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年吓得哆哆嗦嗦,一五一十的吐露了实情。
原来,他办了一个禅修班,普通成员费用38w起步,像郑太太这种高阶成员费用68w起步。
每个成员的费用不同,待遇自然也不一样。
郑太太和傅依雯获得他一对一的指点,这是其他成员做梦都想要的殊荣。
所谓禅修班不过是李延年敛财的手段,在上课期间会暗示学员支付额外费用,古董字画、名表名车、股票债券来者不拒。
不仅如此,他还倡议学员辟谷修行。
郑太太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即便患有2型糖尿病也在所不辞。
“从前天开始,她说胸闷、气短、头晕。我以为她是饿的,就让助理给她买了些吃的。”
昨天下午我看她脸色不好就建议她去医院看看,可她不听,坚持要完成7天的辟谷修行。我就没多想,谁成想今天早上就出事了。
这事儿真不赖我,要怪就怪她的干闺女傅依雯。
“干脆点,把话说清楚!”邵川不耐烦的晃了晃电推子。
李延年吓得一缩脖子,他怕自己的耳朵也被剃掉,急忙说道:“一开始,我助理见郑太太不舒服想打120,我们的宗旨是只求财不害命。”
可傅依雯说自己是学医的,只要郑太太的血糖上来就没事。
郑太太相信她,她自己又特别虔诚,非要咬牙坚持,我们总不能把她拖去医院吧?
听说傅依雯给郑太太做了心肺复苏,也算亡羊补牢。要是郑太太有个人好歹,她就是罪魁祸首。
封牧晏把邵川叫过去交代了几句,后者立刻折回去继续盘问:“你帮郑太太解决婚姻危机是怎么回事?”
“就是帮她摆平了一个勾搭她老公的女学生。”
邵川听得似懂非懂:“详细点说。”
“好好好,您想听我就说,说多少都行。”李延年乖乖坦白交代。
十年前,郑长青破格收了一个女学生。
当时那个学生年纪小,曾乐怡就没在意。但几年过去,女学生长的如花似玉、还才华横溢,郑长青对她格外上心,一心要把那个女生培养成才。
郑长青一有时间就去指导那个女学生,忙的晚了就住在画室,连家都不回。时间一长,曾乐怡就把风言风语当了真。
六年前,那个女学生家里出了状况,她向郑长青借钱应急。
而郑长青临时出差不在,曾乐怡便让李延年狠狠教训了那个女学生,之后还把人扔去了郊区墓地。
从那之后,郑长青对她百依百顺,儿子对她言听计从,老公和儿子的事业顺风顺水,她还因此得到了两个干女儿。
她一个干女儿是傅依雯,另一个叫季诗沂,据说她有一个很厉害的男朋友,好像是隆城首富。
而李延年成了曾乐怡的座上宾,他借助曾乐怡的人脉,赚了不少不义之财。
根据时间推算,那个被修理的女学生就是钟小犀。
而她去郑家借钱,应该是为了给外婆治病。
封牧晏紧绷着咬合肌,薄唇民成了一条直线。
他从来不知道钟小犀在遇到他之前受了多少苦、遭过多少人的白眼。
钱,对他来说只是数字,却是钟小犀跨不过的坎儿。
为了不让自己过往的罪行曝光,李延年还赠送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见他神秘兮兮的,邵川凶神恶煞的瞪了他一眼,便吓得李延年什么都找了。
他的友情赠送不仅劲爆,而且可笑。
邵川搞不懂季诗沂、曾乐怡那么聪明的人居然会相信一个骗子,简直可笑!
该说的,李延年都说了,封牧晏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邵川拍拍李延年的光脑门:“你说的我们都录下来了,自首以后你要是敢改口,你可就不是过失伤人那么简单了。”
“知道知道,您放心,我一定实话实说!”过失伤人算个屁啊,他的旧账被翻出来他会把牢底坐穿。
李延年自首后两小时,钟小犀就洗清了嫌疑。
走出派出所,她迎面撞上了被带来协助调查的傅依雯。
见她怨毒的盯着自己,恨不能把她剥皮抽筋,钟小犀不懂她对自己的怨恨从哪儿来,却又懒得跟她废话。
两人擦肩而过之计,只听傅依雯冷笑着低声道:“好戏还在后头,咱们走着瞧!”
钟小犀疑惑的看向她,看到的只有她阴冷的笑,直教人浑身发毛。
回味着傅依雯的话,她笃定那个女人知道些什么,难道林真真是故意让自己发现她的?
她正想着,眼前便多了一双棕白拼接的男士皮鞋,这是意大利手工皮鞋,有身份有地位才有资格预定。
她认得这双鞋,上午郑非穿的便是这双。
“尽管有李延年和他的助理作证,我也不相信依雯会阻止我母亲看医生,更不相信我母亲病发的时候她会袖手旁观。”
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对她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
就算我母亲之前让你颜面扫地,可我父亲很欣赏你,还破例让你参观了他的画室,我以为你会心存感激。谁能想到,你还是对母亲怀恨在心。
这些我都会告诉警察,所以,你不要高兴的太早,真相不会被掩盖。
郑非说的义正言辞,好像他亲眼见到钟小犀害的曾乐怡突发心梗。
她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回敬:“真相是我救了想扇我耳光的人,而那人的儿子却指责我谋害他的母亲,是不是很可笑?”
说完,钟小犀越过他,径自往前走。
而郑非的质疑紧接着从背后传来:“依雯是医科大学毕业的,就算有人对我母亲进行了心肺复苏,那人也不会是你。”
“急救电话是从我手机上打出去的。”钟小犀也气急了,他居然这么不分是非!
而郑非坚信她在说谎:“那是因为依雯的手机摔坏了。”
“郑先生,希望你相信的都是真的。”跟曾乐怡和傅依雯这样的女人搅在一起,钟小犀祝他好运。
她快步往路边走去,郑非看着她的背影,不由一阵惋惜:“我以为你跟我失踪的师妹一样单纯,可惜我错了,你跟季诗沂都那么物质。”
闻言,钟小犀脚步一顿。
她有几分感动,因为他还记得自己。
可他从一开始就错了,她是个为了钱做代孕妈妈的女人,的确很物质。
当初,曾乐怡误会她与郑长青有不正当关系的时候也用这种口气指责过她,物质、无耻、下见。
如果她不是走投无路,她怎么会向恩师开口?而等待她的是无情的谩骂和羞辱。
她站在路边,看着黑色迈巴赫在视线中慢慢放大,心里涌起的伤感和悲凉随着车子的靠近被一点点驱散殆尽。
她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看不惯她又怎样?她问心无愧!
于是,她转过身看向郑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