吃饭,休息就没挪过地方的男人,只能说人家成功还是有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