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投无路下,纪雨桐抱着脑袋,轻声呢喃,“好,阿姨再好好想想。”
这一想,还真叫纪雨桐想出了个人来。
不过几个小时,夏晚吟便出现了纪雨桐面前。
看到司燃也在,夏晚吟明显愣了一下,苍白的面颊上浮上一层微微的粉。
她别开视线,调整好错乱的心绪。
“纪小姐。”
“你知道阿笙现在在哪吗?”纪雨桐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扑上来便开问。
夏晚吟迟疑了下,没说话。
她这反应,反倒叫纪雨桐证明了心中的猜测,“你知道她在哪,对不对?”
司曜一脸期待看着她,就连司燃,都罕见的问道:“顾笙歌人现在在哪?”
“她在我们老大那里。”话一出口,夏晚吟才惊觉失言,咬咬唇,又道:“但是具体在做什么,我不能说。”
纪雨桐急了,“怎么就不能说了?你不也是阿笙的朋友吗?万一阿笙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难道你的良心会好过吗?”
司曜也跟着补刀,“阿姨,拜托你告诉我妈咪在哪里吧,我真的很想她。”
司燃虽然没再逼问,可那幽暗的眼神,是一刻也没从夏晚吟身上挪开过。
夏晚吟将脑袋垂得更低了些,一时间竟有心乱如麻的感觉,胡乱说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来找你们的。抱歉,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她所说的这份“意外”,当然是建立顾南笙能够安然从竞技场中活出来的条件下。
还没等纪雨桐问出更多,夏晚吟便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落荒而逃。
纪雨桐还想去问个究竟,司燃不知想到什么,眼底浮浮沉沉,森然道:“不用追了,她在南宫慎那里。”
顾南笙是南宫慎的人,又有一身高深的本事,如果她真要回来,南宫慎没道理能拦得住她。
除非……她和南宫慎之间发生了些什么。
纪雨桐被他这话说得一头雾水,接着又听司燃冷声道:“我一定会亲自把她带回来的。”
见到南宫慎,比找顾南笙还是要容易许多的。
不出几个小时,司燃便在这家酒店门外和夏晚吟重新见了面。
对于他的到来,夏晚吟事先并不知道,霎时间惊愕不已。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夏晚吟拦到他跟前,慌张道:“司先生,如果你是为了阿笙而来,那我劝你大可不必进去了。”
司燃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让开。”
也就是这么一句,让夏晚吟发自内心的打了个寒颤,她手臂垂了下来,在气势震慑下竟真走到了一旁。
房间里仍然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只听极轻的一声开关触碰声,南宫慎眨眼间便到了司燃跟前。
他脸上挂着阴森的浅笑,“你终于来了。”
司燃俊美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一把拽住南宫慎领口,“顾笙歌人呢?”
南宫慎不躲也不闪,“你不用再找她了,她已经答应要离开你,永远做我的女人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提到“我的女人”四个字时,咬得格外重。
司燃顿时感觉心脏被人用力揉成一团,疼得简直都快说不出话来,“不可能!”
明明不久前她还靠在自己的胸口前岁月静好,怎么可能眨眼间就要做南宫慎的女人!
司燃不相信这是真的,他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将南宫慎朝自己逼近,咬牙切齿,“说,你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还是使了什么下作的招数?”
南宫慎邪妄笑了笑,“不管我用什么样的招数,一切已经成了定局。她不会再见你的,永远不会,司燃,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一句可谓是将司燃激到了极点,他猛的一拳挥了出去,南宫慎脸色骤然转冷,不再一味隐忍,右手顶向司燃小腹,在猝不及防下,将他硬生生逼退好几步。
司燃闷哼一声,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眼中迸出的光像是凶猛巨兽,“南宫慎,我跟你拼了!”
南宫慎一瞬不瞬看着他,慢条斯理整理被他拽出褶皱的衣领,都不用他动手,身后忽就齐刷刷冲进来好些人,在司燃动手那一刻,齐齐将他压到在了身下。
一时间,房间里打成了一片,热闹到不行。
南宫慎冷笑看着这一切,不久后朝着电梯口方向走去,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是夏晚吟追了上来。
她有些着急,“老大,要是还是放了司燃吧,否则会闹出认命的!”
南宫慎眼神肉眼可见的沉下去,“我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你来管了?”
夏晚吟暗暗一惊,赶紧改口,“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老大你已经答应了阿笙让她代替司燃接受惩罚,要是让她知道司燃在这被打伤的话,只怕……”
“够了!”南宫慎有些不耐,“我自有定夺。”
夏晚吟不敢再说其他。
可当南宫慎离开后,她还是没忍住重回房间,对着里端的人大喝道:“都给我住手!”
里端仍然一片闹哄哄,根本看不清谁是谁,也没人在乎夏晚吟说了些什么。
“老大说了,要是谁敢伤到司燃,就自己去他那里领罚!”
借用南宫慎名义这招果然好用,不过片刻,里面的人便停了下来。
事实上,司燃的身手本就不错,他们只能起到拖着司燃的作用,也无法伤到他什么。
反倒是他们这边好几人,都被司燃给打破了相。
而司燃除了工整的西服凌乱了些,其他仍然是好好的。
夏晚吟有些担心的走过来,刚想开口关心他有事没事,司燃却对她视若无睹,直接迎门走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夏晚吟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她追到门口,鬼使神差下冲着司燃背影大吼一句,“你不用再找顾笙歌了!”
司燃一顿,缓慢转身过来。即便是这样逆光而立的他,浑身也充斥着一股惊为天人的气质。
夏晚吟眼神闪烁了一下,下一秒却又握紧拳头,“是她自己自愿留下来的,也是她亲口告诉我不想再见到你。所以,请你不要再来打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