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推开书房的门,钟小犀偷偷朝里面张望,本打算如果封牧晏在忙就悄悄闪人,不想她一露头就撞上了封牧晏深邃的眼睛,她干脆大大方方走过去。
“有事?”封牧晏抬眼看她,拉过她背在身后的手,“藏了什么?我看看。”
钟小犀正要开口,便听到笔记本电脑里传来嘈杂的尖叫。
“天啦撸,这么温柔的声音是老板吗?是吧是吧?”
“啊啊啊啊啊,老板居然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声音性感的要人老命,血槽已空!”
“超想知道这么有福气的女生是谁?邵特助,你一定知道些什么,科普一下呗。”
“美人计对我没用。”邵川话音未落,屏幕便跳出连线中断的框框。
钟小犀尴尬的不行,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羞答答的不敢抬头,封牧晏轻笑着把人拉进怀里:“拿卡片机做什么?”
“想去烟华海照点日落雪景的照片,雪天我不敢开车……不过你工作要紧,走着去也不远。”
她想趁着雪没化跟封牧晏单独拍几张合照,谁让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还是闪人吧。
从和风雅苑到烟华海步行只需要十分钟,可雪大路滑,封牧晏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出去?
察觉到她眼中的失落,封牧晏揉揉她的肩膀:“去换衣服,我陪你。”
她愣了愣,急忙摇头:“邵助理他们都等着你呢。”
拿起手机,封牧晏在工作群艾特所有人:“视频会议改为赏雪,朋友圈不发照片的扣绩效奖。”
老板可真会玩!
铺天盖地的大雪总能轻而易举唤醒童心,精英们欢呼老板万岁,也嗅到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味道,不由对准老板娘越发好奇!
只可惜,邵川守口如瓶,他们半点儿消息都打探不到。
邵川总算松了口气,钟小犀治愈了老板对生日的厌恶,爱情果然无所不能!
烟华海是在入海口附近汇聚成的内湖,夏天的时候各种颜色的睡莲竞相开放,荷叶布满湖面,鱼儿在水中嬉戏,是隆城一大景致。
冬天的烟华海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雪花落在上面白茫茫的一片,一眼望不到边,好像白色一直延伸到海平线。
学生时代,钟小犀经常到烟华海写生,但在雪天过来还是第一次。
封牧晏并不认为烟华海有多美,可看到夕阳把湖面上的雪染成深橘色,他恍觉自己错过了太多风景,看钟小犀的目光越发深沉。
被美景征服的钟小犀一口气拍了许多照片,哪怕手冻僵了也满不在乎。
封牧晏把她的手插进自己的口袋,她感到一阵暖意,低头一看赫然发现里面藏着暖手宝。
她的手是热的,心是热的,甜蜜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她把热乎乎的手贴上男人的脸颊,踮起脚尖跟他一起看照片:“这张可以洗出来放大挂在墙上。”
“画成油画更好。”封牧晏腾出一只手揽着她。
闻言,钟小犀猛点头:“色彩浓郁冷淡相结合,一定更有感觉!”
“画好了挂在主卧。”今天一切都值得纪念,封牧晏忍不住想要珍藏。
这个主意不错,钟小犀觉得可以一年四季换着来:“春天可以画海棠,夏天换睡莲,秋天就画那盆冰盘托桂。”
尽管她不懂自己的意思,可她喜欢的,封牧晏都会支持。
“那就辛苦你了。”
能画画,钟小犀就不觉得苦,但画是挂在他卧室的,他总要做点什么:“不过,你得给我找几个像样的画框,低调奢华有内涵的。”
“包在我身上。”
刘嫂做了火锅汤底,家里缺几样食材便让钟小犀帮忙采买。
雪天也挡不住人们过周末的热情,封牧晏推着购物车,小心的护着钟小犀。饶是顾客很多,她却感觉不到拥挤。
从超市出来路过药店,她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
碰巧,封牧晏的手机响了,电话是邵川打来的,应该是公事。
钟小犀便瞅准机会,一阵风似的跑进药店。
店员抱着电热水袋,见有人来了才懒洋洋的站起身:“您要点什么?”
“有冻伤膏和风寒感冒颗粒吗?儿童、成人的都要。”
她时不时朝店外张望,刚好封牧晏也朝这边看来,两人隔着玻璃相视一笑。
店员把东西拿到收银台:“还需要点什么?”
“要那两个……”钟小犀指了指店员身后货架上菜彩色条纹的药盒。
店员看了一眼封牧晏,再看看钟小犀,心里有了几分猜测:“你虽然年轻,但药吃多了对身体损伤很大。尤其是事后这种,一年只能吃两次,懂吗?”
“嗯。”钟小犀连连点头,掏出购物卡递过去。
看到国东商城的黑卡,店员不由叹了口气:“小姑娘谈恋爱不能只看钱。”
钟小犀听懂了她的潜台词,把药盒藏进外套内口袋便小跑着走了。
见她把药藏的严实,店员暗忖她傻的可以。
男人真在乎她,怎么舍得她吃药?那种身份的男人看上她还不是因为她年轻漂亮、好哄又好骗?
直到她走没了影,店员才发现她没拿购物卡。
好在,药店隶属国东集团,她只需要上报,客服自会联系持卡人。
从药店出来,钟小犀走的飞快,封牧晏晃动大长腿追上去:“有人追你?”
当然没有!
钟小犀哪好意思说为什么,随口编了个理由:“我鞋子湿了,脚冷,咱们快点回去吧。”
直觉她没说实话,封牧晏回头看了药店一眼,便被钟小犀拽走了。
雪天跟火锅不要太般配,加上钟小犀独家秘制的调味酱,一家人吃的非常满足。
一整天过得充实极了,钟小犀只想倒头就睡,可走进客房就被冰凉的空气冻得打了个激灵。
她蹲下身试了试,地板是凉的,屋里的地暖坏了?
打开中央空调,吹了一会儿暖风她就觉得喉咙干疼、脸颊又热又痒,只好关掉。
前几天姨妈期,她用光了暖宝宝。眼下,只能依靠老式热水袋了。
她打算去烧壶热水,越过儿童房便撞上了封牧晏。
她裹着羽绒服,鼻尖红彤彤的,不像是热的,更像是……
“拿这个做什么?”
钟小犀吸了吸鼻子:“我房间的地暖好像坏了,今天太晚了,我冲个暖水袋将就一晚吧。”
说完,她想走,却因为封牧晏冰凉如水的目光而呆在原地,他干嘛这么看着自己,她说错了说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