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保镖恭敬地站在席琰墨的身前,汇报着刚才知道的消息,辉煌的宴会会场里,人已经全部回去了。
席琰墨眼神阴鸷,手里拿着装满金色液体的高脚杯晃荡,薄唇轻启。
“确定是祁家绑走了?”
“是的少爷,对方没有掩盖踪迹,像是刻意想让我们发现一样。”
保镖犹豫着问道,“我们要现在出发去祁家吗?”
晃动的高脚杯停下,席琰墨将杯子摆在大理石桌面上,起身离开这里。
“不去。”
干脆利落的回绝,保镖仅呆了一瞬,然后聪明的选择了闭嘴。
太黑了,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
慕璃曲着膝盖坐在角落里,努力睁着大眼睛环顾着周围,但还是什么都看不清楚,恐惧感侵袭了她,刻意深埋在脑海里的回忆被唤醒。
她双手抱头,眼里盈满泪水,害怕的自言自语着。
“放开我,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放开我——”
“求你们,放过我,我会还的,不要——”
饱含着痛苦的啜泣声断断续续的,慕璃身体不受控制地抖着,忽然,眼前一道光照了进来。
她猛的回过头,背着光的男人观察着周围,像是找到蹲在角落的她了,他赶紧的走过来。
到了眼前,慕璃才看清楚眼前的模样——是祁皓舒。
她想起来了,祁皓舒也是祁家的少爷。
他蹲在慕璃的身前,歉意的看着她,“对不起,我知道我父亲要抓你,我没有来得及阻止。”
他自责的低下头,但又接着道,“我知道我父亲母亲对你动手了,抱歉,为了保护你,我不能为你求情,否则我父亲一定会发现端倪,然后更加不会放过你的。”
“……”
他说着,但慕璃一直沉默着,祁皓舒摇晃着她的肩膀,“慕璃!”
慕璃眼神急切的看着他,手拉过态度手臂,声音哽咽,“放我出去!求你,放我出去!”
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泣,祁皓舒心口一紧,看着女人眼泪汪汪的模样心口微动,他抬手擦过她眼角的泪,坚定的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但是现在,你先让我给你擦药好不好?”
他特意带了药膏过来,她的脸已经看不得了,必须擦药。
“真的吗?”
慕璃有些不放心,重复着问了一句。
“真的,我不会骗你的。”祁皓舒声音轻柔,却有一种让人相信的感觉。
慕璃定下心来,乖乖地不再任由祁皓舒给她擦药,她现在的精神很不好,处于一种随时会爆发的状态。
脑海里都是以前的恐怖的画面,交错的人影,密闭的空间,还有凄厉的惨叫……
祁皓舒自然也看出来她的不对劲,动作更加小心轻柔,等全部涂好药后,他直接坐在她身边,慕璃茫然的看向他。
“今天我不能救你出去,外面都是我父亲的人,我需要一点时间部署一下。”
他笑着道,“但是我可以在这里陪着你,女孩子怎么能一个人呆在这么黑的地方呢。”
他的声音就跟春风般温暖和煦,轻易的就能让人静下心来。
慕璃的心情也被安抚了下来,她朝着祁皓舒笑笑,“谢谢你,我都忘记问你了,上次我被带走后,你怎么样?”
祁皓舒眼神微闪,沉吟着开口,“席琰墨带来的人把那些人全部收拾了干净,我后面被送去了医院,许多事也不知道了。”
“哦哦。”她点点头,接着问他,“那个祁湛远变成了植物人是怎么回事啊?”
他不敢相信,席琰墨真的吓了这么重的手,可是想起他之前直接废了祁湛远的手来说,又觉得他没什么不可能。
祁皓舒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话。
“大哥自从上次从监狱出来后,身上多了许多处伤口,都是席琰墨命人做的,住院的前几天,大哥的状态有时候还很好,可是前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医院忽然通知我们,”
“说大哥的脑里一直有没发现的积血,等发现的时候,已经压到了神经。”
他有点自责的回忆着,“然后,大哥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了,医生说能不能醒还是要看大哥自己。”
“……”
慕璃抿着唇,脸上清新的药箱味扩散在两人的身边,她伸手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对不起。”
不管怎么样,事情因为她而起,她有必要说一句对不起。
祁皓舒转眸睨着她,反倒安慰起她来。“和你无关,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倒是我还想为我父亲母亲今天做的事情要和你说一句抱歉呢。”
祁皓舒望着女人受伤的脸,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席琰墨还没有表态,父亲和母亲只怕今天晚上就可以动手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慕璃却摇摇头,淡淡的说了句,“可以理解。”
自己的儿子因为别人而变成了植物人,确实可以理解他们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