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难分难舍打了许久,到最后竟变得不分上下。
趁着间隙之时,南宫慎一手抓住了他脖子,至于司燃,则一拳捶向了他胸腹。
动作收紧间,司燃横踢向他下摆。
南宫慎面色突变,忽然现出几分狠毒之色,紧接着他忽然往后倒退几步,衣袖对着司燃方向一挥,竟然嗖嗖射出了几枚暗镖!
此时,司燃正朝着他的方向扑来,对这几枚暗镖根本无法做设防。
尖利的暗镖分别插入了他的手腕而脚腕,他先是觉得伤口处一阵刺痛,紧接着神经都开始不能自已的麻痹起来。
司燃往前单膝倒地,鲜血顺着他的皮肤往外淌着,他湛黑的瞳孔不知何时布上了一层血红,让人心里无端的发悸。
“南宫慎,你卑鄙无耻。”
南宫慎就站在不远处,他好整以暇的挥挥长袍袖口,唇角勾起狡黠的弧度,“我的确说是要跟你单打独斗,可我没说过不能用暗器啊。”
司燃蓦然冷笑起来。
就算是落到这般田地,他眼中竟也没有任何惧怕的神色,再细细看去,似乎还有不屈不挠之感。
就连南宫慎,笑意都因着他而慢慢消失了。接下来,南宫慎的语调变得缓而低沉。
“司燃,我们两人本就无冤无仇,我也不希望因为你而得罪整个司家。”
司燃回应他的,仍然是一声低沉的冷笑。
“谁说我们没有无冤无仇?”
在司燃心中,从他选择让顾南笙签下那一份生死契约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经将梁子给结下了。
而南宫慎,他想到司燃现在已经没有还手的能力,便也不急,在房间里踱起步来。
随着他脚步的每一次落下,木制的地板都会发出有节奏的响声。而他的声音,在这响声中就变得格外清晰起来。
“你是一个的商人,应该比我更知道得与失意味着什么,为顾笙歌这样的一个女人丢去性命,难道值得么?”
“当然值得了。”司燃冷嗤,“像你这样只知道动用强迫手段的人,是永远都不会理解我对她的感情的。”
这话顿时像是刺中了南宫慎的死穴一般,他身上的气息刷的一下沉了下去。
下一刻,他手中又多了一枚暗镖。
和司燃身上那些暗镖不同的是,这枚尺寸更大一些,还闪着锋利的光芒。
南宫慎将暗镖顶部尖锐的那端,对准了司燃的咽喉。
司燃幽潭一样的深眸动也不动的直视着他,虽然已经危及性命,可他瞳孔中还有着挑衅和不会认输的光。
便在这时,南宫慎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忽然又恢复了些,他将暗镖收了收。
“我南宫慎虽然不讲理,可我也从不强迫任何人签下生死契约。”话锋一转,眼中神色忽然变得意味深长,“你又怎么知道,顾笙歌她是不是自愿的呢?”
“要是你不信的话,要不我们叫她过来当面对质如何?”
司燃听到这话,心口忽然像是压上了一块大石。
回想起来,顾南笙有好几次的确是在刻意回避着他,可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也不清楚。
可现在看来,难不成就是因为受到了这份契约的胁迫?
如果说她真的是自愿签下这份契约的话,那他们这其中,到底又发生了些什么?
司燃呼吸变得越发深重,“南宫慎,你到底和她做了什么交易?”
契约上面虽然条款不少,可也没有明着写出他们之间到底做了什么样的约定。
司燃还记得,上面出现得最多的话,无非就是用不得反悔之类的话术代替过去了。
南宫慎低声轻笑,“这是我和她的秘密,当然不能告诉你了。”
话毕,居高临下看着司燃,“依你现在的情况,今天的打斗我看也没必要继续下去了,这样吧,只要你答应我从今以后不再靠近顾南笙,我就饶你一命,怎么样?”
“痴心妄想!”几乎是在立刻,司燃便从牙关中挤出了这几个字。
接着他便做出了个连南宫慎都为之骇然的动作。
四肢被暗镖射中了的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忽然就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还抽出了左手上的其中一枚镖,不顾手腕上的血流如注,便将那暗镖朝着南宫慎的胸口上扎去!
两人距离并不算远,南宫慎竟险些被他扎了个正着!
他脸色森意遍布,“既然你自己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拍了拍手示意,原本紧闭的门就被推开了,接着便进来了好些人。
都不用南宫慎示意,这些人般自发性的开始对司燃动起手来,一个个那真是下的死手,现场一片惨不忍睹。
——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下午和司曜挂了电话后,顾南笙变得心乱如麻。
就好像是无形中预兆着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这样一来,连带着影响了她的情绪,下午拍戏时还没两场呢,就已经频频出错了。
顾南笙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跟王瑰连着说了好几声抱歉。
好在王瑰早已看出她情绪不对,也不跟她计较,只让顾南笙回去好好休息着。
回到酒店后,憋了一路的顾南笙忍不住又拿出手机,准备给司燃打过去。
她甚至还想着,如果他这次还是不接的话,就让司曜去找他吧。
这会顾南笙已经别无所求,就想听到他的声音。
只有听到他的声音了,她才会安心。
正胡思乱想时,手机里忽然接入了个电话,夏晚舟的名字在最上端闪烁着。
顾南笙迟疑了下,还是接了。
还没等她问对方什么事,夏晚舟就已经出声了。
“阿笙,司燃已经快不行了。”
那端的声音顺着听筒直通向耳膜,以及大脑处的感知神经,可顾南笙却用了好久,才将这句话给消化完全。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的声音在止不住的轻轻发颤。
“你说,司燃,他怎么了?”
到后来,她也不记得夏晚舟说了些什么,只记得放下电话后,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汇聚成了一小摊,浸湿了领口处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