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把司燃劝回去,但不是现在。”顾南笙朝着司燃的方向看了一眼,“刚刚司燃的反应你也看到了,就算现在要强行带走他,我想他也未必会屈服。”
“你说的……是真的?”
顾南笙好笑的反问他,“我有什么骗你的必要?”
几分钟后,司闫飞和顾南笙再次走了过来。临走前他重重看了眼司燃,转而看向顾南笙时,又是不同的神色。
管家细心观察了一番,出了剧组,才讶异问道:“老爷,那顾笙歌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可没忘记,今天司闫飞来到这里时,是带着绝对的决心要将司燃带走的。
这么多年来,只要是司闫飞做下的决定,也从未有人能更改过。
所以他很好奇,那顾南笙到底是施了什么魔力,竟然能将司闫飞给说动?
殊不知司闫飞也满心郁闷,便刻意将这个话题给避了过去。
临上车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陆家前阵子找到我,是不是有心要将樱樱送来跟司燃结亲来着?”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管家有些奇怪,“老爷,你平常都不过问这些的,现在怎么突然想起这事了?”
司闫飞缓缓的长叹气,“我就是觉得,就算让司燃跟陆家那小丫头在一起,起码也比落在这女人手上好。”
提到顾南笙,司闫飞的目光逐渐变得深远。
以他识人多年的眼光来看,这女人,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货色。
按照这样的行驶长久以往的发展下去,别说是司燃了,恐怕整个司家都逃不过她手心。
相比起来,陆樱樱倒是非常不错的一个联姻人选。
不仅喜怒都写在了脸上,最关键的是,以她的性格,不可能对司家造成任何威胁。
何况她对司家本身就存在一定的敬畏心理,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让司闫飞很满意了。
黑色的劳斯莱斯逐渐开出了小路,几分钟后,一旁的树丛中突然出来了道黑影。
她死死盯着司闫飞离去的方向,掐紧了伤痕未愈的掌心。
——
终于将司闫飞送走,顾南笙轻吁了口气。
和这种无时无刻都提着戒备的人打交道,还是挺让人身心俱疲的。
“你是不是要把我送走?”蓦的耳边传来一记清冷的声音。
顾南笙抬头,就看到司燃幽黑的瞳孔,正在静静注视着自己。仿佛带着责问和探寻。
“你在想什么呢。”顾南笙笑笑,抓过他掌心,“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在哪,你就在哪。”
“一言为定。”
薄唇微微翕动,司燃朝着她的额心落下一个冰凉的吻。
这一瞬间,顾南笙觉得心脏深处那潭幽静的湖水被人丢下了一颗落石,荡漾出浅浅涟漪。
“好,一言为定。”
顾南笙极轻的扯出一个笑。
这天剧组收工得还算早,正好司曜也过来了,一家三口便去市中心找了家餐厅吃了顿饭。
回酒店时,时针才指向九点。
司曜举着本故事书,大眼睛里盛着水光,“妈咪,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顾南笙笑着揉了一把他的小脸,正要将故事书接过来时,电话忽然响起来了。
是夏晚吟传来的短讯。
内容很是简短:“酒店门口右转三百米,速来。”
顾南笙扫了一眼,收了手机,将手中的故事书朝着司燃的方向递,“让爸爸给你讲好不好?妈咪现在有点事,得出去一下。”
“你要去哪?”
父子两几乎是异口同声问出了这话。
顾南笙按了把眼角,失笑,“有个朋友找我。”
“一起去吧。”司燃将故事书接过去,合起来,然后站了了身。
顾南笙赶紧道:“你去不太方便,有点个人私事要聊。”
忽而瞥见他越拧越深的眉,还有空气中咕噜噜的酸味,顾南笙轻笑了声,“是女性朋友。”
司燃眉宇终于松了一松。
“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会回来的。”
顾南笙说着,有些不舍的在司曜脸上亲了一下,再次做出保证。
结果嘴唇刚离开司曜的小脸,便发觉有道长影立在了她身旁。
“?”
“我也要。”司燃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说得一脸坦荡。
……
顾南笙出电梯时,想到刚刚司燃的举动,脸颊仍然带着微微的红晕。
甚至还险些和过路的行人撞上。
她赶紧拍拍脸,强迫自己将这些念想挥去,走出了酒店大门。
到短讯中的地点时,远远就看到夏晚吟在那等着了。
昏黄的路灯下,她跺了跺脚,冲顾南笙使劲挥了挥手。
似乎嫌顾南笙的速度不够快,夏晚吟站了会,便小跑着朝顾南笙过来了。
刚站定的顾南笙,见她着急的模样,莫名的心跳都紧了一瞬,“是不是晚舟出什么事了?”
“不是这个,我哥好着呢。”
“那是怎么了?”
夏晚吟忧心的看着她,说起正题,“今天下午我来找你的时候,正好看到司老爷子离开这里……阿笙,你猜他们当时说了些什么?”
顾南笙微微垂了垂睫。
她和司闫飞早已打过照面,也知道他这趟来的目的是为了带走司燃,所以对于司闫飞说了些什么,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不过看夏晚吟这副样子,倒是有些不忍拂了她的心情,就顺着她的话问,“他都怎么说了?”
“他说要带走司燃,还说要让司燃和陆家的那个陆樱樱订亲!”说到这,夏晚吟忽然变得激动起来,抓住顾南笙的肩膀,“阿笙,你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带走司燃,要不然的话,恐怕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顾南笙一怔。
忽然得知这个消息,除了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以外,她倒没有多意外。
按照司闫飞的想法来看,现在司燃对自己很依赖,他当然是要让司燃离自己越远越好。
而彻底将司燃和自己隔离的办法,除了让他结婚以外,似乎也找不出其他的了。
毕竟这么一个大活人,总不可能将他一生一世都给囚禁着。
“阿笙,你怎么不说话啊?”见她沉默着不动,夏晚吟更加心乱如麻。