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刚蒙蒙亮,床上的人儿睫毛轻动,似乎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双眸间紧了紧,江婉白猛的坐起身,急促的喘着粗气,额前的刘海被汗湿,狼狈不已。她的手紧紧的抓着被单,力气大到像是要抠出一个洞。
“怎么了?”
低沉的男声让江婉白猛的一惊,浑身一震,目光触及门口的地方,看见了一个双手放在轮椅上的身影。
“没什么。”
江婉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侧,没有人睡过的痕迹,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疑虑满满。难道,他说的同一张床是骗自己的?
“没什么就赶紧起来,不是说要拿回江家的东西么?”
男人的语气淡淡,说完,转动起轮椅……
等等,他这是有法子帮她拿回江家了么?
江婉白回过神的时候想开口问,可是门口已然空无一人,如鲠在喉一般,如果不是那个还带着男人掌心余温的袋子,江婉白真的要怀疑自己刚刚是还在梦魇里面。
深深的吸了口气,直直的握住袋子底端,里面的东西一骨碌就倒了出来,江婉白窘迫的红了脸,为什么连着内衣那个男人都准备了?
而且,好像,型号还是正好?
“夫人,爷已经在外面等很久了。”
江婉白急忙的把面前的东西往身后一抛,试图用自己的身子挡住那些个羞人的东西,可是好像还是晚了一步?一袭黑色西装的男人唇角不自觉的隐隐向上扬,好像是看见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夫人,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绝对不是江婉白的错觉,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没什么,你先出去。”
换好衣服,江婉白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装着自己上次草率的从江家别墅带出来的衣服的行李箱,身上这身那个男人给的,显然比那些要贵重许多,袋子上印着的牌子是陈语嫣求了风厉行几次风厉行都舍不得买的。
想着,眼角都微微挑起,江婉白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兴奋,如果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出现在陈语嫣面前,她肯定要气死的。
那对夺了自己所有的母女,她江婉白发誓一定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亭亭玉立的模样,俨然一个大家闺秀,当她出现在战晟霆面前的时候,战晟霆的眉眼都不自觉的舒展了几分。
“那么,走吧。”
江婉白只来得及在桌上拿了一块面包,她坐进车里的时候,男人坐在自己的身侧,闭目养神。
她咬了一口面包,“我说,你打算把我带去哪里?”而且至于一大早就这么急匆匆的么?天知道她看见那桌上一堆早餐的时候有多饿。
男人没有回应江婉白,而是自顾自的吩咐顾长青,“开车。”
车子里的氛围莫名的诡异。
直到到达了一栋建筑物前停滞不前,像是到了目的地一般的,江婉白才将将的松了口气,顾长青已经把战晟霆的轮椅搬下了车。
趁着战晟霆下车之际,江婉白的目光被那栋高大的建筑物吸引了注意力,虽然许久没有来,可是那上面熟悉的轮廓还是让江婉白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怎么了?”
“没什么事,只是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已经不是江家的产业了不是么?
陈婴宁已经把它卖掉了。
男人的唇抿直成一条直线,“让她来推。”
江婉白一愣,转而满脸不可置信,“我?”他是在说她么?
“夫人,请。”顾长青的表情不像是在说笑。
江婉白深深的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接过轮椅的把手。
便看见顾长青轻车熟路的上前打开了属于那栋大宅的门。
江婉白再怎么懵也突然明白了过来,买了江家别墅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他真的有在慢慢替她拿回来该拿回来的东西。
“怎么?不敢进去了?”
“没有,怎么会。”
她的声音里都在带着哽咽。
慢慢的推着轮椅,江婉白的情绪已然恢复的差不多,她开始和战晟霆讲起自己小时候的那些事迹,手舞足蹈的模样,难得让男人的眼角添上了几分暖意。
顾长青似乎要跟战晟霆汇报些什么,都被男人的一个手势给制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婉白有些意犹未尽,才注意到两个男人的表情,瑟瑟然,双眸顿时黯然,“可惜,都过去了。”
回过神的时候,顾长青已经推着战晟霆的轮椅走远。
江婉白不明所以的跟着上了车。
“把文件给她。”
顾长青应声递上一份文件。
接过,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机会,江婉白翻开看清上面的字眼的时候,文件险些没有从自己手里飞出去,“这,这怎么能行?”
他竟然买了风厉行公司的股份,还打算转给她?开什么玩笑?
“不是要拿回江家么?还是说你不忍心拿那个人的东西?”
男人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却是让江婉白浑身泛起一股冷意,她抿了抿唇,接过顾长青手上的笔,一笔一划的签上自己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江婉白的心里竟然有几分快意。
这样一来,有关公司的事情,风厉行不听她江婉白的好像都不行?
风厉行在办公室里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他皱了皱眉,揉揉眉心,继续看起手上的资料。
在他办公室百无聊赖的陈语嫣正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注意到风厉行的动静,连忙爬起来走近风厉行,“厉行哥,怎么了?感冒了吗?”
她扭捏着腰肢的模样,满是媚态,看的风厉行没了继续工作的心思,伸手一捞,女人便落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没什么,大概是鼻子痒了。”
“真的吗?”
那副满脸关心的姿态,仿佛真的在关心风厉行一般,心里却在不住的咒骂着江婉白,都是那个不听话的贱蹄子,不然自己的厉行哥怎么能这么劳累,乖乖的去侍奉唐总多好。
殊不知,这一次真的不是因为江婉白让风厉行这般的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